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树闻言,眸色一紧,不过对上祁应墨视线时,却换上笑容。
  他挑眉,以开玩笑的语气道,“祁兄偷偷摸摸尾随在我身后,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贼人呢!”
  “我是看你心事重重,特意来关怀你的。谁曾想,你这般不怜香惜玉,差点儿毁了人家花容月貌的脸。”
  若是以往,听到祁应墨这么说,沈玉树必然要相互跟他撩拨几句,开开玩笑。
  哪怕在边关粮草被人调包,他心底里依然不愿意相信是祁应墨动了手脚。
  不是他猜不到,而是他不愿意相信那个曾经以自己胸膛替他挡箭的好兄弟,不仅想谋害他,还想往他头上栽赃那么大的罪名!
  这次,祁应墨借他之口跟来玉华寺后,行踪也很可疑。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沈玉树不会让情绪外露半分。
  他看着祁应墨脸上揶揄的神色,眸色微凝,言归正传道,“刚刚皇上召见我,说今晚要在这里留宿,让我们加强巡戒。”
  他不清楚祁应墨是什么时候跟在他身后的,也不清楚他刚才有没有看到自己跟薛悠然碰面的事。
  尽管他与薛悠然之间堂堂正正,但是祁应墨连害他性命都不眨一下眼睛,谁能保证他不会用此事做文章?
  “好。”
  沈玉树跟他聊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祁应墨看看他,又扭头朝刚才沈玉树和薛悠然分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唇角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 ……
  另一头,沈朝颜见到司空烬的时候,不由愣了下。
  他祭祀过后,换了一身月白色锦袍,没带发冠,倒是少了几分凛冽的气场,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不少,像极了富贵公子。
  只是他与生俱来的贵气,却也不是普通富家公子能比的。
  沈朝颜再看一眼自己身上的月白长裙,她淋雨过后,就换了这一套,倒没想到,竟和暴君凑了个情侣装。
  她停在离男人不到两米远的地方,欠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方才朕听主持说,玉华寺后山金莲花都开了,你陪朕去瞧瞧。”司空烬说着,伸手将她扶起,大手顺势牵上她的手,便没有再放开。
  沈朝颜低头,看着两人握在一处的手,轻轻挑了下眉头,倒也没有挣开。
  她以前当娱记的时候,每天活得就跟打仗一样。
  有时候,饭还没吃完,听说哪个明星又跟谁谁同框出现在酒店,丢了筷子就马不停蹄赶往目的地。
  所以,她跑步很快,每次也习惯了一个人走。
  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这种被人牵着手散步的感觉,也很不赖。
  想着,沈朝颜转脸,将目光投向牵着自己的男人。
  谁知刚盯着他没两秒钟,司空烬就突然把脸转过来。
  他狭长的眸子一眯,望进她清澈明亮的眼底,“爱妃怎么一直盯着朕?难道朕脸上有什么东西?”
  沈朝颜偷窥被捉当场,完全不带慌的。
  她咂了咂嘴巴,故意皱起眉头,“没有,就是觉得皇上今日脸有些怪怪的?”
  司空烬下意识地抬手,摸上自己的脸,“哪里怪?”
  没可能啊,他出来之前,特意把脸洗的干干净净的。
  “怪让人心动的。”
  第69章 朕有一样礼物要给你
  “……”
  司空烬先是一愣。
  等回味过来她这话的意思,忍不住当场笑出声。
  他的爱妃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连说情话都如此——
  清新脱俗!
  沈朝颜看着男人脸上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臣妾说得可是肺腑之言。”
  司空烬点头,面上笑意不减,“行,那你多说几句,朕爱听。”
  原来男人也喜欢甜言蜜语啊!
  不过,哪能那么容易满足他呢?
  男人啊,还是得吊着才行。
  这可是兵法里教的‘欲擒故纵’。
  于是,沈朝颜冲他眨眨眼睛,“皇上,这情话要是张口就来,那也太不走心了。”
  司空烬配合地陪她演戏,点头道,“也是,等下次爱妃什么时候走心了,再说给朕听。”
  “好嘞!”沈朝颜爽快地答应下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司空烬突然想起一事,“朕有一样礼物要给你。”
  说着,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递给她。
  这张宣纸不知是加了什么料做的,比普通宣纸厚实不少。
  沈朝颜疑惑地打开宣纸,当看清楚宣纸上的内容,不敢置信地睁圆了一双眸子,“这是……报纸!”
  之前沈朝颜写出了一张手稿,便让沈临风尝试印一份试试效果。
  谁知雕版师傅在雕刻的时候,不小心弄错了一个字。
  等报纸送到沈朝颜手上,沈朝颜也是读了好几遍才发出了错字。
  当时,那套版子不仅作废,就连印出来的报纸也没能如期售卖。
  害得她做报纸的信心都被打击了。
  而沈朝颜万万没想到,司空烬竟然用她之前的初稿,印出了比她手上那份字迹更清晰纸张更厚实的报纸。
  司空烬睨着她惊喜的表情,笑着问,“喜欢吗?”
  当然喜欢!
  只是光印这一份报纸,就要耗费一个手艺精湛的雕版工,耗费好些时日才能雕出报纸上的所有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