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为何,也许是看惯了独眼小宝形态的宁归,又或许是他从没想象过对方的声线,面对能开口说话的宁归,阿尔戈总有一种很别扭的拘谨感。
“......”宁归叹了口气,“你转过去。”
“嘎?”阿尔戈不明所以。
“你喜欢看男人的裸///体?”
“嘎!当然不!”阿尔戈气鼓鼓地跳着转过身。
是他,是他,就是他!那个嘴巴很毒的宁归!
将两鬓的头发理至耳后,宁归扶着沙发靠背站起身。
环顾一周室内,确定没有任何一件可以称得上是衣物的东西,他只好扯过靠背上的装饰毯裹住下半身,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嘎,你去哪?”
“去找衣服。”
“都说了没有了!”阿尔戈飞起来跟上去,“你不相信我?”
“是啊。”宁归言简意赅地回答。
他按照由外至内的顺序,一扇扇推开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一只衣橱里找到了一件浴袍。
要再去三层碰碰运气吗?时间紧张,如果这个时候达达利亚回来,就不好跑了。
没错,蜷缩在沙发靠背后的短短几秒内,宁归已做出决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回来,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人形,只知道必须抓紧时间寻找回去的办法。
虽然他对达达利亚没有怨恨,但也同样没有信任。
宁归明白,在这个世界中,不管论地位还是论能力,达达利亚之于他都是绝对的上位者。惹不起但躲得起,宁归不想再和对方再有什么瓜葛。
多耽搁一秒就多一份危险,先拿这件浴袍蔽体,等跑远了,以蒙德热情淳朴的民风,一定会有好心人愿意接济他。
或者直接去找莫娜?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这位占星术士看起来值得信任。
宁归转身下楼,身后的阿尔戈急匆匆地喊,“嘎嘎,等等我啦!”
眼看宁归向门口走去,它又道,“门被锁上了,你出不去的。”
门上了锁,那就只能爬窗户了。
“你不等至冬小子回来?”阿尔戈横在他面前,“他为了你大老远跑到蒙德,你打算就这样不告而别吗?”
“......”这个阿尔戈怎么还搞道德绑架那一套?
“我是不是还该感谢他?”宁归没好气地反问。
“话不是这样说啦...”阿尔戈局促地蹦了蹦,“那...那换个问题,你要去哪里?”
“怎么,打算告密?”
“我怎么会做那种有违骑士美学的事!”阿尔戈气愤地说道,“再说了,我们是一起被至冬小子救出来的,也算是难兄难弟,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一走了之?”
难兄难弟是这样用的吗?
宁归无力吐槽,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我劝你留下来,跟着他起码不会饿肚子。”
“但他可能会一怒之下把我杀了炖汤喝!有没有可能他每天把我喂得饱饱,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呢?”
“你戏太多了,他又不是变态。”宁归翻了个白眼,绕过阿尔戈向厨房走去,他记得那里有扇窗。
“嘎嘎!你...你带我走吧小哑巴,我...”阿尔戈嗫嚅着,最终鼓起勇气,大喊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啊?”宁归皱起眉,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和这只鸟有这么身后的情谊?
虽然有些感动,但考虑到这只鸟的食量,的确不适合跟着自己风餐露宿。宁归只好硬下心肠,“不行,你太吵了。”
“我可以闭嘴!”
“你吃的太多了。”
“我少吃一顿也没关系。”
“我没有神之眼,保护不了你。”
“那换我保护你嘎!”
“...那好吧...”
“我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不讲话,只要能和你浪迹天涯...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好。”宁归被它缠得没办法,他向来吃软不吃硬,最怕被人软磨硬泡,“少说两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推开窗户向下望去,加上厚实的地基,一层的高度属实不小。
更要命的是,这扇窗紧临一条小巷,对面就是莫娜说的“猫尾酒馆”,听到动静,趴在酒馆后门晒太阳的小猫纷纷抬头,以为宁归要投喂食物,三三两两凑过来。
宁归向后缩了两寸,在原本的世界里,他只是有些怕猫,不知道为什么,来到提瓦特之后更是发展到恐惧的程度。
“阿尔戈。”
“嘎?”
“可以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吗?”
拥有读心能力的歌鸲沉默三秒,大喊道,“你休想!”
“只是引开它们而已,你会飞,又不会被猫抓到。”
“它们也会飞啊!”
“别夸张,它们只是跳的比较高而已。”
“不行不行,我不去!”
“你还想不想和我浪迹天涯了?”
阿尔戈望着宁归那张冷淡而昳丽的脸,叹了口气,“好吧好吧,败给你了。”
它心一沉,朝着那群猫视死如归的垂直飞下。
“喵!”
“喵喵!”
像是泥鳅掉进池塘,猫咪们争先恐后地向它扑来。
阿尔戈不敢耽搁,头也不回地闭眼向外冲,却“吧唧”一声撞上了一面软墙。
“你在干嘛?”
提着一大袋食材、手臂还夹着一束花的达达利亚从胸前把它拽起来,“不在屋里好好呆着,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