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个新收的小徒弟冯一并未见过，也没什么感觉，见他十多岁就已经如此自大骄傲，还未见面冯一对他的印象就差了几分，点了点头后问道：“那伏羲堂还在么？”
“在，不过跟没有差不了多少了。”
服务员回答道：“毛师傅受伤后那群东瀛兵去伏羲堂闹过几次事，伏羲堂名誉一落千丈，渐渐也就没什么人光顾了。
毛师傅仙去后，伏羲堂就只剩下小徒弟待在那，他白天在伏羲堂待着，晚上回家，那些被他欺负过的人打不过他就拿伏羲堂撒气，将伏羲堂弄得是凌乱不堪，现在都快成废屋了小徒弟也不收拾打理。
总之啊，这伏羲堂已经是过去式了。”
“多谢解惑，帮我们上菜吧。”
冯一没什么想问的了，开口说道。
“好，两位稍等。”
服务员还有些意犹未尽，旁的事他都是听父亲说事得知的，关于小徒弟的事他可是知道不少。
本想多聊几句，谁知道客人并不敢兴趣，好在他并不多嘴，转身忙碌去了。
“冯兄弟，你跟这位毛小方毛师傅认识么？”
唐战问道。
“唔，我家的先辈跟毛师傅关系不错，跟我提过，一旦我出山便来探望一番。
毛师傅也是位道门高人，可惜啊，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冯一想到毛小方临终前凄惨的模样就有些于心不忍。
“哎，冯兄弟，抗战这些年，下场凄惨的又何止这位毛师傅？”
唐战摇头感叹道：“光是金陵一地，死的无辜老百姓就有几十万之众，全国为了抗战死伤的人多达几千万，多少能人异士都将热血洒在了这片土地上。
好在他们的鲜血没有白费，咱们的新国家重新建立，领导们又都是励精图治的好领导，咱们早晚会强大起来的。”
冯一点点头，对方说的确定是实情。
吃过饭，唐战主动道：“冯兄弟，你是不是想去这位毛师傅的坟前祭拜下？”
“嗯，来都来了，没有见到故人，送点鲜花香烛聊表心意吧。”
冯一站起身说道。
“好，来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一家香烛店，咱们去买点东西过去探望这位毛师傅，毕竟他的死跟抗击侵略者有关，理应受到礼遇。”
唐战说道。
两人先是去了香烛店，买了些东西，又去水果店花店买了些水果鲜花，都是唐战付的钱。
事实上冯一至今还是身无分文，除僵尸这事领导说要奖励他，被他拒绝了，领导便将钱都交给了唐战，一路上的开销都是由唐战负责，冯一这也算公款出门了。
如今的甘田镇，那些熟悉的旧人死的死逃的逃，不然就是年老体衰，街道上看不到什么熟悉的面孔，冯一连问了几个人才问到毛小方的墓地，等来到后才发现这墓造的极为简陋，而且长期疏于打理，杂草丛生，看起来很是荒凉。
至于小海的墓则是在毛小方旁边不远，这对生前感情就很深厚的师徒死后也在一起，看起来还算不错。
两人合力将坟墓周围清扫了一遍，唐战将水果鲜花放下，向毛小方的墓碑深鞠了一躬便退到了一旁。
冯一看的连连点头，别看唐战看起来五大三粗还是个武痴，在人情世故方面还算周全，或者说他本人并不像表面这般大大咧咧，只是跟在领导身边有意收敛。
这也是为人处世的一种方式，挺好。
在毛小方的坟墓前烧了不少纸钱元宝，冯一点燃了三根香，恭敬的站在毛小方的墓碑前轻声道：“对不起啊毛师傅，冯一来晚了，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
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相信以你的人品性格，哪怕在地府也能得到重视，希望你在那里一切都好。
小海是个好徒弟，他没有辱没伏羲堂毛小方徒弟的名声，你应该很欣慰吧。
至于郁达初，他投靠东瀛确实让人不齿，但乱世之中想要保全自己无可厚非，而且他还暗中救下了阿秀和舒宁，说明他没有变坏。
若是有机会见到他，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对待他。
阿秀貌似在南洋，我这次要去的地方是滇省，两地距离并不算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南洋一趟，看看她过的好不好，让她有机会回来看看你。
倒是你这个新徒弟，我与他素未谋面，他也未必知道我这个人，如果这次能见到他，我尽量提点他一些，让他好好做事，好好做人，如果可以，希望他将伏羲堂继续发扬光大。
你住在这样荒凉的地方应该很孤单吧，待会我洒些花种，希望它们能活下来，陪着你。
毛师傅千古，冯一将永远记得有你这么个除魔卫道的道门朋友。”
说完话，冯一举着香对墓碑三鞠躬，而后将香插在墓碑前，这才跟唐战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原本荒凉的陵墓附近竟然开出了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花，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从陵墓回到街道上，在路过伏羲堂的时候冯一特意看了眼，果真如服务员说的那般落魄，再不复当年的大气沉稳，来往的人更是视若无睹。
当年那些乡民可是没事就往这来的……太让人唏嘘感慨了。
“冯兄弟，咱们还去看看那个毛师傅的小徒弟么？”
唐战见冯一面露萧索后问道。
“算了。”
冯一有些不爽的摇摇头道：“我本想见见他，看看能不能提点他一二，可你也看到了，毛师傅的坟墓周围如此荒凉，可见无人打扫祭拜，这伏羲堂落魄成这样也没见他维护一二。
这样凉薄的心性，若是学有所成后怕是要成为祸患！
他是毛师傅的徒弟，我又无法惩治他，还是不见为好。”
唐战点点头，不尊师重道的人，哪怕天赋再好，也没必要理会，冯一的做法没问题。
两人准备回酒店赶马车上路，路上却看到几个小孩围着其中一个小孩叫道：“何应求，今天我们又带足了本钱，你可敢跟我们再赌一次！”
何应求，这名字好熟啊。
冯一想了想后忽然变了脸色，僵约里的求叔？
难道他就是毛小方的小徒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