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半米,水流明显变得湍急,有块大石头挡在水中央,激起纯白的水花。
再往前几米,水流流速大大减缓,水色渐幽,看不清水里的情况。
但能清晰看见鱼儿摆尾时晃起的阵阵涟漪。
时暮安拾起地上的小石子朝深水区丢去。
小石头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只有沉闷的声响传出。
水深估摸着应该超过一米。
时暮安没有贸然下水。
他取出空间道具里的鱼竿,又用杀猪刀挖开岸边湿润的泥土,刨出几条鲜活的蚯蚓,挂在鱼钩上做诱饵,接着向深水区抛竿。
深山老林里长大的鱼儿们哪知人心险恶,秉着不吃白不吃的道理迅速咬钩。
仅过去几秒,鱼线的另一头就传来剧烈的动静。
时暮安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把鱼拉上岸,鱼儿发出一声类似鸭子的叫声,是条巴掌大的黄颡鱼。
他在附近挖出一个小坑,引满河水后将鱼钩上的鱼取下丢进去,再挂上新的蚯蚓做鱼饵,继续抛竿。
一杆接着一杆上钩,不一会,小坑已经被活蹦乱跳的鱼儿填满。
——三条黄颡鱼、两条白条、两条鳑鲏
小鳑鲏只有两指粗细,五颜六色的漂亮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流光溢彩。
可惜好看不好吃。
体型小难处理不说,还容易划破苦胆,导致鱼肉泛苦味。
时暮安捞起两条鳑鲏,轻轻弹了弹它们的小脑瓜子,将其丢回河中,接着拿出匕首开始处理坑里的另外五条小鱼。
几条小鱼不知自己大祸临头,仍精神十足,不时在坑里晃荡甩尾。
而黄颡鱼的背鳍坚硬锋利,稍不小心就会被划伤,看起来有些棘手。
可惜它们遇见的是时暮安。
这种角角鱼、鳑鲏和白条都是前世他所在的村子的小河里最常见的鱼。
他处理过的角角鱼不下千条,早已得心应手。
收回鱼竿,时暮安取出道具里的小铁盆盛满河水,顺着身后的斜坡爬上河岸。
踩在松软的泥土上终于不再有搁脚感,时暮安在背风处找到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放下鱼竿和书包。
他拾来周边的枯枝落叶,用石头垒出火塘,又将火塘附近的可燃物如小草落叶等清除干净后才开始点火。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火焰向外蔓延,以免引火烧山,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打火机带来的火焰在枯草堆里熊熊燃烧,时暮安将铁盆里的河水用干净的毛巾简单过滤后,把铁盆架在火塘上。
小铁盆很快就被火焰灼烧得发红发烫,大大小小的水泡冒出水面,又在接触空气的刹那间炸开。
“咕噜”“咕噜”
滚烫的河水在铁盆里翻涌,时暮安把处理好的几条鱼放进去。
趁着烧水煮鱼的功夫,他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试图寻找一个适合建造住所的地方。
首先,必须是背风。
其次,不能离河流太近,防止喝水的野生动物打扰,也避免山洪爆发时身处险境。
当然,也不能里河流太远,否则取水和钓鱼都不方便。
……
时暮安看了又看,终于在右后方不远处找到一个比较满意的空旷地带。
尤其是附近就有片竹林,建造住所时取材方便。
鱼肉的香气在鼻尖萦绕,时暮安收回视线取出备好的油盐酱醋等调料进行调味,一份简单的清炖鱼就此新鲜出炉。
当然,好吃称不上。
毕竟未经腌制的鱼肉和只经过简单过滤的河水都带着些河腥味。
不过在多种调料的加持下,味道也还不错。
时暮安把鱼汤和鱼肉吃得干干净净,接着又回到河边盛水,准备烧些可引用的水备着。
弯腰盛水时,视线恰好撞见河岸左侧如伞一般巨大的叶片,他定睛一看,眼里划过几分失望。
翠绿色的茎秆和带有细小绒毛的巨大叶片无不显示着它的身份——海芋,也叫滴水观音。
滴水观音和芋荷相似,但不同于芋荷的可食用,滴水观音全株有毒,食用后严重者甚至会危及生命。
他前世小时候就见过村里的一户人家把滴水观音误当芋荷食用,导致全家进医院,最小的孩子没能救回来。
那对心如蛇蝎的夫妻知道后,头一次装成慈父慈母的模样想用滴水观音送他去死。
可惜他命大,活下来了。
河岸边繁茂生长的滴水观音勾勒出久远的回忆,不过他早已不再受那些事情的影响。
因为每个伤害他的人都付出了该有的代价。
坐牢不是结束,是开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
想起那些人凄惨的下场,少年的嘴角翘了翘,端起盛满水的铁盆转身离开。
只希望不会有玩家傻到把滴水观音当成芋荷吃。
*
将铁盆放回火塘,今天的重头戏才真正开始。
挑战赛的评分细则里明确表明,庇护所的情况占总成绩的1/5,如果有人想成为第一名,就不能有严重失分点。
所以时暮安决定用竹子建造一座竹屋。
他是荒野生存的狂热爱好者,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市面上有关野外求生的纪录片和综艺等都被他看了个遍。
郑叔知道他的爱好,经常教导他有关荒野生存的知识,每逢寒暑假,还会带他去不同的野外环境实地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