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存在什么治愈术式的拥有者,那只是五条家对外的说辞。
  意在稳住外界对五条家的猜疑和觊觎。
  那就说明五条家主这些年,尽管在人前显现得样子,是非常健康的。
  但真实情况就是,他一直是拖着病体,到现在。
  五条家内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内情。
  再加上情报中对五条恭平的描述,对方这些年一直经营自己的势力,显然是根本没放弃成为家主。
  现在五条家动乱,又一样可以肯定,那就是最中央的支柱出现裂痕,有人想要取而代之了。
  如果只是一方势力有这个念头,根本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毕竟五条家的长老也不是吃素的。
  这只能说明,现在五条家分成了势均力敌的两派,如今正在胶着对立。
  看来五条家现任的家主,是真的不行了。
  身为家主的继承人,五条悟今年才十三岁。
  让他现在就登上家主之位,五条家内部一定有人不会同意。
  其中自然会包括他野心勃勃的叔叔,五条恭平。
  况且……
  想到这里,玉香垂下眼眸,神色未明。
  不知道出于什么思考,玉香也不想让五条悟过早的卷入这些脏污事里。
  当初就是因为六眼的出生,才失去了唾手可得的家主之位。
  现在卷起事端的五条恭平,对五条悟的感官不可能会好。
  或者说,他应该是恨这和不合时宜出生的六眼的。
  即便一定有一部分人站在他这边,但五条悟现在的处境一定不会好。
  紧闭双目,玉香静默下来。
  周围的环境似乎受她的影响,连空气的流动也放缓下来。
  半晌后,她拿出一部手机。
  这部手机并不是禅院玉香常用的。
  而是远在东京总监部的禅院薰,特意为玉香准备的加密手机。
  毕竟总有一些事,是不方便别人知道的。
  例如她接下来要打的这通电话。
  玉香并没有存这个电话号码,她将其背了下来。
  熟稔的按着手机的按键,打出一长串电话号码后拨通。
  没过两声,电话另一边接通了,而后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喂?这位老板,这次有什么需要?”
  电话对面的人正式孔时雨,之前禅院玉香的假身份也是他办的。
  但是孔时雨并不知道禅院玉香的身份。
  只不过他可是个诅咒师这边的中介人,只要有钱赚也不会问那么多。
  而这次玉香找他要办的事,确实让孔时雨犹豫了。
  他确实胆大,但是得罪御三家之一,他还没做好准备。
  但最后孔时雨还是同意了。
  无他,只因为玉香给的太多了。
  谁会拒绝这笔天降巨款呢。
  反正孔时雨不会。
  听着那边应答的声音,禅院玉香放下手机,将其收起来。
  她始终垂着眼帘,敛下眸中全部暗潮汹涌。
  她用镇纸压住桌面上的宣纸,重新拿起毛笔,缓缓在纸面上书写着什么。
  良久后,她站起身,行至门外,对着跪坐在不远处的禅院朱里吩咐道:“将屋子里面收拾干净。”
  禅院朱里在玉香离开后,进入室内收拾玉香用过的笔墨纸砚。
  她的手微微颤抖。
  即便是对咒力的感知迟钝,如今室内留下的余威也让她感到难以承受。
  直到出门后,她才像想起什么,突然开始大口呼吸。
  原来刚才在室内,她竟然紧张到忘记了呼吸。
  将禅院家的事务处理好后,玉香就回到京都高专,执行总监会派发下来的任务了。
  她的一切都按部就班进行,也再没关注过五条家的事情。
  对于五条悟的失去联系,也好像根本不在乎,甚至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五条悟。
  就好像之前隐约表现出的暗涌,根本就是假象一样。
  但就是这段时间,也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咒术界开始传出五条家家主病危的消息。
  传的煞有其事,言之凿凿,又很多人都相信了。
  甚至禅院家这段时间,还因为这件事,在玉香短暂归家时开了个小型会议。
  以辨别这件事的真假。
  玉香在那次会议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见解,只说现在还无法查证。
  见她这个态度,禅院家有些人的蠢蠢欲动也稍微平静了下来。
  整体转变成了一种,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
  就在流言的传播到达一个微妙的界限时,一直沉默的五条家终于放出消息。
  将要举办家主夫人的生辰宴会,会邀请咒术界各大家族来参加。
  玉香作为禅院家的少主,在收到邀请时,正在东京的安全屋内加固锁住羂索的封印。
  看着这个时机发来的宴会邀请,玉香勾唇一笑。
  家主夫人的生辰,不见得是那天。
  或者说现在的五条家,无论是找什么说的过去的借口,都要举办这个宴会。
  在这个微妙的时机举办宴会,玉香只能说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在流言达到最顶峰时,完全可以一朝扭转现如今五条家在外的动荡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