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澡,头还没洗,我真来的不是时候,一会儿不会还要洗鸳鸯浴吧。”程斯霍忽的拦住白杳,“说话啊!!”
  白杳把门‘砰’的关上,贺浚在门内的那张脸也消失了。
  彻底看不见他们两个之后,贺浚的表情如水般褪去,他扬起眉头,自言自语般“哦豁。”了一声,勾起唇角坐在沙发上,拿起一颗苹果抛起来又接住,清脆的咬了一口。
  他这个动作做的行云流水,带着一股愉悦感。
  门外。
  “有事说事。”没有别的人在,白杳神态不耐烦,环着手臂颐指气使。
  “你们两个在谈恋爱?”程斯霍见此,忍耐了几秒,才指着门质问。
  听见这话,白杳似乎有些意外和讥讽,她眉尾扬起,甚至是带着一声轻笑,怪怪的问:“你有什么立场问我这句话?”
  “那男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程斯霍不管不顾的骂他,他忍了好久始终吞不下那口气,换了一种说辞:“哎,白杳,咱们两个也算是多年的朋友吧,我也是好心劝你。”
  “谁跟你是朋友。”白杳平复下来表情,“以后没必要不见面,这句话是谁说的,你真好笑,程斯霍,你来找我是方便我辱骂你吗?”
  “我——”程斯霍语塞,他一时之间找不到好的托词。
  “快滚。”白杳白了他一眼,回身准备进去。
  “不行。”程斯霍话还没说完,抬起手握住她的肩膀,“你先别走。”
  白杳顿住脚步,偏头往后看他。
  程斯霍后知后觉,猛地松开手。
  她没穿衣服,只裹着一条浴巾,肌肤白的发亮,柔润有光泽,形状姣好的锁骨往下,能看到略有起伏的一点点弧度,或许是因为走了几步路浴巾往下坠了几分的缘故,沟壑也若隐若现。
  他不敢多看,硬是强迫自己把视线放在她的脸上。
  掌心处她肌肤的细腻仿佛还停留在手心,温热的温度同样来自她。
  程斯霍将手垂下,手指蜷缩起来,指腹轻轻捻动。
  白杳慢慢的看着他,几秒后才说话:“程斯霍,我和你是假情侣,你可别记错了。”这话像提醒,也像警告。
  程斯霍找不到任何一句话回她,看着她敲门,脸上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挂上了一分失魂落魄。
  门开了,开门的还是贺浚,他的那张脸出现的一瞬间,程斯霍就恢复了面无表情。
  贺浚迎着白杳进去,手臂拉着门把手缓缓关门,他和程斯霍对视的视线逐渐变窄。
  程斯霍无表情,视线死死盯着他。
  贺浚全然不惧,礼貌的朝他笑。
  他的表情丝毫没有出错,是一种后辈面对前辈的尊敬和礼貌,可他抬着眉眼冲他平静的笑时,程斯霍莫名感受到一股挑衅。
  这天骤然降温,却没有下雨,只是天气阴沉着,颇有一股风雨欲来的呼啸。
  夜风习习吹来,乱了小梅努力维持的齐刘海,她按着刘海问柳计衡:“柳哥,会打起来吗?”
  柳计衡琢磨了会儿,摇了摇头:“程斯霍跟阿杳又没什么,我刚才也是关心则乱,他对阿杳现在是个什么感情嘛…”他有点不敢确认。
  小梅不同于柳计衡还要照应别的艺人,她时时刻刻都呆在白杳身边,“我觉得程老师还喜欢阿杳姐。”
  “嗯……出来一个人。”
  两个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公寓出口。
  果不其然,出来的是程斯霍,不知为何他的神色有些灰败,宛若丧家野犬一般,周身的气势也萎靡不振着。在跑车前站定,他抬起头看向楼上,窗口的灯火明亮,可他周围却黑暗暗的一片。
  小梅颇为同情的看着这个男人,转头问柳计衡,“柳哥,你觉得今晚阿杳姐会跟贺浚那个什么吗?”
  柳计衡托腮,心不在焉的回答:“废话,没人打扰了啊,我只希望她今晚早点睡,明天还有工作。”
  “可我觉得不会。”
  听小梅这么说,柳计衡扭头:“嗯?”
  小梅有自己的看法,她解释说,“阿杳姐正对荼国强老师的微电影感兴趣,她想找个老师教她,您不是还在跟戏曲老师商谈时间吗?但是阿杳姐的性子她肯定忍不了,起码要先学怎么唱歌,毕竟唱歌和唱戏有一定的相通之处。”
  “而且啊,阿杳姐说男人是用来利用的,不是用来爱的,贺浚是,程老师也是啊。我觉得程老师对她还有用,她还不打算放弃他。”
  这一席话说的柳计衡目瞪口呆,半张着嘴看着小梅。
  小梅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柳计衡痛心疾首的拍了拍小梅的肩膀,“小梅你……你怎么跟你阿杳姐学坏了!”
  小梅有些生气,“我只是觉得,如果阿杳姐真的要跟贺浚约会,她不会等他到了还没洗澡。”
  “你这话有道理……”柳计衡失望了,“那我们走吧,回吧。”
  小梅点头:“好,走吧。”
  白杳将浴巾换下,换上了柔软舒服的居家服,米色的长裙批了一件毛绒披肩,微卷的发丝被风吹起了一缕。她拿起遥控器把窗户关上,顺手将窗帘拉开的更大,用蝴蝶结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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