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两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心人啊。”嘉明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扛起布挂招呼他们出发,“走咯走咯,要在天黑前赶到,就得加快脚程。”
  少年带他们沿着山野间的小路前行,一路七拐八绕,很快宁归就连北都找不到了。
  “要不是你在,恐怕我们天黑前都绕不出去呢。”他不禁感叹。
  “嘿嘿,水路山路陆路,什么路没走过啊我?你们放心跟我走就好。”
  嘉明信守承诺,在日落前将他们带到了翘英庄附近。他还有货要送,便在小石桥上和他们道别。
  “你们若是不着急,就在这翘英庄住一晚,赶明天一早的船去遗龙埠,就不会迷路啦。”
  道谢分别后,他们和庄里的人打听了白术义诊的地址,马不停蹄地赶去。
  只是在小院前,达达利亚停下脚步,说自己不方便露面,让宁归拿好那柄防身的匕首,带堇瑟进去。
  “和璃月港发生的事有关?”宁归挑眉问。
  “呃...这个说来话长,等有时间,再和你慢慢说吧。”达达利亚面露尴尬,推着宁归的背,“那个,你快带她进去吧,别耽误了开药。”
  果然很可疑。
  宁归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带着堇瑟走进小院。
  “什么人?”
  他们才进门,便被一伙人拦住。
  “白大夫今天义诊的号已经发完了,你们走吧。”说话的是个干瘦男人,佝偻着背,四十岁上下的年纪。
  宁归将堇瑟护在身后,不卑不亢地问,“庄子里的人说白大夫每天都看诊到深夜,怎么今日天没黑就不看了?”
  说完他又上下打量一番面前的男人,“这位先生是这里管事的吗?请问每日限号多少,今日又发了多少?”
  “我...我哪知道!”男人耍起浑,“反正号发完了,你们赶紧走!”
  “宁归哥哥...”堇瑟有些害怕,抓紧宁归的衣角。
  “别怕。”宁归拍拍她的头,转身面色不善地盯着眼前的男人,“...阿尔戈。”
  “嘎?”伏在他肩上的阿尔戈心领神会,“啊,这人不是管事的,他是来帮家里的表姑表妹堂妹婶娘占位的。”
  “鸟、你的鸟...会说话?!”男人显然吓到了,不由得后退半步。
  “啊...他还把排号自取箱里的纸条都拿走了,可以翻他的裤子口袋。”
  “你...你怎么知道?”男人更慌张了。
  “...大哥,我只是带我妹妹开服药,你有必要这样吗?”宁归很无语,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原来只是个没有公德心的自私鬼。
  “号是先来者得,我就算都拿走又有什么问题?我们家的人就要来了,没工夫和你废话,你赶紧走!”
  宁归觉得这人简直是神经,哪有人看病还携家带口组团来的?义诊的便宜也要占?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嗓音道,“大哥,你也见识到我的鸟了吧?”
  “你...你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我不止有只厉害的鸟,还有一个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的保镖,现在就等在院门外。你要是识相,就把号都拿出来,咱们按规矩排号,你要是不识相...”
  “你...你哪来的保镖!”男人显然是慌了,但为了面子仍不肯低头,“你当我怕吗?大爷我也是练过的,你那保镖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看来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宁归倒不想真把达达利亚牵扯进来,他做兼职时什么人没见过?这人显然是外强中干,只要再吓两句,必定会服软。
  “那好吧,先填个生死状再说。”
  “生死状?”
  “对啊,我都说了,我的保镖杀人不眨眼,只要开弓,必会见血。你要是有什么好歹,等你的七大姑八大姨来了,我也好拿着生死状给他们个交代呀。”
  “你...你少唬人了...”男人向半开的门外张望一番,确定没人,又梗着脖子喊,“哪有什么保镖?还凶神恶煞...年纪轻轻满嘴胡说,浪费大爷我的时间...”
  “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一颗毛茸茸的橘子头从门后探出,达达利亚无奈地看着宁归,似乎在说:趁我不在编排我是吧?我可都听到了。
  男人显然没想到门外真有人应声,他张口结舌半天,估算了一番动起手来自己的胜算,最后垂头丧气地拿出口袋里的排号签。
  “算了,反正我们家的人还没来,让你先去好了。”
  “多谢大哥。”宁归微微一笑,从里面挑了一张靠前的。
  “吱呀”一声,正堂的房门推开,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女孩推门出来,缓慢而冷淡地开口。
  “72号,72号在吗?”
  宁归忙举起自己手中的号码,还未开口,只见女孩看到什么似的眼前一亮,抬脚向宁归跑来。
  “椰...椰羊...”
  什么?
  宁归一愣,直到女孩与他擦肩而过,他才意识到对方的目标并不是自己。
  “公子...先生...椰羊...带来了吗...”
  她站在门口,呆呆地盯着达达利亚问。
  “公...公子...?”那个干瘦的男人吓得手抖,排号签掉了一地,“是那个...差点掀翻璃月港的愚人众执行官?”
  差点...掀翻璃月港?!宁归听了目瞪口呆,达达利亚...你都做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