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叭叭着,又有一滴顺着衣领滴在了他的锁骨处,痛得他没憋住,直接惊呼,好巧不巧肚子又因为没吃饭开始咕咕叫。
  这下他是真的恼了。
  “谢谌澜!你是不是在报复朕?”
  当然了他无比肯定!
  “朕说心仪你,你因为朕是皇帝就屈服在皇权之下了吗?那你若不是真的甘愿,朕不稀罕你的屈服!”
  他咬牙切齿,义愤填膺,一副被欺骗的委屈模样,把对谢谌澜的不满意全部发泄了出去!
  这是他在某音上学的恋爱脑攻击。
  据说不管任何一段多么坚固的恋情,一旦有一方出现疯狂粘人、疯狂示爱、疯狂患得患失的表现,那么另一方就会厌烦,一开始忍无可忍的逃避,最后直接闹崩提分手。
  那么,他现在采用的是疯狂质问。
  比如,你爱不爱我?你如何证明?真的吗?那我和你前男友比起来呢?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破釜沉舟做个疯狂舔狗,给他舔出狂犬病为止!
  谢谌澜勾了勾唇,他竟不知道小皇帝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讲道理,还怪有爱情价值观的,他道:“陛下又不是臣,怎知臣是虚情假意?”
  傅玉宁心里白眼直接翻到天上去,下一秒蒙在眼上的黑丝绸被摘了去。
  修长有力的手指探进跳动的火光内,挖了一块儿融掉的凤髓用拇指捻开来。
  似乎觉得不满意,他又掌起琉璃杯将凤髓倾斜,将融化的掉的挖出更大一块,然后将它搓成了一只小兔子。
  再用手帕拭去残留凝固的髓油后,发现那那片接触的手掌没有什么变化。
  不死心又试了两三次依旧是这样。
  谢谌澜凉凉的目光投向几息之前鬼哭狼嚎的小皇帝。
  小皇帝:“……”
  对此人搓泥人的精湛技艺感到瞠目结舌的同时,心虚把头偏了过去。
  不是,那他的触感比平常人敏锐怎么了?
  守在屏风后的刘僖适时给他们送来清凉膏。
  谢谌澜挖了一坨涂在傅玉宁手臂上,对方指尖轻捻打了几个圈,他痒的直发抖憋笑,“哼,爱卿的心意最好如朕般挚诚,否则朕可要恼!”
  接下来的部位是锁骨。
  小皇帝衣衫半褪,露出一小片肩头,他又细皮嫩肉,擦去凝固的凤髓后,肌肤可见的红了一片。
  谢谌澜低润的声音传来,语气有些淡淡的阴森,“陛下也要如此,臣听说谎话连篇之人会被拔舌。”
  这处他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涂药,而是先用覆着薄茧的拇指粗重的摩挲了几下。
  傅玉宁先是惊呼,“痛痛痛痛痛痛!”
  即使被“拔舌”两字感到很害怕,他仍旧很有信心能舔到对方崩溃疯魔,他掌握的可是21世纪最新型的舔狗技能,怎么能是他们这些古代人可以比的?
  他按住了对方帮自己上药的那只手,十分认真道:“既然爱卿说对朕也是真心实意,那朕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然后他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无比认真的问出了极具争议性、但千百年来却从未有人能真正解决的难题,“假如你现在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但那个人不是朕,那你遇到善良聪明、才华横溢的朕,你会选择移情别恋吗?”
  ……
  第32章 我姓石
  谢谌澜临近天亮才从永和宫离开。
  为节省时间,他就此洗漱后直奔勤政殿。
  刘僖瞧一眼自家主子那张脸,虽然摸不清他心情好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回似乎没有上回待的舒心。
  永和宫宫殿的门前,最后一盏烛火也被熄灭了。
  谢谌澜胸腔中涌动着一股怪异的炙热感。
  小皇帝不知从哪学来的谬论,说什么昨晚他们就算互相表白了,恋爱关系正式成立。
  以后他们在这段恋爱关系中是平等的,不分身份,他的心里不能有其他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就算想也不可以,同样的小皇帝也会做到如此,如果谁先违反规则,那就闹崩。
  高高在上的小皇帝愿意为他不碰任何人,就算知道这是假的,但得到这样信誓旦旦的保证,还是让他生出一种诡异的满足。
  纵观历朝历代的君王,也就这个蠢货会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论。
  静默了会儿,他垂眸覆着薄茧的拇指蹭转了几下手中的勨牙佛珠转而问道:“靖王那边怎么样?”
  刘僖回道:“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已经到了墨城。”
  靖王乃先帝诸子中最出色的一个皇子,想当年,他凭借外祖赵家得势,在朝中广结党羽勾结官员发展了不少自己的势力。
  孝仁太后的父亲赵禄山曾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大将军又身兼要职兵部尚书,赵家获赏世袭爵位,是云都盛极一时的第一大世家。
  只是水满则溢,月盈必亏,赵家仗着手握两个皇子,目空一切狂妄自大,渐渐不把老皇帝放在眼里,被本就忌惮赵家的老皇帝连根拔起。
  若非赵家行事嚣张,靖王还是很有可能登基称帝的。
  眼睁睁看着多年心血毁于一旦,赵家不甘,靖王也不甘。
  这些年他在封地一直招兵买马,休养生息,得了这个难得回宫的消息,心中急切的不得了。
  谢谌澜满意勾唇,双目幽冷,“着急才好,不然这戏台子搭好了,却没人唱戏,那又有什么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