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皱着眉头,站起身有些不服道:“他们是一家人,有可能早就商量好了啊,又如何能算人证?”
  祁褚点了点头,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伸出手示意他先别激动:“别急,人证还没有完。”
  话音刚落,住在男子家周围的邻居也走到堂上来,跪着道:“这半月,我们都知道罗小公子看上了唐氏,天天上门来骚扰,闹着我们都人心惶惶的。”
  祁褚紧接的问道:“前日,你们可有听到什么不同的动静?”
  邻居中有位年轻的妇人举起了手,低头小声的道:“前日我午时正好买菜回家的时候路过,听到里面叮叮咚咚的响声很大,还时不时传来唐氏凄厉的叫喊声,看着门口都是罗小公子的护卫,草民也不敢逗留,很快就回家了。”
  祁褚的手在椅子的扶手处一下一下的点着,心里计算着时间。
  公堂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不一会,一名身穿棕色短褐的男子走了出来,对着祁褚弯腰行礼后,道:“卑职验了身,发现死者唐氏身伤多处淤青,应该是遭人殴打所致,致死伤还颈骨断裂所致。”
  祁褚身子前倾,认真的问道:“那淤青是什么时间产生的?“
  仵作回答道:“约莫是前日午时左右。”
  祁褚点了点头,示意堂上的人证和仵作都退下,他走到了罗小公子面前,蹲下身道:“罗公子,你可还有什么话说吗?”
  他惊恐的看着祁褚,身子不断的扭动着,爬到了刑部侍郎和皇后的脚下,带着泣声道:“爹,姑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呜呜呜。”
  祁褚见状,不禁笑出了声,起身走到两位的面前,道:“两位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皇后知道现在证据确凿,已无力回天,想到祁褚之前给为治理百官所立的法,觉得此时只能尽可能的保全罗氏:“皇弟,我这个侄子确实罪大恶极,但是我们罗氏可是一点都不知情的,还请网开一面,放罗氏一条生路啊。”
  说着就站起身,弯腰对祁褚行礼。
  “一国之后,竟然给宁王行礼,啧啧啧。”堂外百姓看见以后又转头彼此讨论起来。
  “可我觉得宁王是在为我们做事,皇后就是在为达官显贵求情。”
  “之前都在传宁王是奸臣贼子,现在亲眼看来,不过是那些权贵们污蔑!”
  上官雪看见皇后朝祁褚低着头,心里感概万千。
  她觉得,他的形象在她的眼里又高大一点。
  嗯,就是只有一点!
  祁褚嘴角一抬,眼里闪着几分轻蔑,笑着道:“皇嫂这是干什么?奥,不对,按照律法,你应该不是皇后了。”
  他后退了一步,对着堂上所有人宣布道:“既然如此,本王宣布,罗小公子请强抢民女,致人死亡,还私通官府,处以腰斩。”
  罗小公子听到以后,两眼一黑,吓的晕了过去。
  祁褚看了一眼从始至终低头跪着的府尹,接着道:“都城府尹恶意包庇凶手,官官相护,根据《吏法》,全族流放。”
  他看了眼刑部侍郎和皇后,补充道:“同样根据《吏法》,刑部侍郎一家打着‘皇后’的旗号,故意欺压良民,但也考虑到不知情的可能性,刑部侍郎撤职查办,罗氏全族赶出都城,永世不得为官。”
  他顿了一下,考虑到皇后毕竟是皇上的妻子,自己没有权利管拆散这俩夫妻,于是道:“至于皇后,本王觉得她德不配位,贬为贵人以下品级,具体由皇上来定夺吧。”
  说完,侍卫们就把人罗小公子和府尹羁押了下去,同时把刑部侍郎拖起来,朝门外扔去。
  “祁褚,你就是因为我站错队才蓄意报复我吧!你会有报应的!”刑部侍郎一边被架起,一边吹胡子瞪眼的喊道。
  祁褚回头,并未生气,而是淡淡的道:“你可知,根据《吏法》,污蔑朝廷命官是什么罪责?”
  皇后站在一边,双手握拳呵斥道:“弟弟,你非要把罗氏全族害死才甘心吗?”
  说完,她对祁褚低头又行了一礼,道:“感谢宁王不杀之恩。”
  祁褚手背在身后,双眸中目光波澜无痕,道:“本王一直都是按照律例做事,并无任何私情。”
  地上的男子和两位老人一起,想要给祁褚跪拜,却被阻止:“你们不必感激本王,伸张正义、公平公正,本就是官府应该所为之事。”
  此言一出,百姓们叫好声一片,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
  “为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本王宣布,从后日起,刑部将开设‘伸冤通道’,往后所受冤屈的百姓皆可进行投递诉状,刑部会有专人重新受理。”祁褚顿了顿,接着道:
  “为防止有人恶意污蔑,若是发现没有冤屈,则会加重罪责,同时,你们也不必担心,所有的案件皆由不同的人进行稽查,绝不会再出现官官相护的情况。”
  门口的百姓纷纷举起右手,握成拳,齐声的喊到:“宁王!宁王!宁王!”
  这就是民心所归吗?
  想到这里,帷帽下的上官雪扬起了嘴角,在衣袖下偷偷的给他鼓了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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