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把你当空气了。”华司怀在裴诗伤口上撒盐,心想软软虽然不原谅他但也不会对他视而不见,这种被人忽视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裴诗天之骄子从来没被人这样不当回事过。华司怀知道自家兄弟表面平静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便坐过去裴诗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兄弟,任重而道远啊,别放弃,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裴诗笑得比哭还让人心酸,“咱哥儿俩难兄难弟的,亏你还有心情安慰我,我看你家那位对你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华司怀揉了揉太阳穴,“难搞……”
“你们不是走了么?专门折回来接这孩子的?”
“哪里,是阮棠逃走了被我抓到他才说,要不我压根儿不知道他还领养了个孩子。”华司怀想到阮棠逃走的事,心口就闷痛。
“其实挺好的,看着像那么回事了。”
“什么?”
“一家三口啊。”
“阮棠现在避我如蛇蝎,搞不好还要再逃跑,回檀城我就把那小子的户口给上在华家名下,省的夜长梦多,他要是舍不得孩子就不会跑了。”
“你就不怕他在乎那小子比在乎你多?”
“那当然不行,他必须把我放第一位,必须最在乎我才行。”华司怀仰靠在沙发上,“他以前满心满眼都是我,看不到其他,我会争取让他回到以前的样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万一阮棠真的丢下孩子偷偷跑了呢?”裴诗觉得不无可能,“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的,而且进了华家有了靠山,一辈子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他完全可以放心的离开,一个人去哪里都可以……”
“如果他再跑,那我只能把他关在华府。”华司怀眉头皱的死紧,“只要他不离开我,随便他怎么样,打我骂我,我都能忍着,作天作地,我给他兜着。”
裴诗苦笑,“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今天我才找到和你惺惺相惜的感觉,或者说,同命相连的感觉。”
“去你的。”华司怀推了他一把,“明天早上我们就回去了。”
“嗯。”裴诗心里没底,不知何年何月他的宝贝才会和他回去。
“等我和阮棠的关系缓和了,就让他劝劝路景珩,毕竟他们两个是好朋友,他说话还是管用的。”
“谢谢兄弟。”
华司怀拍拍好兄弟的肩膀,“跟我客气什么。”
阮棠从楼上下来,就看见沙发上的两位少爷勾肩搭背的聊得正欢,心里腹诽,又不知道搞什么阴谋诡计,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没再看他们,转身进卧室找路景珩去了。
两位少爷对视一眼,心头一跳,不好,里面的两人不会要睡在一起吧?反应过来便一前一后的跟了进去。
阮棠和路景珩一人一边坐在床上说话,中间隔着呼呼大睡的肉肉。
两位少爷总算松了口气。
“你们进来干什么?!”阮棠噌的站起来。
“当然是进来找人啊,还能干什么。”华司怀说的理直气壮,抬手指指裴诗,“我们各找各的人。”
“我今天和景珩一起睡。”阮棠坚持。
“你让我和裴诗一起睡?”华司怀反问。
“嗯。”阮棠使劲点头。
“不可能!”华司怀斩钉截铁,“我跟裴诗撞号了,不能睡一起。”
“……”阮棠面色一滞,狠狠瞪了他一眼。
华司怀却懒得和他唧唧歪歪了,“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睡?”
“我不……”
“行。”华司怀想把他直接抱走,过去拽起阮棠的胳膊绕住自己的脖颈,分开他的双腿环住自己的腰,托着他的臀部就把人抱了起来。
阮棠吓得叫出声,“你放我下来!”
肉肉翻了个身,似乎要醒的样子,路景珩见状,缓缓站起身,温和地说:“你们在这儿睡吧,我去另一间卧室。”说完就走了出去。
裴诗现在连对路景珩说句重话都舍不得,他跟华司怀点头打了声招呼,就跟着路景珩走了。
阮棠气呼呼的,但也毫无办法,他一向对华司怀没有办法,只好认命的鼓着腮帮子进了浴室。没想到刚脱了上衣,华司怀就开门进来了,阮棠吓得再次叫出声,赶紧套上衣服,“华司怀!你出去,我要洗澡。”
“我也要洗啊,要不一起?”华司怀逗他。
“谁要和你一起?你出去!”阮棠揪着浴帘露出一颗头,身子藏在浴帘后面。
“啧!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呢,看你吓的。”华司怀打开水龙头,把手放在下面冲洗,“你洗你的澡,我洗我的手,刚刚不小心被那姑娘摸到了……”
阮棠看着华司怀俊帅的侧脸更气了,翻了个大白眼给他,刷的一声拉上了浴帘,“招蜂引蝶沾花惹草……”
“哎,你可别给我扣帽子,我很洁身自好的,只给你摸……”
“哼,渣男。”
“我渣谁了?”华司怀拽了条紫色糖果图案的毛巾擦手,他大概能猜到这条毛巾应该是阮棠的,阮棠以前也是喜欢紫色的毛巾,喜欢吃糖,理所当然也喜欢糖果图案。擦完手把毛巾放好,华司怀走到浴帘前停住,“我只渣过你一个人。”
阮棠差点被吓死,他原以为华司怀已经出去了,便放心开始脱衣服,现在他身上只剩一件上衣,华司怀的声音却突然在耳边响起,他炸毛了,刚要骂人,却听到华司怀喊他,“软软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