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尽欢适时露出惊讶的目光,说道
  “师尊讲,叶迷津住的村子几乎挨着雪域山下了,是距离这镇上最远的村子,我以为您应该不认识。”
  “哈哈,我可不是他的亲戚,不过咱们这地方,出个厉害的娃可不容易,谁能不知道哦,再说,他可不是一般的聪明啊,别看年纪小,可是连大人都没他脑子转得快。”
  那老丈人敲了敲烟杆,便详细的说
  “据说啊,就是说,那孩子和别人很不一样,简直是天才,从小学走路,读书写字,那都是快的很,而且没人教他,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自己竟然开了灵台——这还是那好几年没回来过的一个高人说的,那高人可是什么太玄宗的人,我听说太玄宗是你们内域排第一的大宗门?”
  白尽欢::……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太玄宗确实是第一宗门,不过这所谓的高人嘛,其实也只是太玄宗内低等的内门弟子,不愿意被家乡人看低,便故作高深,叫人以为他在太玄宗很有权威。
  这人不过是刚被认了师承,想要献功,在和家人通信时听说了老家有这么个天才少年,立刻明白这种还不到十二岁,而且在毫无助力的前提下自信打开灵台的少年,必然不可多得,若能将他接过来献给师尊,为自己这师承一脉增添新力,自然是大功一件的。
  只是这算盘打得精妙,以为凭着世上第一宗门的名号,便能轻易的将这少年人带回去献宝,却并不知道叶迷津虽然外貌俊美,看起来温润无害,很好说话,却不知道他的心肠是十足十的九转十八弯。
  来回拉扯十多天,那人也没能成功如愿将叶迷津带回去,反倒是被叶迷津哄骗的留下了自己的门派玉佩,叫他虽然没拜师,却可以遇到什么危险也能立刻报出太玄宗的名号,再来又留下数十本功法秘籍,以待自学。
  不过显然在本地人的传言之中,事情原委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
  “就是听说了这娃的故事,那高人才特意回来接他的,说是跟着回去宗门,肯定有大出息,这娃娃却是舍不得父母,不想去,那高人便留下了好多东西给他,还有门派玉佩,说他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可以拜入门下做弟子,那可是天下第一的宗门,你说厉害不厉害,说起来,你们也是为了他来的,难不成也是这天下第一的宗门的人?”
  “吾等自然是进不了那天下第一的宗门的。”
  白尽欢笑着摇头否认,说道
  “如此说来,我倒是很能理解师尊为何要让我亲自来找他了,这般聪慧的少年,确实是不可错过的良才。”
  若非是天下第一宗门的名头压着,再来这地方实在偏僻,与内域有关系往来的人少之又少,只怕想要收叶迷津为徒的人不在少数。
  那老丈人附和的点了点头,又露出担忧的神色,说
  “不过,你们如果是找他,怕是找不到吧,是说啊,他这么有名气,那些采灵的可是直接让城里的那些大官老爷跟着一块,直接去找他了,这叶迷津好像早知道他会有麻烦,等一群人到村里找他的时候,已经跑的没影子了,叫他父母都不知道人去哪了,采灵的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甚至将他的父母都带回去了城里,都没办法让他露面。”
  白尽欢便啧了一声,略做苦恼道
  “那看来我们这一行,真是有的麻烦了。\quot;
  \quot;这样才刺激啊大师兄!\quot;
  一直旁听他们他们说话的宣浓光终于找到了插话时机,立刻精神奕奕的看向他,说
  “他要好找就没意思了,我倒是想知道他有多厉害。”
  白尽欢:……
  白尽欢看着跃跃欲试的宣浓光,心中先为他默哀了一秒,这小子如果真的对宣浓光有了兴趣,想和他一较高下,那是有的折腾了。
  不过这也没有必要出口提醒,一则他说了宣浓光未必听,甚至很大可能会起逆反心理偏要去找叶迷津比较,二来,让他多吃些苦头总是好的,若能让他见什么都想去碰一碰的念头稍微消退一些,也算是好事一桩了。
  白尽欢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注视着眼前燃烧的正旺的火苗,说道
  “我们能找到再说吧,凝州地域辽阔,又多有高山深林,且是这般天寒地冻,大雪不停,他一个小孩子,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能藏到什么地方去呢。”
  “是啊,这天,那就算是个壮汉子在外面呆上一夜,也受不得,一个小孩子,这么多年都没啥消息,唉,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老丈人附和着说,或许是联想到了自家小子,神色动作,便是更加的为之愁苦。
  这时候,那帘子又被打开,露出了老妇人的脸庞。
  在他们刚才说话的时候,这老妇人便已经起身回去后院,此刻再次返回,手里多拿了一些碗筷,笑眯眯的说
  “饭菜已经好了,两个小兄弟,若不嫌弃,就在咱家吃了中午饭再走吧,外面风雪大的很,暖暖身子,也好走些。”
  如此又是一番推迟劝说,方又坐了下来,宣浓光跑来跑去的跟着端碗筷,他本就长得讨喜,想要叫谁喜欢,更是眼甜嘴甜,很少失手。
  譬如当下,一来二去,到了真正吃饭时,那老妇人几乎是拿他当亲生儿子看了,嘘寒问暖的,看到宣浓光隐在眼角下的一颗小痣,立刻更是惊喜,还喊着老丈人一块看,是说他们家的孩子这个地方也有这么一个痣,只是大一些,而且长得没宣浓光这么讨喜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