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允许他诽谤我,还不许我吓吓他?”
“大哥哥还说呢!你把我的鸽子都吓跑了!”
不等宁归开口,稚嫩的童声从身旁传来,一个棕发的蒙德小男孩站在桥边,正气鼓鼓地握着拳。
“哎?”达达利亚一愣,“我...我不是故意的。”
“每个人都这样说!”小男孩不依不饶道,“鸽子们被吓跑后要好久才会回来,我刚刚撒的谷米都浪费了!”
“呃...那大哥哥再赔你一包?”达达利亚挠挠头。
“一包不够,至少要两包!”那小孩还挺会提条件。
看到达达利亚被纠缠,宁归的心情莫名变好了一些,不自知地勾起唇角,继续向前走去。
“喏,摩拉给你。”眼看宁归没有等他的意思,达达利亚急忙从钱袋里掏出一把摩拉塞给男孩,不忘冲着宁归的方向喊,“喂,你倒是等等我啊!”
他收好钱袋拔腿去追,听到男孩在身后喊,“大哥哥别走,你给的太多了!”
出了蒙德城,沿着西南方的小路,是前往晨曦酒庄的方向。
“这么好的天气,应该很适合春游。”
他们沿着小路并排走,达达利亚一直在没话找话。
“你可以去春游。”宁归语气冷淡地答,言下之意他可以不用跟着自己。
“换个角度讲,我们现在不就在春游吗?”
“……”宁归提醒他,“你还记得我们已经两清的事吗?”
“记得啊。”达达利亚认真地点点头,“但这应该不影响我们同行,也不影响各自欣赏风景吧?”
“......”宁归哑口无言,若非自己是当事人,他简直想为达达利亚的鬼才逻辑鼓掌。
“你真没必要跟着我。”
越过一大片葡萄架,晨曦酒庄的招牌已在视野中若隐若现。
“怎么了?”
“...我不想被人误会。”
“误会什么?”
“...明知故问。”
“好吧,其实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并不是要故意粘着你。还是说,你已经不愿意和我走在同一条路上了?”
宁归选择无视掉他的可怜巴巴的表情,从斜跨的背囊掏出那封信。
“两位是来找迪卢克老爷的吗?”
正在葡萄架之间忙碌的老人家探出头来,“你们来的不巧,老爷今天不在酒庄。”
“老先生,我是来找酒庄的女仆长的,蒙德城的占星术士莫娜小姐托我为她送信。”
“原来是找‘女仆长’的吗?”老人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两位请进吧,老爷在书房等你们。”
“诶?迪卢克吗?”宁归愣住,“您不是说他不在?”
“是啊,对一般客人来讲是不在,但对来为女仆长送信的客人来讲,就在喽。”老人家笑道,“沿着这条路上去,会有人在门口接待的。”
迈上石阶,两名女仆正守在酒庄的正门前,见到宁归她们没有多言,只是推开大门,告知上楼左拐第一间就是迪卢克的书房。
酒庄内很安静,阳光充足的午后,零星的尘埃在光影中追逐舞动,宁归放慢脚步,穿过装饰豪华的大厅,谨慎地攀着楼梯扶手向上。
这里单拿出一件摆件看起来都价值连城,若是一不小心碰坏了,把他卖了都不一定赔得起。
达达利亚看宁归的眼睛一直盯着客厅的猫头鹰摆件,凑近他小声问,“喜欢这个?我给你买下来?”
“......”宁归什么都没说,背过身翻了个白眼。
迪卢克的书房门没锁。
宁归推开门,只见迪卢克正站在窗边。不同于第一次见面,他换了一套颜色更为鲜亮的红色劲装,火一般的红发梳起高高的马尾,一副要出远门的打扮。
看到宁归身后的达达利亚,迪卢克的眼底闪过一丝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开口道,“没想到你还带来一个不速之客。”
“哦?”达达利亚笑了,看向迪卢克的眼神却写满防备,“怎么,你要和他说的话我不能听?”
迪卢克摇摇头,目光落在宁归身上,“所以,你决定要去暗鸲之巢了吗?”
宁归点点头,“嗯,起码要试一试。”
“迪卢克先生用这样的方式叫我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嗯,原本希望能用这种方式避开无关的闲杂人等,但看来还是失败了。”迪卢克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你真要去那里,我可以同行。”
“什么?”
“什么?!”
宁归和达达利亚异口同声地问,相比于前者的震惊,后者还多了一份不悦。
“是的,我也有要前往调查的事,前阵子一直忙于内务,如今正是恰当的时机。”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不必担心我会干扰你的计划,只是同行而已,我懂得分寸。”
“没想到迪卢克先生你人还怪好的。”达达利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被宁归回瞪一眼,他又立马小声嘟囔,“我又没说不让他一起,你那么凶巴巴地看着我做什么...”
...怎么感觉达达利亚被阿尔戈同化了?宁归有些头疼地想。
“如果不麻烦您的话,当然可以。”他对迪卢克说,“多一个人总多一份力,如果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也请随时告诉我。”
“帮忙...倒是不必,只是之前出于礼节并未细问,如今既然要同行,那么两位的真实身份可否透露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