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姜意的眼角滑落,她声音带着破碎道:”我只是想让皇上尽可能的舒服罢了,皇上为什么要欺负我。“
  明明是她戏弄自己在前,如今反而哭得这般伤心。
  而皇帝闻言竟感觉自己的心猛地颤了颤。
  那些眼泪落在自己的手上,带着灼热的滚烫,让他的手就是一缩。
  但下一刻,皇帝握着姜意脖颈的力道便又紧了紧。
  身为帝王,尤其是一个清心寡欲的帝王,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他不可以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影响了自己的心智。
  ”说,你到底是谁?“
  女子的脖颈脆弱的仿佛他一捏就能断了一样,姜意的眼眶更红了。
  ”是我没能让皇上舒服吗,皇上要杀了我。“
  皇帝一阵头疼,瞧瞧,她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没让他舒服。
  皇帝黑了脸。
  姜意又说:”既然如此,那我往后不在皇上面前出现就好了。“
  话音刚落,皇帝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再睁眼的时候,什么都没了。
  ”你回来!“皇帝略有些惊慌的吼道。
  他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
  ”冯礼!“皇帝叫道。
  片刻后,一身铠甲的冯礼连忙走了进来。
  ”人呢,让你们抓的人呢?“皇帝问道。
  冯礼道:”就在外边。“
  皇帝心中的那抹恐慌去了大半,他又成了那个清心寡欲的皇帝。
  他倒要瞧瞧,她在搞什么鬼。
  然后一群内侍就逮进来一只猫。
  ”皇上,人就在这里。“
  皇帝仔细瞧了瞧,觉得自己眼花了,待瞧清楚之后就是一声暴呵,”大胆,你们是觉得朕老糊涂了,拿只猫糊弄朕?“
  冯礼等人连忙跪下,因为太过惊慌,也因为铠甲太过宽大,他们齐齐被绊了一跤,趴到了皇帝的跟前。
  皇帝只觉得头更疼了,“谁让你们穿成这样的?”
  冯礼道:“奴才们怕刺客武功太高强,若奴才们命丧于那刺客的手中,只怕往后没有机会伺候皇上。”
  “谁告诉你们那是个刺客的?”皇帝只觉得十分无语,“所以这只猫是怎么回事?”
  冯礼道:“奴才们谨遵皇上的吩咐,纷纷不错眼的在宫殿四周守着,然后就瞧见一个影子从宫门口出来,可把奴才们兴奋坏了,连连扑了上去,然后就扑到了这只猫。”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皇帝又问道。
  冯礼道:“没了,奴才瞧得可仔细了,别说人了,就是连只蚊子都没飞出去的。”
  皇帝不由蹲下身去,看了看这只猫。
  难道说那个女人其实是只猫?
  皇帝平素里看上去清冷孤傲的样子,但私底下其实一直有偷偷的看话本子。
  他爱好广泛,曾经看过一本志怪话本子,里面便是讲书生和狐狸的故事。
  书生偶然间救了一只狐狸,那狐狸为了报答书生,晚上便化身成女子的形态,和书生这样那样。
  难道他曾经偶然间救过这只猫,所以这只猫就......
  皇帝仔细想了想,自己从前有没有救过一只猫,结果就是他压根想不出来。
  但也许是他无意间的一句话救了它也不一定。
  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在他的宫殿里来无影去无踪。
  他于是蹲下身去,和猫对视。
  小狸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皇帝翻了个白眼,跑到一侧去吃桌子上放的糕点。
  皇帝继续观察狸猫,然后就见狸猫吃饱喝足,去了他的榻上。
  皇帝觉得有戏,毕竟梦里的那个女人就喜欢偷偷上他的榻。
  然后他就一直盯着狸猫,想知道这只猫到了他的榻上会不会化成人形。
  这只猫如此清秀可人,化成人形应该也是十分貌美。
  皇帝双眼放光,然后他就看到小狸猫朝他笑了笑,缓缓尿到了他的榻上。
  皇帝是个有洁癖的皇帝,他见状当即黑了脸。
  这只随地如厕的猫肯定不是他梦里的女人。
  “将这只猫带下去,至于你们,一人去领三十板子。”皇帝郁闷的说道。
  他们没能抓到皇帝想要的人,自然也不敢求饶。
  敬业的冯公公领了罚之后,又忍着臀部的疼痛,一脸关切的问皇帝说:“皇上要找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皇帝实在是太郁闷了,他对那个女人好像一点点办法都没有,他好言好语的问她,她不说话。
  他威胁她,她就哭,她不仅仅哭,还闹消失。
  一想到刚刚那个女人说,往后再也不会在他面前出现,他就更慌了。
  他富有四海,可对她却无可奈何。
  没了办法的皇帝于是就将自己这三日里的经历和冯礼说了一遍,期冀冯礼能给他出出主意。
  “皇上说自己这两日里经常在晚上见到一个女子,那个女子还十分的讨好您?”冯礼脱口而出,“皇上是做春梦了吧。”
  皇帝声音骤然变冷,“再下去领三十板子吧。”
  冯礼连忙正色道:“奴才没跟皇上开玩笑,只是皇上您说您晚上经常会见到一个女子,只是这女人来无影去无踪,即便是您睡着了没有察觉,可奴才们都在外头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