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情坐在旁边看着他被折磨的痛苦模样,唇角勾了点嗜血的弧度。
  但更多的是期待,和浓烈的渴望。
  他期待看着对方痛苦绝望的模样,他要看到最后,他匍匐在自己脚底哀求他的时候那副卑微又脆弱无助的神情。
  他更渴望苏淮遥这样死在自己手里,看着他痛不欲生,最终被逼上绝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却仍旧不解气!
  “吃!给我吃啊!张开嘴!刚刚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前面被揪脸的女人此刻正用力掐着苏淮遥的双颊,修长的红指甲几乎都要陷进肉里去了,将白嫩的肌肤扎出血痕。
  “不……要……放……开……”
  苏淮遥痛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左右扭着脖子,想拼命避开嘴边的碎片,但最后还是扛不住女人的钳制,和那股剧烈的疼痛,被迫张开了嘴。
  女人冷笑一声,眼疾手快将那捧玻璃渣全部塞进他嘴里,随即又狠狠捏了把他的腮帮子,恶劣地逼着他吞下去。
  口腔里传来冰冷的尖锐感,苏淮遥难受极了,下意识想吐出来,却被一只手死死捂住嘴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那些玻璃划破他的嘴皮子,血丝缓慢地从唇角溢出,一直流到了脖颈上。
  “不准吐!都给我吞下去!”
  女人怒喝着,随后拿过桌上的一瓶啤酒,对着苏淮遥就是狠灌几口。
  啤酒的辛辣味道瞬间充斥着鼻尖,苏淮遥剧烈地咳嗽起来,嗓子像要冒烟似的疼痛,胃里更是翻涌的厉害。
  嘴里含着的玻璃碎片自然而然也跟着酒水的冲刷一起咽到了肚子里。
  只不过有几块大点的碎片突然卡在了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犹如鱼刺般的难受让他恨不得就这样当场死去!
  “滋味怎么样?好受吗?”
  俞修情玩味地看着青年,他双腿交叠,手中端着一杯红酒,优雅地晃荡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苏淮遥此刻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求饶了,只是一个劲地朝男人张着嘴,眼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强烈的哀求,似乎是在告诉对方,他真的快要被噎死了!
  这一刻,对死亡的恐惧瞬间铺满了心头,他哭泣着,每发出一句呜咽,喉咙就像要炸裂一样,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俞修情欣赏着他濒临崩溃的表情,像哑巴一样垂死挣扎,心里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快感,但不足以平复那些仇恨。
  他举着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随后猛地将杯子摔在地上,慢悠悠地说道:“还想吃玻璃是吗?满足他。”
  剩下的半杯红酒就这么不偏不倚地溅了苏淮遥满脸,猩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额头滴落,滑过他白皙的脸庞,留下了斑驳的痕迹,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
  苏淮遥冷得全身打了一个哆嗦,原本还抱有希望的眼神也绝望了几分。
  难道他就这么罪不可赦吗?
  这个男人要这么折磨他至死!
  抽噎的间隙,女人又将大把大把的玻璃渣塞进他嘴里,又用刚才同样的灌酒方式,强迫他咽下这些恶心的东西。
  地上的碎片几乎全部到了苏淮遥的肚子里,女人可不管他死活,又摔碎了几瓶啤酒,捧着玻璃渣就是朝他嘴边送。
  “呕~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干呕声响起,他终于承受不住,朝地上吐出一口浓稠的鲜血。
  女人吓得立马躲到一旁,嘴里还在咒骂着苏淮遥,像是觉得不解气,哪有前面勾引俞修情时的半点风情万种。
  被松开的苏淮遥立马挣脱了绳子,跪趴在地板上,他把自己的手指伸入嘴里,用力扣着嗓子眼,试图吐出玻璃渣。
  一声又一声难听的呕吐声从胸腔里溢出,下一秒就被吵闹的dj彻底淹没。
  他的喉结一直在滚动着,他努力想要将那块碎片吐出,但并没有成功。
  苏淮遥这样痛苦的呻吟和音乐混杂在一起,俞修情竟觉得非常美妙。
  可听着听着,他上扬的嘴角忽地垂下来,脑海里开始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沈缘,想起这个小傻子也曾这样呻吟过。
  那么痛不欲生!
  俞修情忽然感到心脏有些刺疼。
  就好像有人拿着锋利的刀片在割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却无法阻止它流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点一滴消逝。
  这种浓烈的的愧疚感,这种阴差阳错让他永远失去心中所爱的痛苦,将会在接下来的每个日月里反复折磨着他。
  “缘缘,我已经替你惩罚他了,你能不能回来……我好想你……”
  俞修情醉醺醺地呢喃着,赤红的双眸忽而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低头看着掌心中的蓝宝石吊坠,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柔软温润的触感,眼底浮现出一抹深深的眷恋。
  当初他不屑一顾,将这条项链送给了苏淮遥,丝毫不理会沈缘的心情。
  现在他才想起来,沈缘那年生日,第一次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然后高兴得像是小孩子,抱着他亲昵的蹭啊蹭,那么容易满足。
  俞修情忽而觉得记忆里的这一幕很幸福,这种被自己无视的、错过的幸福,如今再想起来,美好得太不真实了。
  全都怪苏淮遥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