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地道:“等先处理好这边的事,我会跟十代目那边联络的。”
  即便失去记忆, 深刻在尤尼灵魂上的印记还是让她体及他人, 深知自己留在这里只会成为拖累的她在狱寺隼人的护卫下撤离到了后场。
  这里有很多刚才被救下来的难民。
  每个人都为劫后余生的庆幸而在痛哭流涕。
  身形瘦弱的少女扶起那名抱着婴孩的母亲,声音轻缓, 却蕴藏着坚强:“没事的,大家……一定都会没事的。”
  明明是弱不禁风的外表,但不知为何,众人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却觉着心灵仿佛都被她治愈了。
  内心不由自主地就想相信她的话。
  即使是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他们竟然也认为一定能安然无恙。
  真是不可思议。
  ……
  日本。
  还待在警察局里面的沢田纲吉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他有些难受的揉着鼻子。
  已经从当天餐厅服务员那里得知真有沢田纲吉形容的这个人出现, 他的嫌疑就被洗清了大半, 只要之后配合调查就可以回家了。
  诸伏高明递出了手巾。
  沢田纲吉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流了鼻涕。
  当即脸就爆红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不、不用了……”
  他想要找纸巾,翻了整个口袋都只找到一些糖果,夏马尔等他看过来立马凉凉地道:“我的身上都是为了女孩子而存在的,没有能给臭男人用的任何东西。”
  沢田纲吉:“……”
  没带就没带!
  说那么多奇怪的言论干嘛啊!
  沢田纲吉还是接过了他的手巾,然后擦拭过后小心地收起来:“我会清洗好后送还给你的……”
  诸伏高明想说不必, 但看到耳骨都在泛红,不安地双手内扣的少年, 他收回了想要说的话,态度并无多亲近,却也并不生疏:“那就麻烦你了。”
  这样的相处之道让沢田纲吉松了口气。
  这时,目暮警官他们也带回了个好消息。
  他们找到了那名女子。
  只是她此刻的样子跟餐厅时截然不符,如果不是确认了她的身份,即使是前去的警察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沢田纲吉原本是想跟夏马尔先离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名女子在被警察找到的时候,就要求见自己。
  他只得暂时留下。
  坐在室内的沢田纲吉神情皆是不安,那心虚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没交代,与他相反的是夏马尔则是跟每一个路过的女警都发出了约会的申请。
  那模样看的沢田纲吉目瞪口呆。
  被全员拒绝的夏马尔也不气馁,反而懒洋洋地双手撑在脑袋,将两个椅子并拢成躺椅的姿势躺在上面:“你那是什么眼神?”
  他散漫地道:“我现在可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学校医务室的医生,虽然我只给女孩子看病,但这可不违法。”
  沢田纲吉:“……”
  “什么违法?”目暮警官进来就听到了后面的话。
  沢田纲吉憋红脸的还在想借口,而夏马尔医生已经身体挺直的站起来,走到目暮警官的旁边握住了模样靓丽的女人双手:“亲爱的,能跟我来一场约会吗?我们可以先来——”
  话都没说完的夏马尔医生捂着肚子,痛苦的蹲倒在了地上。
  而动手的女人眉目很是淡然,好似一脚踹在夏马尔下体的豪迈动作不是她一般。
  面对室内望着她的惊骇目光,她只是淡淡地道:“我有恐男症。”
  目暮警官:“……”
  沢田纲吉:“……”
  他们都齐齐地望着脸色已经发青,紧咬着牙关不呼痛的夏马尔,而他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艰难地道:“没关系……这也算是跟女孩子的近距离接触……”
  而这话让女人直接又往他的身上补了一脚。
  “嗷——!”
  夏马尔彻底没有反抗的能力。
  在目暮警官的帮助下,沢田纲吉把夏马尔抬起来放在了他刚才躺着的两个椅子上面,此刻他已经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沢田纲吉有些惊疑地望着对面有着微卷褐发,画着精致淡妆的女人,有些不敢相信她是自己在餐厅见过的那名女人。
  “不用怀疑,是我。”
  女人淡笑地给他解惑:“那天多谢你阻止了我,否则说不定我的下半辈子都要因为那个人渣而要待在牢狱里了。”
  “我是谷实直美,死的那个人渣是我的父亲。”
  谷实直美没有隐瞒的把事情都托盘而出:“我恨他,也想过杀了他,但是你们也知道,我想要付出行动的那天被他阻拦了。”
  “而且他死的那天有很多人都为我证明,我没有杀他的作案时机。”
  在知道谷实直美这个人时,警察们就已经调查过当天案发时她的行踪,就跟她说的一样,那天她在跟朋友聚餐,有很多人可以证明她没有时机能将人抛尸在长野,再赶回东京。
  谷实幸太郎平常为人和善,但他每每在喝醉后就总是殴打家中妻子,他的前任妻子就是被他打跑的,后面他新娶的妻子就是现在的谷实直美的母亲,也是不改作风的对她拳打脚踢。
  这种事邻居有去劝过,但谷实直美的母亲总是畏畏缩缩的说丈夫只是醉酒失常,醒来后会跟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