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长大了之后,她长得就不那么像你了。”沈美玲慢悠悠地开口,“应该长得比较像爸爸吧。”
  宋清荷的手不住地颤抖,“她在哪儿?”
  沈美玲的视线扫过不远处的余薇,美眸中闪过一抹狠光,“你想知道的话,就转告宴廷嵩,把他手上的东西销毁。”
  宋清荷恢复冷静,“告诉我她的下落,我或许可以考虑让廷嵩放过你。”
  “宋清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就凭你来找我。”
  沈美玲看着眼前的女人,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午后,明明她身体已经衰败得像一滩烂泥,可她的眼神一如记忆中那般坚毅。
  “你不过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想宋老先生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当了一个男人这么多年的情妇,也会为你羞愧难当。”
  宋清荷目光直视着她,“若他泉下有知,你应该夜夜不得安宁。”
  沈美玲冷笑了一声,“宋清荷,我可以让你找到她,也可以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
  “人都要为自己犯过的错误付出代价。”宋清荷将那张照片收起,“你也不应该例外。”
  沈美玲攥紧手上的咖啡杯,“你不会真的天真地以为,宴廷嵩可以把我送进去?”
  宋清荷声音平静,“会有那么一天,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余薇见宋清荷转动轮椅,急忙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帮她推着轮椅。
  看着余薇殷勤的样子,沈美玲站起身,动作优雅地捋了捋头发,“这只是一道开胃的小菜,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余薇不由地看了沈美玲一眼,就见她淡定从容地离开。
  回程的路上,宋清荷的心情好了很多,余薇本以为她会被沈美玲影响。
  宋清荷捏着那张照片,她的孩子没有死掉,而是好好地活了下来,而且笑得那么开心,一定生活得很幸福,这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下午余薇回到别墅,就见余默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他的胳膊已经拆除了固定的板子,只缠着白色的绷带。
  余薇走过去,踹了他一脚,“你还知道回来?”
  宴文洲正好跟余海胜一起从楼上下来。
  余默本想说什么,扫了宴文洲一眼,闷声道:“这里是我家,我当然知道回来!”
  要不是宴文洲去俱乐部抓他,他确实不想回来。
  还没复婚,就真把自己当他姐夫了?
  余薇看到宴文洲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余家,还有些不太适应,她又嫌弃地看了余默一眼,“真难得,你还记得这是你家。”
  宴文洲走到客厅,“他一直住在一家台球俱乐部,那老板是他朋友。”
  余薇有些诧异,“人是你带回来的?”
  “不然是谁?你指望他自己回来?”
  韩春燕正好洗了水果端出来,“站着干什么?坐啊。”
  把水果放到了茶几上,韩春燕看向宴文洲,态度算不上太热情,但也不排斥,“晚上留下来吃饭。”
  宴文洲牵住余薇的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余薇上楼换衣服,准备给韩春燕打下手,宴文洲跟她一起回了房间。
  门一关上,宴文洲就把余薇抱在怀里亲了亲,“想我了没有?”
  余薇也回抱了他一下,“想了。”
  在看到宋清荷跟沈美玲相对而坐的时候,她确实想到了他,生活在这样一个畸形的家庭里,他的童年应该没有多少快乐。
  宴文洲又将她抱紧了一些,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那你亲我一下,让我看看你有多想我。”
  余薇踮起脚尖,啄了一下他的唇瓣。
  男人的唇瓣追了过来,深深地吻住她,余薇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宴文洲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看来还是我比较想你。”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一起下了楼,余薇换了一身休闲服,脸颊红红的,溜去厨房帮忙。
  韩春燕瞥她一眼,“换个衣服换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挑礼服。”
  余薇有几分心虚。
  韩春燕继续道:“真要那么喜欢他,就跟他复婚,我跟你爸不会拦你。”
  “妈,你被他灌了什么迷魂药,这么快就倒戈了?”
  韩春燕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我哪里是倒戈?我是看出来,你俩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就你这仨瓜俩枣的心眼儿,被他拿捏得死死的,还不如痛快点跟他复婚,我跟你爸也少操点儿心。”
  余薇:……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宴文洲今年多大了?他能由着你这样几天?他不急,宴家也得着急,你们之前结婚的时候,宴老夫人就天天催着你们要孩子,你还指望他能跟你一辈子恋爱不结婚?”
  到底要多喜欢一个人才会想要嫁给他?余薇看着窗外,有些出神,有多喜欢一个人,才可以忘记过去的伤痛,心无芥蒂地去拥抱他?
  “我没想过跟他一辈子。”余薇低声道,“活在当下不好吗?”
  韩春燕准备了十来道菜,很丰盛,宴文洲每一种都认真品尝,颇为捧场。
  韩春燕心情大好,吃完饭又留他下来喝茶。
  余海胜打开了电视,某个频道正好在重播余薇录制的第二期节目,余海胜看着屏幕上,余薇一脸认真地帮患者诊脉,交流,脸色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