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见陛下的准备。”
鄯善王的手一抖,差点将酒水给撒了出去,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明亮。
“好,好!”
“那我便等着刘公的好消息!”
两人当即商谈妥当,刘寔重重的款待了此人,最后亲自将他送到了府邸门口。
这人要发达了。
刘寔心里已经预料到了。
若是鄯善主动要求为郡,那皇帝陛下是一定会接见鄯善王的,以陛下对沙州的重视程度,他是绝对不会亏待了这位君王的,可能爵位都能保留下来,继续以王爵来生活。
而这对刘寔来说,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如果能顺利完成对鄯善国的治理,嗯,做好对那些贵族的厚待,也许会有更多地方愿意直接接受庙堂治理。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去对待鄯善国这些王公贵族们。
其余各国的贵族,他们几乎不在意国内的情况,鄯善国归顺后国内变得多强多繁荣,他们完全不在意,他们所在意的就只有自己的待遇问题。
就只在乎这些贵族们是得到了什么样的安置。
刘寔当即开始向庙堂上奏。
嗯,他能跳过我向刺史上奏,那我跳过刺史跟陛下上奏也合理吧??
洛阳内。
曹髦坐在西堂内,看着面前的众人。
此刻共有胡广,胡奋,胡烈,胡岐,胡传,胡世等六人站在曹髦的面前。
这六人都是胡遵的儿子。
其中除却胡广一直都在庙堂,其余几个儿子分别在各地为官或者为将。
因为父亲逝世,他们难得聚集在了一起。
曹髦也决定亲自见一见这几个人。
而让曹髦感到失望的是,胡遵的这几个儿子,也没能逃脱大族进化定律。
除却年少时就被胡遵强行塞进军队里当小兵的胡奋,以及同样是靠着军功升上来的胡烈。
其余几个人,是一个不如一个。
尤其是胡世这几个年纪最小的,一脸虚脱相,隔着老远,曹髦都能闻到从他们身上传来的那种怪味道。
服散的人大多都有如此味道。
这几个看来是服散的老行家了。
这身板做什么都费劲。
曹髦皱了皱眉头,等到再过一代,都不知道他们会变成什么样。
反正肯定是要让胡将军失望了。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面前悲痛的几个人,“大将军逝世,朕心里实在是悲痛,如少一臂膀。”
“诸位都是大将军的子嗣,往后不能因为失去了父亲的教导而变得骄横不知礼节,要多读书,提升自己,建功立业,勿要辜负大将军的英名。”
“你们都知道了吗?”
听到他的话,胡家的几个人都赶忙行礼称是。
胡遵的谥号最终定为武。
本来还有人提议定为靖,说什么胡遵性宽乐义,以善自终,少言而中。
其实上这并非是很好的谥号,只是中等的。
曹髦派人询问,负责这件事的官员说:这是因为胡遵过去跟随司马懿和司马师等人,未能阻止他们作乱。
曹髦当即反问:那个时候伱又在做什么呢?
于是乎,胡遵的谥号就从靖变成了武。
对这件事,胡遵的几个儿子都非常的感动和感激。
胡遵在中原大族这里的名声毕竟不是很好,若是让他们自由发挥,指不定最后弄出个什么来呢。
曹髦又劝说了很多,让他们恪守礼节,勿要做恶,尤其是勿要服散烂饮之类的话。
说完,曹髦这才让他们离开。
这几个人如此走出了皇宫,这才松了一口气。
哪怕只是进去拜见,在皇帝面前,也是有着极大的压力。
此刻,胡奋忽然一脚踹在了弟弟胡世的身上。
胡世被兄长踹翻在地,大叫了起来,其余几人都急忙看向了他。
胡奋训斥道:“方才陛下那番话是对谁说的?!父亲刚刚逝世,你这厮就开始服散了吗?!”
“你这次要是敢做出污父亲威名,坏我宗族的事情,我非将你拖死不可!!”
听到这话,胡世顿时不敢再呻吟了,只是低着头,“兄长,我只是与那些文人来往”
“不许来往!”
“一群服散的恶鬼!该被千刀万剐的东西!日后若我为大将军,非下令:有服散者,即斩不赦!”
胡奋骂了几句,随即最先离开了此处。
胡广满脸无奈的将弟弟扶起来。
“你又何必招惹你二哥生气呢?”
“陛下方才那话,明显就是说给你听的,父亲当初树立了不少的敌人,倘若你再被抓住什么把柄,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往后啊,你勿要再服散了。”
胡广扶起弟弟,脸上也多是无奈。
他隐约觉得,自家要出问题了。
他们家族内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原先有父亲盯着,没有人敢乱来而已,此刻失去了父亲的监督,同时又失去了靠山。
今日陛下召集他们,看似是在缅怀,实际上是在警告。
往后他们族内要是出了什么事,那陛下肯定就要以代替大将军管教子嗣的名义来对他们动手了。
但愿这些人能安分守己,勿要逼得陛下对自家动手啊
第99章 狗奴
周处养了几天的伤,那几乎被毁容一般的脸也终于开始恢复原样。
他比文鸯要大几岁。
毌丘俭非常的重视这个年轻后生,在接下来的时日里,还常常跟他商谈学问,询问对天下诸事的看法。
在攀谈之后,毌丘俭更加的重视这个人才了。
因为周处是一个非常正直的年轻人。
他说起当地的诸事,无论是对吴人,还是对魏人,都是一個态度,没有偏袒,也没有污蔑。
他这个人有点死较真。
但是这样的性格绝对能做好一个优秀的刺史,乃至是司空这样的职位。
他身上并没有大族子弟所常有的毛病,也不愿意说些虚头八脑的话。
他看到毌丘俭后所说的第一个事情,便是那地方的贪腐问题。
他如实的告知了吴人在平州是如何遭受那些人层层剥削的。
实际上,吏治上的事情,无论曹髦折腾多少次,该犯事的还是会继续存在,这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完全杜绝的,何况,像这样的偏远地区,向来都是贪官恶吏们最滋润的土壤。
周处几乎是以训斥的口吻讲述了当今庙堂在治理这些大族问题上的疏忽。
尽管毌丘俭并不负责地方的实际管理,可他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从这些吴人的角度来看,确实还有不少的问题存在。
毌丘俭也是直接通过自己大司马的身份,封周处为校尉,让他跟随文鸯来参与这次的作战。
这让文鸯很是高兴,毕竟,这是得到了他认可的勇士,跟着这人前往,立功的机会又多了不少。
距离超过父亲的路程仿佛又缩短了一些。
文鸯还在进行出兵的准备,那些被倭人派来的使者,此刻也是作为向导,正在准备带文鸯前往倭岛。
而此刻的倭岛上,战争还在继续着。
狗奴国的国力实际上跟邪马台没有太大的区别。
无论是在人口上,还是在土地上,双方的差距并不大。
但是,这并不妨碍狗奴国将邪马台按在地上来打。
这些年里,邪马台一直都在挨打的路上,从过去女王的时代一直挨打到现在,就没有停息过。
他们甚至拉上了周边的诸多小国,形成了联军来对付狗奴国,却还是被对方各种吊打。
可能对方是真的打出了信心,多次在兵力劣势的情况下还能击败邪马台联军。
此刻,他们再次前来,邪马台苦苦支撑。
狗奴国。
王宫内,年迈的国王左拥右抱,任由怀里的美人往他嘴里塞各种吃的。
这位国王整个人都是圆滚滚的,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可这也不妨碍他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