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一闪,他突然想起,璃月、至冬、提瓦特...这不都是那个爱玩游戏的宅男室友时长念叨的名词吗?对方当时还和宁归推荐了这款游戏,但被他以不感兴趣为由干脆拒绝。
自己...居然穿越到游戏里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宁归哭笑不得,看穿越小说或是电视剧,别人不是穿越到某某朝代靠信息差逆天改命,就是穿越到架空世界靠搬运文化遗产发家致富,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穿越进12+游戏,非但没有获得任何金手指,还成了连话都说不出的哑巴?
“宁归哥哥?”见他半天没反应,冬妮娅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宁归回过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点点头,在纸上又写下一行字。
【你知道哪里有井吗?】
按照常规的穿越套路,一般想要回到原本世界,都要寻找与来时相似的路径。他当时是失足掉进下水道穿越的,应该找到类似的下水道就可以...
“水井吗?院子西面倒是有一口,不过...”
冬妮娅想说这么冷的天,水井早就结冰了,但宁归已经不管不顾地在纸上写下一行:失陪,我先去看看。
他放下纸笔,向门外走去。达达利亚为他准备的靴子有些大,但胜在暖和,踩在雪地里一点也不冷。
绕过托克和冬妮娅堆的雪人,在平整的雪面上留下一串脚印,宁归按照冬妮娅的指示,找到了那口水井。
剥开井面掩盖的稻草,宁归由上向下望过去,只看到井底一片漆黑。
如果选错了井,这样跳下去,一定会摔死的吧...
宁归有些发怵,觉得不该这么武断。
奇怪的是,伴随着望向井底的时间变长,宁归隐隐感到眩晕,那团漆黑像是有生命似的,不断吸引着他下坠,直到...
“不要命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大吼,宁归还没来得及转身,突然双脚离地,被拦腰抱起。
“!”他讶异地回头,才看清达达利亚的脸,眼前便一阵天旋地转,被扛上了肩头。
“要找死也不该当着孩子的面,你疯了吗?”达达利亚压低声音问。
“......”宁归百口莫辩,况且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得砸着青年的后背,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达达利亚单手提着一大袋蔬菜,在冬妮娅和托克的注视下,强压着怒火把宁归扛进家门。
“哥哥,不是说买菜的事情我来办就好了嘛。”冬妮娅说道,“我现在力气很大的。”
“不过是顺路。”达达利亚温柔地揉揉妹妹的头,那只按在宁归腰上的手,却箍得他生疼。
“哥哥,你和宁归哥哥是在玩什么游戏嘛?”托克仰脸问,“托克也想玩!”
“哥哥要和这位...宁归哥哥谈些事情。你们先不要上楼打扰哦。”达达利亚笑着答。
第5章 难言之隐
卧室的门“砰”得一声在宁归面前关上。
达达利亚才把他放下,他便急忙跑到房间另一边,抓起桌上的本子和笔。
有备无患,他低头飞快地在本子上写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之类的话,打算在达达利亚动手之前怼到他眼前,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你的力气还不小。”
没想到,达达利亚并不着急“处理”宁归,他低头脱下外套,靠着门板,一粒接一粒松开衬衫纽扣。
这是在干吗?
眼看达达利亚脱掉上衣,露出缠着绷带的上半身,宁归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担心动手见血,脏了衣服?
宁归咽了咽口水,开始思考逃生的可能性:他身后就是窗户,从二楼跳下去,应该不至于摔断腿。
他放下纸笔,缓步向后撤,背在身后的手刚摸到窗台边缘,便被达达利亚的视线捕捉到。
四目相对,他似乎被瞬间看穿。
“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达达利亚轻笑一声,牵动了伤口,让他痛得倒吸一口冷气,但还是补充道,“起码现在不会。”
他转身将衬衫扔进门口的脏衣篮内,宁归这才发现,他缠在左肩胛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了好大一块。
...难道是自己刚刚捶的?
回想方才的情形,他突然被人扛起,自然只想着挣脱,一时也没留意手下轻重。
达达利亚依然背对着他。系在胸口的绷带结有些难解,他低头轻喘着,两片肩胛像弧度优雅的山脉,伴随着呼吸轻微起伏。他的皮肤上浮着一层薄汗,年轻的躯体在日光照耀下像是被抛过光的雕塑。
望着达达利亚的背影,宁归心情复杂,他有些内疚,同时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不能怪他的愧疚感不够充沛,毕竟这个男人昨晚还掐着他的脖子,威胁要把他扔进雪地里冻死,如今却旧伤复发,像一头虚弱的猛兽。
宁归侧身探查四周,视线落在窗边的盆栽。
花盆像是陶土做的,直径目测只有十几厘米,加上泥土的分量,能把人砸晕吗?
如果速度和力度足够的话,趁其不备,应该问题不大吧...宁归抿紧唇,又看了一眼达达利亚的方向。
后者仍在和绷带结“缠斗”。
干净细白的手指攀上灰黄的陶盆,指尖在颤抖。当整个掌心都与花盆粗糙的表面相接时,他像是被刺了一下,猛地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