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把蓝止重新揽进了怀里,让他舒舒服服的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也是这个时候,蓝止才发现,陆拾年脑袋上的进度条又有了变化。
  已经从之前的40%褪得只剩20%了。
  所以那个关键词是牺牲的特殊事件,他好像也完成得挺好的。
  只是,现在007莫名其妙的消失,陆拾年重伤,蓝止自己也伤痕累累的。
  他属实是高兴不起来一星半点儿。直到食物的香气缓缓窜进了他的鼻子里。
  蓝止回过头,这才发现陆拾年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两条鱼。
  现在,正架在火上烤呢。
  见蓝止看得出神,陆拾年也便开了口。
  放心,是干净的,我刚才抓上来的时候,已经洗过很多遍了。
  他微微勾唇,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我知道的,阿止对吃的很挑。
  蓝止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此时倒是有些好奇了。
  从前原主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陆拾年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他啊?
  他嗓子还疼,只好稍稍压低声音,勉强说出了一句还算完整的话。
  我不怕脏。
  蓝止咽了口唾沫,话音刚落,目光就诚实的望向那滋滋冒油的烤鱼。
  陆拾年就这么抱着他,即便身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可心中仍旧温暖得不像话。
  好像回到他和蓝止初见时的模样了。
  阿止。他柔声唤了句,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吗?
  蓝止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现在007不在,他哪儿知道陆拾年和原主以前的事啊
  但为了不让陆拾年怀疑,他只能剑走偏锋了。
  蓝止轻轻搭上陆拾年血迹斑斑的手,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朕,记得。
  但,朕想听爱卿说。
  陆拾年埋头,小心翼翼的在蓝止的额头上吻了吻,轻声道:
  好。
  他一边烤鱼,一边继续说了下去。
  第一次见的时候,是在先皇的生辰宴上。
  那时咱们不足十岁,也是我第一次跟父王从边塞回来。
  边塞的风很野,远不如京城的风和煦。
  就像我,当时又黑又糙,还不会讲官话。
  跟京城那些贵族子弟完全不一样。
  但即便如此,先皇还是很重视陆拾年的父亲。
  觉得他劳苦功高,直接在生辰宴上为他加官进爵。
  就连小小的陆拾年,也得到一个爵位。
  为此,那些跋扈的贵族子弟,更视陆拾年为眼中钉了。
  也想通过欺负他,来挫一挫他爹的锐气。
  于是,趁着陆拾年从宴会出来如厕。
  好几个比他半个脑袋的贵族子弟,便将他团团围住了。
  这些人都是勋贵子弟,甚至还有皇子公主。
  陆拾年身边的太监谁都不想得罪,只能悄悄退了下去。
  瞧着陆拾年那张桀骜不逊的脸,那些贵族子弟更生气了。
  :瞪什么瞪!你是狗吗!!
  :我呸!就一个边塞的粗人,凭什么跟咱们同席啊!!
  :可不是嘛,长得跟个黑煤球一样,居然爵位还比咱们高!!
  陆拾年厌恶的扫了他们一眼,他稍稍扭了扭手腕儿,打算跟他们干架了。
  毕竟他父亲可没教过他要谦卑礼让。
  他父亲只说,遇到什么不顺心的,直接用拳头解决问题。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准备开干的时候。
  一个稚嫩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
  放肆!谁允许你们当着孤的面欺负人了!
  陆拾年寻声望去,这才发现,高高的墙角上坐着一个穿白色蟒袍的小人儿。
  他比这些贵族子弟更白嫩,也更漂亮。
  清澈的眸中还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见到习蓝止的那一刻,所有贵族子弟都被吓得跪倒在地。除了陆拾年。
  习蓝止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着,似乎是想寻找武器。
  但他摸了好一会儿,明显是没什么武器。
  习蓝止咬咬牙,只能不舍的从怀中摸出几枚银锭子来。
  他气鼓鼓的,随后将手中的银锭子狠狠砸在了那些贵族子弟的脑袋上。
  一边砸还一边训斥他们。
  下次再让孤瞧见你们欺负他,孤就要你们脑袋搬家!
  那些贵族子弟纷纷应声,一个个摸爬滚打的跑了。
  后花园的小径突然变得安静。
  陆拾年依旧昂着头,目光始终停留在了蓝止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蓝止有些被盯得不好意思了,也便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声。
  他稍稍掩面,随后朝陆拾年故作威严的开了口。
  爱卿,你还是小孩儿,不能这般盯着孤看哦~
  陆拾年直白道,为什么不能?
  我父王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而且,我不是小孩儿,我十岁了。
  话音刚落,习蓝止就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甚至还朝陆拾年竖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