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就算了,现在连看也看不到了。
  沈淮舟的到来,并没有引起朱鹏等人的注意。
  “朱老板,不知您这地皮打算做什么项目啊?”
  “还没定呢,唉,说起这个就烦,公司那帮人天天就为这事儿吵吵嚷嚷的。”朱鹏手一摆,言语中满是不耐,可面上却不见半点愁闷。
  “这有什么烦的,那到时候高铁站一建起来,就您这地界儿,做什么都能赚。”
  “就是,到时候还望朱总别忘了我们,让我们也能跟着喝口汤。”
  “哈哈哈,那是自然。等项目动工,多得是要你们帮忙的地儿。”
  沈淮舟端着酒杯听了阵热闹,这才开口:“朱总,恭喜!”
  “哎哟,淮舟来了呀。”朱鹏闻声转头看过来,笑眯眯地和沈淮舟碰杯。
  “这位是?”
  沈淮舟来江城时日不长,并非人人都认识他。有人见朱鹏似乎与他十分熟络的样子,不免有些疑惑。
  “沈建安你知道吧?这位可就是沈建安的二儿子沈淮舟,江城分公司的总经理。”用不着朱鹏开口,就有人立马答话。
  在场的绝大部分都知道江城沈氏一年前调来了新的负责人,正是沈家老二,只是从未见过。听人这么一说,心里也就有了数。不管真情还是假意,都要夸赞沈淮舟几句。
  “哦,原来是小沈总,幸会幸会。”
  “还是小沈总年轻有为,不像我家那个臭小子,成天净知道给我惹祸。”
  沈淮舟早就见惯这种场面,应对起来游刃有余。
  “你们不知道,我这位好侄儿竞标时也在呢。我当时可捏了把汗,生怕争不过他。”朱鹏拍拍沈淮舟的肩,嘴角带笑,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朱叔说笑了,我不过就是去凑个热闹。”
  “哈哈哈,年轻人嘛,爱热闹也正常。对了,听说你买了南郊那块地,可是又有什么大项目?”
  “这不是宁安的地买不起,只能买块便宜的,也免得老头子说我不做事儿。”
  其他人看着沈淮舟和朱鹏你来我往,渐渐也琢磨出点儿不对来——这二人似乎并不对付啊。
  有人权衡再三,对沈淮舟就不再那么热切。
  沈淮舟乐得自在,又跟人攀谈几句,随便扯个理由去了别处。
  找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沈淮舟这才觉得呼吸通畅了些。
  不过江边的风大,吹得沈淮舟有些冷,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扒在肩上的许尘撇撇嘴,这里冷飕飕的,还有那么多讨厌的人,沈淮舟也不去吃好吃的,一点也不好玩。
  好在作为东道主的朱鹏没闲聊太久,六点整便准时上台讲话,所有的记者们也早就准备好。
  朱鹏先是声情并茂地讲述了环宇发家史和他自己的创业史,接着分享了对这块地皮日后的规划,才让记者们开始提问。
  活动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宣告结束,而晚宴也接近尾声。
  沈淮舟没再多待,就和张正清离开望江楼。
  “老板,你说朱鹏现在这么大张旗鼓的,到时高铁站不建在宁安了,他会不会气死。”张正清可是看到朱鹏那帮老家伙对自家老板的态度了,乐得看他们倒霉。
  “会不会气死我不知道,但肯定会记恨我是真的。”沈淮舟揉揉额头,靠在座椅上。
  江城分公司建立不满三年,前负责人叫苏胜,去年因为挪用公款被开,沈淮舟才自请调过来。苏胜跟朱鹏年纪相仿,又很是捧着朱鹏这个本地龙头企业的老总。
  新上任的沈淮舟是个毛头小子不说,还一来就跟朱鹏抢了一块地。朱鹏本就心眼小,自然看不惯他。
  这回宁安地皮竞标之前,朱鹏还来找他探过消息,沈淮舟却并未透露他所听到的风声。日后若是有什么变化,以朱鹏那性子,必定会怪罪他。
  不过沈淮舟也不怕,他本就是故意的。
  快八点,张正清才把沈淮舟送到家,他并未进屋,直接离开了。
  沈淮舟扯开领带,又把颈间的扣子解开,躺到沙发上阖上眼。
  也不知是酒劲儿上来,还是太累,竟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在沈淮舟倒下去的那一刻,许尘就连忙爬到胸口的口袋待着。
  这会儿见人好半天没动作,才小心翼翼从口袋里翻出来,溜到沙发上。
  他好像睡着了。许尘仔细观察了会儿,渐渐放下心来。
  他看着亮堂堂的大房子,还有各种漂亮的家具,已经在琢磨等会儿从哪里开始探索好了。
  “好冷。”
  只是他刚伸出一条小胖腿到沙发沿,就发现那人似乎在发抖,嘴里还一直念着好冷。
  许尘动作一顿,叹口气又把腿收了回来。
  跑到沈淮舟手边用额头碰了碰他的手背,果然有些烫。又吭哧吭哧爬上沈淮舟肩膀,同样用额头碰碰他的脸颊,也是滚烫。
  许尘嗅嗅浓浓的酒气,又看看满脸通红的沈淮舟,鼓着脸有些生气:“哼,生病了还去喝酒吹冷风,这下发热了吧。”
  而且家里也没个人照顾,就他这个小身板可怎么办?
  许尘坐在沈淮舟肩上看着自己两条短腿有些犯难。
  可是他歪歪头,这个人好像更难受了,发热可是会死人的!
  “唉!”小许尘长长叹口气,只能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