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惊讶陆文斯地到来, 李寥就被一拳打到在地,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听到他的话,李寥冷冷一笑,眼中讥讽:“大家都是一丘之貉,别以为你有多清高。”
  陆文斯站着,果然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冷冽的神色让人感到一丝惊恐。
  但嫉妒让李寥忽略了恐惧,刚才,唐衿居然在向陆文斯求救,大家都是人渣,凭什么陆文斯可以得到人鱼的喜欢?而他不行?
  李寥的双眼浮现出怨恨,死死盯着陆文斯。
  陆文斯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人鱼,准备将人鱼带走。
  然而,他刚准备把人鱼抱起来,就听到人鱼痛苦地哼了一声:“疼……”
  人鱼的肌肤比之前见到的还要白,双眼紧闭,睫羽轻轻颤着,脆弱得像是一碰就碎。
  人鱼的身体在颤抖,陆文斯眉头微蹙,余光倏然瞥到了什么,向下移去,看到鱼尾上的伤口。
  脸色刹那沉了下去,眸光微暗,陆文斯缓缓放下人鱼,倏然站起身来,转身朝李寥走去。
  看到陆文斯半张脸都陷入阴霾里,深知他生气了的李寥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想跑。
  陆文斯练过,和他打架绝对讨不到好处。
  可没等他跑,对方已经一脚踹了上来,什么话都不讲,就是闷头揍。
  他揍得太狠了,像是要往死里打,李寥开始慌了:“别打了别打了,人鱼给你就是,我把钥匙给你!你别打了!我不要了!”
  陆文斯一声不吭,跨在他身上,继续揍着。
  李寥是真怕了。
  李寥开始求饶,甚至愿意主动把手铐的钥匙给陆文斯,只为他放自己一马,陆文斯都无动于衷。
  直到人鱼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别打了……”
  彼时,李寥的脸上全是血,动都动不了了。
  刚又准备砸下去的拳头顿在半空,陆文斯扭头看向人鱼。
  就见他双眼微张,唇瓣弯成一个委屈的弧度:“……疼。”
  冷硬的心在这句话下,忽然软了一片后,微微磨了下后槽牙,陆文斯站起身,留下像条狗般躺在地上的李寥,扭头走向人鱼。
  拿着钥匙解开镣铐,又找来布将人鱼抱紧,陆文斯抱着人鱼离开这里。
  人鱼发烧了,身体滚烫得厉害。
  一开始,陆文斯以为他是又发情了,但他只是一动不动躺在怀里,双眼紧闭,好似随时会断气。
  一想到人鱼会死,陆文斯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从未有过的紧张与不安将他包裹。
  但他并未因此感到慌乱,大脑更加冷静,目光直视前方,车开得飞快。
  一路上,他闯了六七个红灯,终于到了家里。
  管家刚走到一楼客厅就看到陆文斯抱着一个人快步冲进来,脸色是从未见过的冷厉紧绷。
  “陆先生!”管家连忙迎上去,却见陆文斯直接跑上楼,只留下一句话:
  “找医生过来,再准备几分合同。”
  陆家的私人医生第一次遇到古怪的就诊经历。
  彼时,陆文斯坐在沙发上,眼神冷冽,气质矜贵,犹如一个发号施令的君王。
  几个医生面面相觑,看着眼前地合同,思索了下,签下名字。
  管家是最先签名字的,虽然心里万分奇怪。
  这份合同是一份保密条约,陆文斯花费高昂的费用当作封口费,可一但他们违约,就要赔偿上千倍的金额。
  百万封口费的违约金,他们利用一辈子的睡觉时间去卖都赚不来。
  签完名字后,几个医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说: “陆先生,合同我们签完了……这个病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陆文斯示意管家把合同收起来,旋即站起身:“你们看到就知道了,跟我来。”
  看着几个人上楼,心里好奇的管家也想上去,却见陆文斯忽然停下步伐,转头对他说:“家里的佣人全部带薪休息,等我喊他们后,再回来。”
  管家心下更奇怪,却不敢说什么:“是……”
  管家好不容易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正准备去复命,还没等他敲门,里面的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们个个神色惊疑不定,一看到管家,面色更是奇怪。
  他们没说什么,朝管家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管家看了眼门扉,想了想,转身快步追上去:“医生,医生!”
  医生们停下脚步:“管家,有什么事吗?”
  “那里面……是什么人?”管家问。
  医生们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道:“有保密协议,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里面的病人,是世间最美的瑰宝。”
  如果不是因为保密协议,再加上不好讨论这件事,几位医生恨不得告诉管家,刚才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那东西又有多美。
  那是世间无法形容地存在。
  是他们从未见过,本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美色。
  ……
  坐在床边,眼帘微垂,陆文斯静静望着床上还在昏睡的人鱼,眼中凝结着寒霜,神色深沉。
  陆文斯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该做什么,做的决定从未后悔过。
  可把人鱼交给李寥,是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
  他该是知道不能信李寥的,李寥不是什么君子,曾经在学术冲突上就有过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