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还是残留着一些痒,鬼舞辻无惨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
  一边随口吩咐:把花送到药房去。
  还有, 把童磨叫来。他补充。
  鸣女接过彼岸花,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咽进嘴里,咬唇应答:是。
  鬼舞辻无惨没有错过她那一瞬间的表情,他语气冷淡,似乎只是随意一问:有什么事情想要禀报么?
  瞬间被看穿了心事,一身黑的女人一惊,赶忙垂下头,惶恐的思考着应该如何禀报,斟酌半晌之后还是犹豫了,许久未开口。
  毕竟这件事,确实太难形容了些。
  她喏喏的说不出什么:我
  鬼舞辻无惨挑眉,问:浅野零在这待着,动作不安分?
  经过多日的潜伏打听,他有些懒倦,遂没有直接读取鸣女的思想,而是等着她自己开口。
  不曾想她好似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嗫嗫喏喏,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毕竟整座无限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哪怕是自己也要在鸣女的血鬼术之下进出这里,能让她如此为难的,除了浅野零也没有别的人选了。
  果不其然,鸣女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面色有些难看也不是
  这般吞吞吐吐的话,让鬼舞辻无惨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可怖深沉的漆黑目光落在鸣女身上,带着让她恐惧的压迫力,鸣女下意识的伏身以额触地。
  视线仿若凝结成实体,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上首的人嗤笑一声。
  舌头坏了么。他的话很轻,我听不到你说的话呢。
  如同织网般的杀意在空气中蔓延,猝不及防的将她的心绪打乱,鸣女急切的想要说出几句完整的话来。
  当然不是!大人他
  她又卡壳了。
  鸣女一悚,想起了曾经被无惨大人毫不留情杀掉的下弦肆,打了个寒颤。
  鸣女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回:回大人的话,童磨大人正在城中,现在正陪着浅野零、零大人一起开派对
  女人恭敬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中,直到最后一点尾音也停止了。
  好半晌,鬼舞辻无惨才开口:派对?
  鸣女欲哭无泪的确认:是
  鬼舞辻无惨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派对,什么派对?
  童磨和他在一起。
  是的。
  你把他传送来的?
  鸣女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又颤颤巍巍的解释:浅野零说肚子饿了想吃东西,我怕他会饿死,所以将这件事拜托给了在现世中的童磨大人,想让他带些人类的吃食进来,但
  鬼舞辻无惨接话:但是,童磨带的可不只是吃食吧。
  鸣女心虚:是的
  鬼舞辻无惨笑了笑:难怪。
  他们在哪儿?我倒要看看,他们在办什么派对。
  鸣女手下一动:铮!
  眼前的格局快速改变,不远处正站着童磨,背对着他看不清神色,手上像是拿了什么东西,身形有些摇晃。
  童
  想要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像是橡胶轮胎在地面上摩擦的吱嘎声音,非常刺耳。
  鬼舞辻无惨皱眉,扮作人类在现世生活的他走在街道上时经常听见这种让人心烦的声音,空气中还洋溢着一些由于轮胎被高速摩擦而散发出来的臭味,更是佐证了汽车的存在。
  无限城里怎么会有汽车。
  他偏头看向身后的鸣女,对方明显一抖。
  嘿。
  清朗的声音从其中传来。
  未见其影,先见其声。
  伴随着轰隆轰隆和乱七八糟的音乐声,一辆黑色的汽车从角落处疾驶而出,带起一阵风,眨眼间就靠近了滋溜一下打了个漂移停在鬼舞辻无惨面前。
  冰冷的铁块全身漆黑,在这座无限城中格格不入,木质的地板经受不住庞然大物的碾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一只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朝他挥了挥。
  驾驶位上的车窗半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浅野零撩了撩头发,故作潇洒的压低了声音:帅哥,想坐坐我的车吗?
  浅野零今天的打扮很精致,少见的穿了男士西装,领结腰带一样不少。
  他半靠在车窗上的样子,懒懒散散,面容出色,还真有几分风流公子的模样。
  好似被调戏的鬼舞辻无惨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十几天以来做了心理建设根本没什么用。
  这只金鱼永远不按套路出牌。
  简直就是天生克星。
  对方身上还带着一些酒气。
  他眉头紧皱:你发什么疯?
  浅野零撇了撇嘴,不过遇到了许久未见的无惨,他还是挺高兴的,于是好声好气的解释:我才没发疯,这是在邀请你哎。
  你到底想什么?
  派对呀!
  恰巧在这时,卡卡顿顿的音乐声从后座上传来,滋啦滋啦的打断了剩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