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朝露话还没说完, 就被应星狠狠地捏住了脸颊,柔嫩的脸颊肉被两根手指圈成的小小一方天地禁锢其中,朝露疼得龇牙咧嘴, “轻点,轻点……”
  “你近几年倒是越发爱操心了, 最近是爱心多到熬出黑眼圈了?”应星放缓了点力道, 但还是捏着朝露的脸蛋,直至把脸颊捏红红。
  朝露拍拍应星的手腕, 示意松手, “对不起嘛, 我不应该随便拔掉你的白头发,那是你战斗的勋章熬夜的成果……”
  少女口中的话越发阴阳怪气。
  应星嗤笑一声,“那你的【万剑天来】梦想支使别人去,我好空出时间多做点单子。”
  “咦咦!对不起对不起!哇!你知道别人的剑对我来说有多不耐用吗!”朝露像个被点燃了的炸药, 瞬间跳起来。
  眼见粉发少女气急败坏,应星这才满意的松手。
  距离朝露失去星神们已经过去了五年。
  黑发青年收回手, 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好笑地说道,“那是你的损耗速度太快了。上一次战场能废掉十来把,若不是知道其中门道,我还以为你玩【以血祭剑】这套。用不了百年就身坠魔阴,六亲不认。”
  朝露揉了揉脸颊,手指小心的揉搓了几下被捏红的地方,“你也知道的嘛……我总是倒霉透顶……”
  “不是莫名其妙卷刃,就是莫名多了个缺口,也只有应星你打造的能撑久一点。要是在关键时刻手无寸铁,我会在战场当场暴毙的。”
  远远一道声音传来,“嗯?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想不到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血……”
  “停一停,停一停,求求你了停一下,不要再让我听到那个羞耻到爆表的称呼了……”朝露听到以【血】这个字为前缀的称号就浑身一个激灵,“景元,行行好行行好。”
  “嗯?”白发青年徐步走来,鎏金左眼下一颗泪痣格外瞩目,“我觉得还挺好听的,朝露不喜欢?”
  朝露的脸颊瞬间红透,“与其被叫那种羞耻到爆炸的称呼,还不喊我【战场飞头蛮】……”
  罗浮算是仙舟中比较安稳的,比起隔壁一月一次讨伐丰饶孽物的曜青,这五年来只参加了一次战斗。
  大概是这两次朝露的“断头台”战绩过于离谱,外界给她的称号从最初的“值得注意的敌人”逐渐变味儿,前阵子是什么“无锋”(朝露怀疑这是用来嘲讽她的剑总断),“断烛”(这有什么意义吗?),到现在的“血涂”。
  她一个都不能接受,接受不能,算了吧不必了太羞耻了jpg
  又不是那种中二的年纪了!
  景元随着年岁增长越发喜欢笑眯眯的表情,眼下正表情温和的直视朝露。
  朝露看看时间,直接一个脚底抹油,“哇!我昨天刚答应了地衡司要帮忙处理棘手的案件,你们等我下次再聊哦!”
  随后一个左脚摩擦右脚,步子迈得飞快,还不忘边挥手边说,“应星——记得要帮我铸剑哦!”
  应星无奈的点头。
  景元却又凑了过来,“应星哥——”声音拖得又黏又长。
  应星:“你小子。就等着占便宜是吧。”
  “行行行,少不了你的阵刀。”
  景元的笑容加深。
  认识一个后勤大爹,靠谱的叻!
  *
  “也就是说,罗浮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一个新兴教派……”朝露手指抵住下颚,听地衡司娓娓道来。
  地衡司与朝露对接的执事是广大,“没错。”
  朝露:“嗯……不太能理解。都有帝弓司命了,怎么还这么喜欢信外来神?”
  广大目光游离,“仙舟联盟欢迎外来信仰,不抵触任何一位星神的信徒,只要不是作恶多端的家伙,我们都不会对此过多干涉。”
  朝露:“可这个整天喃喃世界末日终将降临的组织已经算是邪……”
  广大连忙摆手,“唉唉!你等等,这可不兴说嗷!咱们罗浮又不是那种需要倚靠宗教来维系和平的小型文明,可不能把其他信仰一竿子打死!”
  “总之,你要是见到就多注意点,若是能弄到情报的内部讯息就太好了。”
  朝露点点头,“好。”
  “也就是说,关键时刻我可以潜伏他们加入进去吧?”
  广大:“……也不是不行。”
  “嗯……”朝露思索片刻,再三点头,“好,我理解了。”
  根据广大的说法,这个新兴的组织在罗浮尚未开展活动,但成员的活动已经初露端倪。
  他们的行动与【终末】命途的行者尤为相关,信奉终末星神的信徒会终日喃喃必将实现的末日预言,并将终末的讯息散播至寰宇的各个角落。
  罗浮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终末的信徒,但并未这样,在短时间内有诸多人被感染,信奉起这条预言。这段时间内,就连坠入魔阴身的仙舟人也霎时翻了好几倍。
  推测是因为对末日的忧心忡忡导致心境不稳,提前招致魔阴身的祸患。
  这可不得了……
  朝露站在原地思索,广大却注视着朝露。
  与朝露第一次见面,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粉发的女孩还是一个小不点,既羞涩又胆小,站起来也就和他腰一样高。
  时间转眼即逝,曾经被化外民的小花招吸引的小女孩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广大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种时间正在流逝的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