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白潇河不知秦陌钰为何要说刘太医是他找来的,不过他当下暂时顾不得这个,“陌钰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觉察到如今消瘦憔悴了许多的白潇河居然已经没了反抗自己的力气,秦陌钰默默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放开了他。
  下一瞬间,却有另一个人冲上来,一拳打在白潇河的脸上,将他打倒在地。
  “你还敢来招惹阿钰!”白沧岚冲着地上的白潇河狠狠踢了两脚,“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你吗!”
  “……你……”秦陌钰看向跟在白潇河身后的阿云,面若寒霜,“是你跟他通风报信?”
  “公子对不起!”阿云连忙往地上一跪,“的确是皇上吩咐奴才,如果有什么关于白潇河的事,一定要及时向他禀报。”
  “所以他是吩咐你监视我??吩咐我一直以来最信任的你??”
  “……阿钰,朕没有这个意思。来人,”白沧岚不想当着白潇河的面跟秦陌钰起冲突,便一声令下,“把这人给扔进大牢,择日再处置。”
  “是。”侍卫们把被白沧岚踢中了胸口受伤吐血的白潇河给拖走了。
  “好了阿钰,我们先回去。”白沧岚去揽秦陌钰的肩,“不要在外面吵闹。”
  “我自己知道回去。”秦陌钰却撩开了他的手,自己走在了前面。
  白沧岚没奈何,只能默默骑上了自己骑来的马。
  秦陌钰则是坐马车回去的。
  他心中郁结,一方面现在有点不想看见白沧岚,但另一方面,当他发现白沧岚没来主动找他的时候,却更郁闷了。
  他决定画画转移一下注意力,却不自觉地寥寥几笔勾勒出了白沧岚的形象。
  “公子,奴才知道错了!”阿云一直跪在他面前,“你要打要罚都可以,但不要不理奴才了好吗?奴才之所以答应沧王,是因为奴才知道他是世上待你最好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绝不会伤害你的!”
  “滚出去。”秦陌钰画着画,头也不抬地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你说这些。”
  “那奴才去外面跪着,不碍公子的眼。”阿云哭丧着脸,出了门继续跪。
  秦陌钰心情愈发烦躁,把画好的白沧岚肖像撕碎成一片一片的。
  当白沧岚进来的时候,秦陌钰正在恶狠狠地撕纸。
  “这纸得罪你了?”白沧岚不禁苦笑。
  秦陌钰心里说了一句“你还知道来!”,但只是默默地将手中剩下的纸拧成一团用力扔出窗外。
  “阿钰,你听朕解释好吗?”白沧岚放柔了声音,“你做别的事见别的人,朕何曾干涉过你?唯独这个白潇河,朕知道你待他是不同的……你要说朕心胸狭窄也好,小肚鸡肠也好,朕都认了,但朕就是没办法忍受你们偷偷会面!”
  “所以他相信我会偷偷见他,你也相信??”
  秦陌钰看着白沧岚冷笑着。
  “你口口声声说我待他不同,不同在哪儿?他是对我有恩,但我三番五次地放过他,这恩情我早就已经还清了!我现在看他跟看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那你能不能告诉朕,他对你到底有什么恩?”
  “他……啊!”
  秦陌钰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白沧岚的腰间。
  “这玉佩,怎么在你那儿?!”
  “你还记得白潇河戴过它?”白沧岚一瞬间心中又有些刺痛,将玉佩拿在手中,“但你知不知道,这玉佩原本就是我的!只是白潇河当初非要据为己有而已!”
  “这玉佩原本是你的??”秦陌钰一时间更是大为震撼。
  “当然。这是萍母妃生前送给我的。
  白潇河正是知道我对这玉佩视若珍宝,那时才故意跟我说,钦天监给他算了一卦说他最近有血光之灾,必须佩戴庚寅年二月间出产的玉器方能化解,所以想借我的玉佩一用。
  他那时风头正盛,我却无权无势,明知他是故意为难,却也只好将玉佩‘借’给他。这一‘借’就是好多年。
  直到那日成了九五之尊,我终于可以找他索要任何东西了。只是父皇刚一驾崩我心情也很复杂,一时将这事给忘了,便直到刚刚才将其要回。”
  “所以……所以……”秦陌钰在心头疑惑了很久的那个问题,就是那个白潇河为何和后来判若两人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当初戴着面具接近我的人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白沧岚莫名地反问了一句。
  “……你是白痴吗?!”秦陌钰冷不防地重重往白沧岚胸口砸了一拳,“是你你不早告诉我?!就由着我以为那个人是白潇河,傻乎乎爱了他那么多年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年?!”
  “你的意思是……”
  白沧岚也直到此刻才猛然明白一个事实——
  “你当初爱白潇河是因为你爱上了戴着面具的我?!”
  “不然呢!要不是以为他对我有恩,那个男人有什么值得我爱的!”秦陌钰真是又气又想哭,将头靠在了他刚才用力砸了一下的地方,“你这人真是要气死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
  白沧岚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将秦陌钰紧紧拥住。
  “那时我以为我是‘天降灾星’,所以我越是重视你,就越不敢靠近你,只能默默注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