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维拉德公爵的学生吗?应该是的吧。
  于是维拉德公爵就看见刚才还说要走的沈风遥带着他的学生回来了,像是牵着一只懵懵懂懂的小奶猫,看上去好骗的不得了。
  沈风遥朝着他解释了一句:“外面下了大雨,可能要暂时先在公爵这边落脚了。”
  说话间豆大的雨点磅礴的落下,瞬间连成了一片雨幕,这场暴雨看上去来势汹汹。
  维拉德公爵自然是不好拒绝,只是制止住了他想要给郁夏上药的举动:“让夏夏自己来就行了,怎么能麻烦客人动手,一点小小的红印而已,一会儿就消了。”
  沈风遥却完全不听他的,给郁夏鼻尖上涂抹着清清凉凉的药膏。
  郁夏面对他突然凑近的举动还有一些屏住了呼吸,纤长稠密的眼睫扑扇扑扇的。
  真的好乖啊。
  他的夏夏。
  沈风遥好笑于他的反应,表面上看上去十分阳光,没被光照射到的侧脸却显现出一种病态的阴郁感:“我弄出来的痕迹,自然由我来负责,公爵请放心,您的学生很乖。”
  维拉德公爵瞬间脸僵硬着。
  第06章 坏男人轮流欺负夏夏
  这沈风遥怕不是看上了他的学生。
  郁夏拿着画卷,眼眸像是充满了希冀:“老师,我最近新画了一幅画,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当然了,夏夏。”
  维拉德公爵在面对郁夏的时候,神情缓和着:“你先到绘画室里去等我,我稍后就过去。”
  说着又对一旁的管家吩咐道:“给他拿一杯红姜茶,再给他准备一些小点心,别让他着凉了。”
  “好的,老爷。”管家欠身应允着。
  沈风遥若有所思的将维拉德公爵绝对郁夏的偏爱都看在了眼里。
  男仆季朝煜刚要关门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的雨中有人朝他招着手。
  “喂,等等我们——”
  几分钟之后。
  季朝煜面无表情的为淋成落汤鸡的齐瑜昀与纪昭递上了干毛巾,他们分别饰演的是侦探和警官。
  两人一身湿漉漉的:“好险好险,幸好还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差点就赶不上了。”
  “这两位是?”沈风遥与他们打过了照面,放下了精美的红茶杯,有一些好奇的。
  维拉德公爵留下来与他们寒暄了几句:“是我请来调查的侦探和警官,相信这件事之后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往我身上泼脏水。”
  纪昭穿着一身蓝白黑警服,看上去正直无比,与他眼色对视:“我自然会秉公办事,还公爵一个清白。”
  几人互相介绍之后,维拉德公爵让男仆季朝煜安排好晚餐,然后声称自己先去房间里休息了,有事可以先告知管家。
  而齐瑜昀和纪昭都得到了公爵的应允,可以随意走动调查这幢古堡里的一切。
  沈风遥心里想着郁夏,吃完晚饭之后也不在餐厅里多待,而是跟管家说自己饭后消食随意逛逛,不一会就找到了写有绘画室门牌的房间。
  既然维拉德公爵说去房间里休息了,那么他的夏夏肯定还在绘画室里吧?
  可是沈风遥还没走进,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是这样画吗?可是感觉好奇怪啊……”
  “别着急,夏夏,一步一步来,跟着老师走。”
  沈风遥微顿住了脚步,然后面色如常,悄无声息的凑近了未关紧的的门缝,眼前的场景倒映在他的眼瞳中,让他的眸色渐暗。
  漂亮的少年倚靠在维拉德公爵的怀里,而维拉德公爵宽大有力的手掌包裹住了他纤细白皙执着画笔的手,一步一步的教着他画画,从背后看上去,维拉德公爵好像要将郁夏整个人都牢牢包裹在怀里。
  “夏夏好棒,比之前有进步了许多。”
  他紧贴着郁夏软白的耳廓,此刻面容上呈现出了一股不正常的病态潮红,像是觊觎着他的邪神。
  偏偏孱弱乖巧的小奶猫还一无所知的,或许从一开始就被教导着他们这样是正常的相处方式。
  沈风遥瞬间捏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尽显,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原来维拉德公爵对他的学生暗含的是这种心思啊。
  他刚想推开门进去,身后却传来了一阵井然有序的脚步声。
  沈风遥的动作微顿,只稍加思索了几秒,然后就躲在了一旁的拐角处。
  脚步声在绘画室的门口停下,随即便是“叩叩”敲门的声音。
  沈风遥眼眸微垂着余光微瞥,看见了他的男仆装束。
  季朝煜穿着一袭白衬衫,推着餐车,走廊上昏暗的灯光照射之下,衬着他那左眼上的刀疤像个凶狠的刽子手,提醒着门内的人:“郁夏先生,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要先填点肚子?”
  他先前还给郁夏送过一次小糕点,只不过那些糕点都已经被郁夏吃完了。
  郁夏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好像是有一点饿了。
  维拉的公爵瞥见了他的小举动,微皱着眉才像是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对着门外的人说:“咳,进来吧。”
  季朝煜在听到那道略显沉稳的嗓音时,脸上并没有过多意外的神情,只在推开门时看见坐在了郁夏一旁的维拉德公爵时,才稍微有一些惊讶的。
  “老爷也在,用我再去多准备一份晚餐吗?”
  维拉德公爵这时候起身,看上去像是教学结束,面容上不慌不忙的:“也好,等会直接送到我房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