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这么明显地方的,应该是必需品吧?
他拿起来一看,只见瓶子上写着【冰感·激爽·油】,那小盒子上有个硕大的【裸】字。
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虽然这么大了没有过性生活,但这种东西吴明意还是知道的,并且有些男的自主玩耍的时候也会需要用到。
是必需品吧?应该是的!
吴明意迟疑了两秒还是将它们一起卷进被褥里带了回去。
一切布置妥当后,他迅速换好鞋子,摸了摸兜里的全部家当,毅然决然地出了门。
他去了小区门口那家炒菜馆,中午跟成因来吃了之后他就一直回味着。
还以为会是死前最后一顿饱饭,没想到这么快又能来了。
吴明意依旧选择了最角落的桌子坐下,他有些紧张,看着菜单上那些眼花缭乱的字直抖腿。
这时,老板拿着纸笔走过来,瞅了他一眼后很平常地打招呼:“嗳,又来啦?吃什么?”
没想到老板还认得自己,吴明意心中除了紧张更多了一份激动。
“嗯……”他鼓足勇气对老板说,“和,和中午一样。”
“好,好,老样子呗。”老板笑着在手中的本子上写了写,然后快速走向后厨大声喊道,“一荤一素老样子。”
等饭菜的时间,吴明意依旧止不住的慌张,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有人认识他,记得他要吃什么,看起来他好像不再是一个孤独的可有可无的人。
饭菜上桌后,桌子对面空荡荡的,吴明意想了想,虽然不清楚成因今天的所作所为有什么目的,但总归是请他吃过饭,还给了他活下去的帮助。
嗯,那就也分他一份吧。
他仔仔细细的将菜从中间分开,然后自己吃一半,另一半付钱时要了个餐盒打包。
是给成因留的。
走出饭店,他看了看时间,记得成因说了让他去超市等着,12点前不能回家,可现在才刚过8点。
他走到超市门口,隔着玻璃门往里看了看,老板娘就坐在收银台后方,低着头应该是在玩手机。
吴明意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老板娘一看是他还有些诧异:“怎么又来了?”随即看到他手中提溜着的饭菜,又开始喋喋不休道,“出来吃饭啊?这就对了嘛,哪儿能老吃泡面那些,吃点饭菜才能保证营养……”
吴明意只是站在那儿腼腆地笑着,这么几次的接触下来,老板娘给他的感觉是最和善最温柔的,虽然嘴里总是说着类似指责的话,但实际上却是满满的关怀。
见吴明意一直傻笑也不接话,老板娘终于停止了唠叨,问道:“怎么站着不动?不买东西?”
吴明意慌乱地将手中的袋子换到另一只手,小声解释:“成因,让我过来等他。”
还是有点高估自己了,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哪儿能立刻就变成厉害的人。
“哦。”老板娘脸上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将放着视频的手机关掉,转身看了看身后,从柜子下方拖出一个小凳子放到身旁,然后看向吴明意,“那你过来坐?”
两人并排坐着,因为凳子比较矮,吴明意只能蜷起双腿,双手抱着膝盖。
一开始气氛稍稍有些尴尬,或许是因为平日里见面也就只是随意说上几句,所以此时这种即将要促膝长谈的趋势才让人感觉慌张。
终于,老板娘还是先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吴明意。”
“哦,你跟那小子很熟啊?”
那小子很明显指的成因,吴明意揪着裤腿来回磨蹭,纠结了几秒才回答:“嗯,我们合租的。”
“怪不得。”老板娘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调整坐姿翘起二郎腿,拿起桌上的笔摆弄着,“就说以前除了那几个小混子没见他跟谁这么亲,不过啊,你应该不是跟他们一起的吧?”
吴明意现在还不太清楚成因是干什么的,不过他确实跟他不是一起的,便重重点下头。
老板娘似乎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又叹了口气,手中的笔也放了下去,语重心长地说道:“也不是说他不好,其实总的来说他也算是个好孩子,平日里也挺有礼貌,有时候说他两句也不会生气,就是不晓得为什么非要跟那群人混在一起。”
老板娘吧啦吧啦说个不停,中途有客人买东西她就停下,结完账又继续说。
而吴明意呢,一直乖巧地坐在小凳子上,他很少附和却听得认真,从不打断老板娘的话,需要回答的时候就老实回答。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老板娘随手拿起旁边的一瓶水递给他,然后继续家长里短地摆……
黑夜里不大不小的店铺,白白亮亮的灯光,一个中年妇人手舞足蹈地跟一个呆呆的青年讲话,这样的画面看起来和谐又好笑。
与此同时,成因正跪在蛇九面前,脸上原本包着伤口的纱布也被扯下扔在一旁的地上。
那还未愈合的伤口,被蛇九一巴掌扇得鲜血直流。
蛇九长得异常高大结实,虽然是坐着却与身旁站着的人差距不大,扎实的胸肌与肱二头肌将白衬衣撑得异常饱满。
他长得不丑,但也算不上好看,那张脸一看就是十恶不赦凶神恶煞的坏人脸。
粗大的手指夹着雪茄,十分冷漠地问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