下人们被骂得动作一轻,刘继祖复又挣扎起来就要往刘夫人身上扑。
  刘夫人被吓得往后退了数步, 责怪道:“你们怎么做事的?人都按不住?”
  下人们被她这样折腾, 但却敢怒不敢言, 好不容易拿了绳子过来要绑人,又被刘夫人骂了一顿,害怕绳子会绑疼了身娇体弱的刘少爷。
  折腾半天, 最终先将人用棉被包着, 再用绳子捆起来,让人躺在床上。
  只是即便这样, 刘少爷依旧不安生,口中还一直喊着:“我要杀人!我要杀人!”
  模样看起来还是那么癫狂。
  刘夫人又转过头来, 拉着丈夫的衣袖,说道:“老爷,你快想想办法, 继祖可是咱们老刘家的独苗!”
  刘老板此时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伸出手来, 从胸口处往外掏,原本的平安符已经消失不见,他只抓到了一抹灰。
  刘老板想到刚才那把差点插到心口的刀子, 满脑子回荡着楚玉的话, 她说这符能挡一劫,没想到话灵验得这么快。
  “老爷!”刘夫人见他盯着一把灰发呆, 忍不住又喊了起来。
  刘老板摇了摇头,随手又将那把灰收进口袋里,刚刚在生死边缘走一遭,现在没了平安符,他浑身都不得劲,甚至还觉得这房间里阴森森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盯着他一样。
  “出去说。”刘老板说道。
  刘夫人心疼地看了躺在床上还疯疯癫癫的儿子一眼,跟着丈夫转移到院子里。
  下午的阳光其实已经没那么暖了,但刘老板依旧感觉比房间里舒服多了。
  “老爷,还有一个月继祖就要成婚了,继祖一直不出面,程家那边本来就很不满了,我都快拖不下去了,偏偏他还是这个样子……”刘夫人说着,便越想越难过,忍不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
  刘老板听到这话,心里一沉。
  他很看重这次和程家的联姻,若让个已经疯魔的儿子和人家姑娘结婚,婚后肯定瞒不住,到时候两家反倒结仇,他的计划也进行不下去。
  刘夫人先前还瞧不上楚玉,如今儿子越来越疯,她病急乱投医之下,倒是又想起楚玉来:“老爷,还是要将那婆子弄过来,总归要让她试一试,天杀的张鸿途,我们刘家养了他这么多年,这事他要是办不了,就让他别干了!”
  刘老板听到这话,立马说道:“你可住嘴吧!这种话别说了!那阿婆是个真有本事的,若是背后说坏话让她知道了,那还得了。”
  刘老板将平安符的事说了,刘夫人听了后又大呼小叫起来,说道:“既然这么厉害,那只有她能救继祖了,老爷,你可一定要将人请来!”
  刘老板心里沉甸甸的,他还没忘记楚玉说的那句“该断就断”。
  刘夫人又说道:“既然这神婆能做平安符,让她多做几张。”
  这种能救命的东西,刘夫人自然也想给自己和儿子都备一张。
  “我今天刚进去她就知道我求什么,压根就不乐意接,说帮不了,连送过去的礼品都不收,还是看在张鸿途的面子上,才给了一张平安符。”刘老板解释道。
  刘夫人闻言很是不屑,说道:“人家哪里是不接,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呢,咱们多砸点钱,不信她不答应!”
  刘老板却觉得事情没有妻子想的那么简单,只不过这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刘夫人比丈夫更紧张儿子,看着左右无人,低声说道:“老爷,您说继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撞邪了呢?这是不是报应,早知如此,咱们就不该投靠樱花国人……”
  “闭嘴!”刘老板厉声说道:“这话提都不要提,若是传到他们耳朵里去了,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况且如果不是投靠他们,我们能有现在的好日子?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穿金戴银?”
  刘夫人立马不敢继续说了。
  次日早饭过后,杨秋穿戴一新,面上还有些紧张。
  楚玉掏出一个杨秋从未见过的龟壳出来,说道:“别紧张,我给你算一卦。”
  卜算完却什么都没说。
  杨秋有些疑惑,问道:“奶奶,怎么样?”
  楚玉说道:“我不能告诉你。”
  杨秋满头小问号,她挺想问既然不能告诉自己,那为什么要卜算。
  “当你听到算命结果,你就会被它左右,甚至有可能影响你的运势,所以最好不要算。”楚玉说道。
  杨秋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奶奶,是你主动要帮我算的。”
  楚玉立马说道:“你完全可以拒绝呀。”
  杨秋脸皱成一团,她感觉楚玉在逗她玩。
  楚玉继续说道:“结果可能好,也可能坏,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有没有觉得不紧张了?”
  楚玉还是希望孙女当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别被她这花里胡哨的一套迷晕了眼。
  杨秋确实不紧张了,她是带着一脑袋小问号出门的,临走前楚玉让她倒三杯热茶。
  杨秋刚离开家门,迎面就碰上张鸿途带着刘老板夫妻登门。
  不多不少,正好三个人。
  杨秋心里的怪异感更重了,楚玉不告诉她卜算结果,她自然更倾向于得到一个坏结果。
  比接受张鸿途的人情获得一个工作机会,更让杨秋觉得更沉重的是,白白浪费人情却还没得到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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