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里的那份即将喷薄而出的躁动。
  他声音略带了些暗哑,答非所问道:“江离央,你知道你今晚有多美吗?”
  江离央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点点头,“知道。”
  “……”
  时琰没想到她如此有自知之明,他凝着她,怔愣了下后不由的轻笑出声。
  连眉眼都噙满了笑,“这么有自知之明,那你知道今晚有多少人被你迷住了吗?”
  江离央摇摇头。
  “这回怎么没有自知之明了呢?”
  “那到是不敢有。”
  “呵……”
  时琰再次低头轻笑,嗓音清朗。
  他依旧离她很近,手臂也依旧将她困住。
  江离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不知怎的,头脑就热了,一句:“那被我迷住的人里是不是也包括时总”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立马就后悔了。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她这话问出口不但有明撩上司的嫌疑,搞不好更是在自取其辱。
  “对不起时总,我跟你开个玩笑,你别介意,也不用回答,当我酒后说胡话好了。”
  她连忙慌张的补救。
  真是疯了才会说这么没头脑又狂妄自大的话。
  时琰轻掀眼皮看着她,见她微垂着眸子。
  长长的睫毛被走廊的顶灯拉长,在她眼脸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他能看到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他看不到她眼里的情绪,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慌张。
  他凝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出声。
  沉默半晌。
  他道:“今晚受委屈了?”
  江离央抬眸,“嗯?”
  “受委屈了为什么要瞒着不告诉我?”
  江离央明了,他是在问许太太那件事。
  心里疑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她演技太差被他看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
  “你演技并不是很好。”
  “………”
  果然吗?
  “我没有受委屈,我不是讨回来了吗?让她道歉了呀!”
  “道歉就可以了?那要警察干什么?”
  江离央:“………”
  后面那句不是她说过的台词吗?
  她眼睛滴溜了一下,“那她没有犯法呀!道歉……就可以了吧?”
  “但我觉得似乎太便宜她了!”
  时琰一本正经的说道。
  “啊?便宜她了吗?”
  江离央寻思她也不能真收人家的卡呀,毕竟她是跟着时琰出来的,要被人抓个把柄还不得坏人名声。
  可不要个道歉不就完了嘛!
  “嗯,便宜她了,你当时真应该仗着我的势好好教训教训口无遮拦的丫头。”
  江离央:“……”
  她很认真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时琰后,确定刚才的话的确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她才说道:“我仗了你的势的呀!”
  说完她又小声的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不然别人哪会愿意又是送卡又是给我道歉的,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闻言时琰神色一顿,他凝着她的眸子里溢出一丝心疼。
  他想告诉她,以后有他护着她,即使她不是什么大人物,别人也不敢再对她如此。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怕吓到她,因为跟周昂的舅甥关系,又因为两人巨大的阶级差距,贸近一步他都害怕她会因此心生反感。
  他忍下了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后将她放开,“小兔子还是那么聪明。”
  “这种事情不会有下次了,要是有,不要委屈自己,仗我的势有仇当场报。”
  “嗯,别人会不会说我仗势欺人?”
  “那你就欺给她看,告诉她什么才叫做仗势欺人。”
  “噗……好,我争取不给时总丢人。”
  “这就对了。”
  “不早了,早些歇息。”
  “好,时总晚安!”
  “晚安!”
  江离央!
  ………
  第二日的上午依旧是在环都中心举行简易会议。
  下午的行程则由尹知赫安排。
  环都附近的画展中心正在举行画展,尹知赫拿了四张票过来。
  他带着时琰和江离央还有李朝一起参加的画展。
  这次的画展据说是一位爱好收藏的富豪资助的,他收集了来自全球许多画家的名画。
  举办这次画展也只是为了慈善,据说有一部分画将会用来拍卖。
  拍卖得来的钱款将捐给贫困地区用来当地建修学校,以及改善生活环境。
  画展结束后,便是拍卖会,江离央同时琰一起参加的。
  一共拍卖了三幅名画,款项有将近两点五个亿。
  而这些钱都将用来改善那些在贫困生活里挣扎的人们的生活。
  孩子们也将会的到好的生活和学习环境。
  结束后,江离央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从昨天见到尹知赫开始,她的内心就平静不下来。
  绘画一直是她从小就有的梦想,长大了她有了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
  可是梦想还没来得及散发璀璨光芒便被腰斩。
  可是现在尹知赫又点燃了她心里的那团火,可是她却是有心无力。
  回去的路上她有些沉默,时琰问她:“如果你的手腕能有恢复的机会你会不会重新拿起画笔?”
  江离央认真想了一下,“会,可是没有如果。”
  因为医生给她的手判了死刑,伤到了神经,而且是不可逆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恢复的机会了。
  时琰听到她的回答面色深幽,没有再说话。
  第96章 四哥是千年老狐狸
  江离央觉得一个谎言真的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晚上她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原本厚厚的被子被保姆阿姨给换成了薄的。
  床头柜上也放着一杯水。
  她怕冷,秋天的晚上还是有点冷的,盖这床薄被肯定不行。
  于是她半夜被冷醒,只好偷偷起床将柜子里的厚被子又拿出来,到早上的时候又收进去。
  这样折腾了两晚,第二天的时候她起床就发现有点鼻塞,这是感冒的迹象。
  去到公司她还没觉得有什么。
  该做的工作照样做。
  因为那个梦,也因为那天晚上两人间的微妙气氛,为了避免尴尬,她在办公室尽量让自己忙起来,把脑子用工作填满。
  这样就不会一看到时琰就联想到各种颜色丰富的画面。
  可是,做时琰的生活秘书好像真的很清闲,她有事做,但是是很快就可以做完的工作。
  做完了,她就无事可做了。
  于是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托着腮发呆,没一会就有些昏昏欲睡。
  加上这两天时琰不知道怎么了,应酬都喝的有点多,她得在单独的包间等到他结束饭局还要去他别墅给他煮醒酒汤。
  做完这些再由司机送她回去。
  等她回去洗漱休息就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