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陆尚行听到摄影小哥惊讶的疑惑,转头对着小哥笑得灿烂。
“我们乐队一开始成立的时候不是四个人,是五个。”
说着,又看向正在看队服的时予,满眼潋滟。
“乐队最初的名字也不是《blue eyes乐队》,而是《自由乐队》。”
摄影小哥感觉好像听懂了什么,又没完全懂。
像一阵风,在掌心掠过,然而张开手时什么都没有。
时予在看乐队成立后写出的曲子,已经发行的、没发行的,腰斩的、还才写到一半的。
摄影小哥在征得大家同意后,扛着摄像头去录制时予看曲谱的画面,也把镜头对着他们手写的稿子上。
看着看着,时予发现好几首曲子都有两种歌词,就问。
“为什么这几首有两种歌词?”
“啊,这个啊。”
鼓手史光霁解释道。
“那几首出了专辑,所以歌词重写了。”
“为什么要重写?”时予疑惑。
键盘手蓝蓝就笑。
“你觉得我们队长那直白的就差点名道姓的歌词适合发行吗?”
陆尚行戚了一声。
“我只给一个人写歌。”
其他三人马上异口同声附和道。
“是是是,你只给予哥写歌。”
后头的摄影小哥听到后激动的要死,没想到今天跟着出行竟然会有这样的收获。
等拍完回去孟导绝对兴奋死了,又要拿着录像看好几遍。
时予倒是没什么反应,因为陆尚行以前就这毛病,他写歌一定要有个主旨,不然写不出来。
在没遇到自己之前,陆尚行都是为自己写歌。后来两人在一起,就全写他了。
时予也笑。
“后来的歌词谁写的?”
“那当然是我啊。”史光霁自豪地抬头挺胸,“乐队里除了我谁还有这个文化。”
“he~tui!”胖球做出冲史光霁吐口水的动作,“不要脸。”
“好了好了。”
陆尚行挤开胖球,两眼发光地看着时予。
“要不要来一首。”
时予手指不自觉用力,手中的曲谱被他攥出一道痕。
脑子里浮现昨晚月光下席淮痛苦的脸,时予胸口一堵,扭头道。
“来,但是我要当主唱。”
音落,陆尚行马上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笑着冲摄影小哥说。
“你有耳福了。”
摄影小哥还不清楚现状,只是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马上走到乐器器材对面架起摄像机,准备拍摄全过程。
换上blue eyes乐队队服的五人在换上衣服的那一刻融为一体,选好歌曲后,几人在各自的乐器上试音。
时予抱着吉他站在c位上试音,脸上是这一个星期来从未见过的认真与庄重。
虽然几人的试音混在一起很乱,但摄影小哥心里已经开始期待了。
杂乱无章的试音停止,时予转身看着陆尚行,陆尚行对他点点头。
时予便抬头竖起食指,三秒后,猛地滑下。
食指落下的那一刻,陆尚行指尖舞动,c调随着琴弦颤抖倾泻而出。
三声吊镲打击声马上跟上,紧接着贝斯随着鼓点一起融入进曲子中。
一首曲子就此开始。
摄影小哥已经震撼到呆住了。
亲眼看着一个乐队奏响前奏跟在手机里听歌的感觉完全不同,那种震撼感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就是乐队吗?
十五秒的前奏过后,声音逐渐弱下来,只有吉他主音响彻着。
时予一手握着吉他琴头,一手握着麦克风,半垂眼眸深情演唱。
『黑夜来临』
『金色牢笼里』
『玫瑰鹦鹉 折断羽翼』
『有气无力 歌唱靡音』
半垂的眼皮突然抬起,那双蓝色眼眸直视前方,看着摄像机。
『他说我是只鹦鹉』
『训练我控制我要我表演』
『他说我是只鹦鹉』
『困住我锁住我要我勇敢』
『顽抗 抵抗 反抗』
『最后变成违抗』
『热烈 激烈 强烈』
『最后变成壮烈』
吉他音开始变快,贝斯和鼓点也跟着加快,却低沉。
『空虚』
『窒息』
『了无生息』
全场寂静了两秒,然后一瞬间爆发!
『人人都想进这金色牢笼』
『而我只想呐喊!』
『尖叫!』
『嘶吼着逃跑!』
激昂的鼓点点缀着吉他主调,贝斯不停地中和这场暴风雨。
狂风在呼啸,海浪在翻滚,他们在歌唱。
『什么枷锁』
『什么束缚』
『什么牢笼』
『通通抛掉』
时予越唱越快,手里还舞动着节奏,整个乐队跟着他一起疯狂。
『撕裂世界』
『踏破虚空』
『飞上高空』
『做世间最普通的鹦鹉』
鹦鹉二字尾音落下,时予的手瞬间停住,音乐也随之变得缓和。
他闭眼缓慢地唱着。
『一只普通的鹦鹉』
旁边的陆尚行看着时予认真演唱的侧脸,眼中尽是痴迷。
这首《鹦鹉》是他很早很早之前创作的,早到那会儿他还没想过要创建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