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暂时安静,明明前两日还腻在一起的爱人现在却在战场上遥遥相望,相对无言。
应君临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臂的同时战鼓响起,号角吹响。
双方交战,应君临用长矛刺死了一个又一个人,裴银清却一直注意着,他视线一直落在应君临身上,完全不在意身边的敌人。
他骑着马上前去,到应君临身边。
他刚开口喊了一句“师尊!”应君临的长矛就刺向他,完全不顾及两人之前的“夫妻情分”。
应君临快到极限,不过才打了一会儿就明显能看出来他脸色变得很差,完全没有血色,像是下一刻就要跌下战马战死在战场上。
裴银清一直小心注意着他,不敢还手。
“师尊,你都记起来了!”
应君临完全不管他。
裴银清心急,一不小心刺死了他的战马,应君临快要跌下马之时,裴银清连忙下马将他接住。
应君临丢下长矛,伸出手召来自己的剑。
一剑稳稳刺进裴银清的肩膀裴银清都没有躲,只是看着他,眼眶红润。
他设了层屏障在两人周围,身形颤抖,晃悠着身体蹲下。
应君临本来可以趁机杀了他,但是自己被施了定身术,只能安静的靠在他怀里,说这些气人的话消气。
他说了好久裴银清都充耳不闻,趴在他的肩膀上,自己的肩头流着血他也完全不在意,只是笑着,哭湿了他的肩头。
应君临骂了好久终于是停下,他松了一口气,知道对裴银清这种人只能说些软话让他高兴才能达到自己的意愿。
“……你松开我吧,我不杀你,我们就当陌路人,再也不要见面联系。”
裴银清怎么可能听他这话,很明显就能听出来是哄人的,要和他划清界限?怎么可能,明明是应君临先招惹他的,就算是死,也轮不到应君临先提分开。
“不可能,师尊,不可能。”
应君临也没了力气,恹恹的说道:“我的身体怎么样你是清楚的,我要死了,你不会不知道,我都死到临头了,你就让让我吧 听我的一次怎么样?”
裴银清身体颤抖,趴在应君临肩头只一遍遍重复着“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让你死的……”
他将近疯癫模样,应君临也懒得和他说话,动不了就这么坐着,自己身边的裴银清也就这么陪着他。
本来他应该要死了的,就死在这场战争中,但是裴银清一直护着他,直到夜晚,直到结束,他们两人都是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
裴银清到底是害怕掌门的,等弟子们都退场时,裴银清松开应君临。
应君临心里有气,不管是因为什么,他在离开之前,将剑刺入他的大腿。
应君临自己回去。
宗少辰就在不远处迎接他。
应君临看着他,面色羞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毕竟刚才在战场上他和裴银清抱了好久。
应君临落荒而逃,去了后山,只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厍青墨。”
应君临打开结界看着厍青墨。
厍青墨安安静静的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安稳的睡着,眉头紧皱,看来做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梦。
应君临伸出手揉开他的眉心,在他身边做了有半个时辰。
应君临趴在他的手边,悄悄牵起厍青墨的一只手,心里尽是不舍。
不管他对厍青墨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但他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就算是养只小猫小狗也应该是有感情的,刚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应君临看着他,想最后再跟他说点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他已经把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所有的路都给厍青墨铺好,不管应君临是死是活,厍青墨都一定能风光的活下去。
只要厍青墨不自寻死路就好。
应君临没有再在这儿停留,一弟子急匆匆跑进来,说出了大事要他过去。
他有些奇怪,出了大事一般都是不叫他的,怎么今天不去找宗少辰,反倒是来找他了?
但是他没多问什么,点头“嗯”一声,从这里离开,临走时他最后看了厍青墨一眼,怕他偷偷跑出去就又上了一层结界。
应君临在几人的拥护下到了藏书阁,他不懂为什么他们都这样对他,但是并没说什么,走进去,刚想喊一声“师兄”就看见宗少辰被苏长老用捆仙锁拴住,两个弟子压在他身上。
应君临一脸震惊,怒斥道:“孽障!”
“苏长老,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想要——”
没等应君临说完,苏长老跪在地上,手中拿着的是青云峰的宗主印。
应君临一时间还无法消化这件事,猛的往后退了两步。
苏长老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应君临,道:“上任宗主眼拙,居然没认出他是魔教的人,仙教与魔教有血海深仇,青云峰绝对容不下他!现在正是危机时刻,青云峰除应长老之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大弟子太过年幼,厍青墨又被关在后山,只有应长老能胜任此职!”
应君临心跳的飞快。
宗少辰应该是昏过去了。
他看着苏长老捧到自己面前的掌门印,说不心动是假的。
如果能活,谁会想死呢?
经过半天的思想斗争,应君临终于还是把手搭在了掌门印上,接下了这份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