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明济心便开口说道
  “让人进来收拾一番。”
  躲避在外间,大气不敢出一口的侍从们听到吩咐,这才有些动静,蹑手蹑脚的走进来,以极快的速度将此间的一应杂乱物品收拾完毕,又呈上来新的糕点饮品,而后依次退出,等在外间等候,不敢在此间过多停留。
  等待侍从收拾画舫内狼藉的时候,明济心又若无其事的开口问道
  “不知这位白公子眼下宿在何处,又是从何而来,来此为何,要做何事,要见何人,要说何言呢?”
  白尽欢:……
  白尽欢听他说第一个问题的时候,本来还准备回答一番,但是他没开口,明济心便接二连三的抛出许多的问题。
  白尽欢张了张嘴,便不言语了,这是完全也没给自己回答的机会,与其是要问自己问题,倒不如说是在质疑自己来此的目的。
  还真是……不加掩饰的抵触啊。
  听到最后,白尽欢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的讲
  “明小公子对我,竟然有这么大的好奇心么?”
  薛寄月也跟着不解的问道
  “对啊表哥,你做什么要问这么详细,第一次见面,你快要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问出来,这样真的好吗,这些问题我都还没想好时机问呢,你怎么先我一步了呢。”
  见侍从已经将空间收拾完毕,明济心便坐了回去,面不改色举杯饮了一口茶,才说道
  “你这位友人,让我觉得很有些眼熟。”
  “眼熟?”
  这更让薛寄月感到莫名奇妙,明济心看着她一副茫然的表情,也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怎么,难道你不觉得眼熟吗?我记得你与舅父是从大道上行驶而来的,怎么,你这次回来,竟然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车厢内没动吗?”
  “你说那些商铺门上挂的,和白哥哥画的很想的画像吗,我看到了啊。”
  薛寄月随口回答,她让完全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那又怎么了,你又没写白哥哥的名字,而且画像上门的人,和白哥哥,也不是一模一样的啊,就算他们是一个人,我只是和他交朋友而已,也不是不行吧,表哥你又没写不准让人和他说话交朋友。”
  明济心:……
  明济心难得有无言以对的时候,他是知晓自己这位表妹从小热情好客不拘小节,但是也没有想到她能热情好客不拘小节到这种地步。
  他说怎么这么一个人进来没人和自己讲,而且还能再缕春,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收留下这人的,会是素未谋面的薛寄月。
  又或者,注定而来的事情,也注定无法避免么。
  明济心叹一口气,说道
  “罢了,时也命也,今日回去,晚间让府里做些鱼宴来给你吃吧。”
  “啊,为什么?”
  薛寄月下意识觉得不会是什么好话,但她还是问了出来,明济心看了看她纯良无辜的表情,到底将“补补脑子”这四个字忍了下去,没讲出来叫人伤心。
  他保持了沉默,倒是让薛寄月又反过来问他道
  “表哥,画像里的人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得罪您老人家了,竟然让你主动来用金风玉露行的名义赶人?”
  在她印象之中,表哥可是从来都是特意避开不谈金风玉露行的。
  明济心还真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说
  “梦里。”
  薛寄月:……
  这算什么理由,不会觉得太敷衍了吗。
  亏她还已经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浪费感情!
  但是显然明济心不打算和她多说,回答这一句话之后,就抬头看向那群瑟缩在角落的纨绔子弟,强行转移了话题
  “你们蹲在哪里做什么,过来,我讲了,让你们继续玩乐这样轻松聚集的日子,是聚一次少一次,且自珍惜吧。”
  见明济心果然已经平复怒火,不会再迁怒到他们身上,这群人才一个接着一个的站起来走过来,找到了位子坐下,只是听到他说后半句话,又心惊胆战的劝说道
  “明哥哥,和家中长辈告状可不符合您的风范啊。”
  明济心的话,让他们本能所想,不过是明济心要和他们家里告状,再不能让他们出来玩了,所以珍惜现在这一点在外面的时间。
  明济心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过去,讲
  “为这种事情挨个去找你们的父母,觉得我很闲吗?”
  ……虽然这句话说起来很是心酸,好像在明济心眼中他们完全不值得放在心上一样,但这又是事实,明济心还真没干过这种事情。
  便又有人嘟嘟囔囔说
  “原来不是让老爹老娘回去关我们小黑屋,那明哥哥你做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怪渗人的。”
  明济心便有些好笑的说
  “你们也就想着眼前这点事情了,我的意思,不过是人生在世,过一日少一日,聚一次少一次罢了,你们又想到哪里去了。”
  诸位子弟:……
  平白无故的,为何要这么想呢,虽然也不错,却总觉得怪怪的,这种话都是父母甚至祖父母一辈的人说的罢。
  明济心虽然总是一副大人的老成模样,但认真说起来,可比他们年轻貌美多了,就算是紧张时间的流逝,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明济心见他们都是一脸无言以对且很不以为然的样子,便朝着白尽欢的方向看去,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