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庭的好形象深入人心,不被理解的苦闷,傅余有些烦躁,但又年幼无法表达。
他爹对他,其实非常冷淡,还不如温姨每次来都给他带礼物,以及时常抱他听他说话。
温姨喜欢他,他也喜欢温姨。
温言的午睡有些长,醒来的时候时辰有些晚了,她坐起来,看着金色的光照洒进来,发了一会儿呆。
自从以前的一次不愉后,温言再也没有问过傅明庭为何独身的事。
她也看得出来,傅余只是传承傅家的需要,他并不怎么在意。
将来举荐他坐她现在的位置,其实是她请求周浔之的,一方面他不该被埋没,另一方面,她无以回报。
傅明庭什么都不缺,不如助他施展才华。
周浔之和她说了将来的打算,她是真没想过要成亲。
前一日的晚上,周浔之问温言想不想摆脱那有名无实的丈夫,她心下一阵收缩,
“陛下赐婚,怕是不易。”
“我是问你想不想。”
周浔之的眼神,很深幽,
“想,怎么不想,可若是和离了,我。”
“我会娶你,做我的夫人。”
温言震惊的看着他,
“你疯了,陛下那里怎么交代。”
“那是我要考虑的事情,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浔之,你不要你的名声了。”
“我不在乎。”
温言望着他,说出了自己的缺陷,
“我不能生育,也没关系吗。”
“不能更好,我还怕你喝药伤身。”
周浔之娶她是极限,孩子不可能有,沈枝意也不会同意。
温言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将来,只好先把傅明庭的将来定下,不想他被她的流言蜚语拖累。
屋外的敲门声打断了温言的思绪,她去开门,傅明庭站在门外,告诉她一个刚收到的消息。
西市闹接发生了人群踩踏事件,夏尤清受伤,女帝要杀一整街的人。
温言的脚,定在原地,傅明庭静静地望着她,等她的决定。
半响后,温言说渴了,和他一起去喝茶。
傅明庭露出笑容,和温言并排走向庭园。
谏臣,忠于女帝的人才会做,而温言,她不是。
女帝行为有失,与她又何干。
第92章 贱妓
清晨的屋内,还是暗蒙蒙,看得清物,但不清晰。
幔帐之中,周浔之兴致勃勃,暖被翻浪,温言双臂被按着承欢,少有的在早朝前春动。
女帝行事有差,一些人隐隐愉悦。
女人白皙的背肩,有吻落下,有力的手拥她在怀,
“这么看来,夏尤清真是个妙人。”
“长得是丑了点,但祸水的能力比以前的宠妃强。”
“你和他不是关系不错。”
“哪儿能啊,我站你这边的。”
周浔之的唇落在薄肩上,亲昵的与她说起旁的,早间的屋内,有轻笑声。
屋外守门的婢女,耳神专注听屋内动静,保证在叫唤时及时进去伺候。
家中总有妄想的家人教唆去勾引主子,可没有接触贵人的人,哪里知晓奴婢在主子眼里根本不是人,被碰到都嫌脏,更别说其他。
夏太医的事迹,给了家人一步登天的妄想,可这种奇迹,至今只听说这么一例。
之前周府只有男主人,不是没有人不动心思,可是都只敢心里想想,不敢真的实施,毕竟这是需要勇气的,若是弄巧成拙,被发卖出府可就惨了。
如今有了小夫人,更是没人敢逾越,男主人已经把内宅打理交给了小夫人,所有人收起心思,比起梦想,前途更重要。
节后的第一日早朝上,热闹极了。
劝诫的人有很多,骂夏尤清的更多,要把他驱逐出宫。
最精彩的就是表演忠心,要撞柱。
秦太师老泪纵横,苦劝女帝为一人杀无辜百姓,不仁啊。
就差指着女帝骂她猪油蒙了心。
秦尚书冷漠看着亲爹做忠直谏臣,无动于衷,并不出列去拉止,他们的官路,已经发生了分歧。
女帝恼怒的看着底下一群指责她的人,她不过就是杀一群刁民,要这般阻她。
帝王的怒火,因为一个平民爆发了出来,她强硬的命令立即处死。
“陛下!”
秦太师挣脱拉住他的人,一头撞上了大殿内的柱上,闷重的声音,令所有人惊住,来真的!
就是女帝也愣住,没缓过神来。
秦太师头破血流的倒在了地上,大殿内一片死寂,黄公公焦急命人把他送往太医院救治。
他这一撞,没把女帝的怒火浇灭,反而更旺盛了,说得好听是谏,难听点就是逼。
尺寸没掌握好,女帝反骨了,她是君,要谁死就谁死。
宫门外,接到指令的官员,将收押的所有人,全部运往刑场。
他们的家人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追在刑车后,哭喊冤的声音充斥在街道上。
百姓们站在门前看着这一幕,心中有着害怕,不解他们为何就要被处死。
大都内,有说书先生改编情节,暗指女帝为夏尤清怒杀百姓,口口相传,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位祸及民众的妖夫。
而事件的主人公,至今还在昏迷,他为救女帝,受伤严重。
这件事的收尾,还是大皇子发放抚恤金善后,才平息了一些民愤。
也不知道谁给他出的主意,在出事的街上立了块碑,记载了发生的事件,寓意记住教训,不要再发生。
听说,女帝气得不轻,这碑,够损。
虽然这碑被官兵清理了,但是百姓们自发的又立了一块,警示后人。
这下,不放也得放着,这条街修路拓宽,两边种上绿树,美丽风景淡化流血事件。
秦太师府,秦尚书和秦墨为去看望秦太师,祖孙三人在一室内,沉默了良久。
秦太师有三子,秦仪渊排二,最不受宠却是最有出息。
秦太师的夫人,祝夫人打破沉默,问起秦墨为的事情,关怀曾孙。
秦墨为回孩子在陆夫人那里,曾经因为陆夫人出身不够高,受到了冷遇和诃责,还是秦仪渊升上去后独立开府,才让陆夫人过上了主母松快的日子。
祝夫人劝他孩子要和自己一起生活才亲,不然长大有疏离,话里话外指秦仪渊现在和他们不亲。
秦墨为说信得过陆夫人,不止孩子在陆夫人那里,孩子娘也在那里,受她照顾的很好。
秦墨为独住在自己的府里,他的妻子和孩子与陆夫人作伴,避免她一人在府内孤独。
祝夫人却是挑陆夫人的刺,秦仪渊打断她,
“梓妍都那么大岁数了,不需要你再教。”
祝夫人嘟囔现在连话都说不得了。
秦墨为父子并不理她,秦太师叹气,让祝夫人出去,以前他并不关注家中女眷间的事,妻子的做法也是后来才知。
一家人也有亲疏有别,秦太师也是没想到妻子会做这种愚蠢事。
秦仪渊如今是吏部尚书,秦太师想让他提携子侄,被一口回绝,那些子侄没一个能看上,若是提携了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秦太师气得坐起来骂他,
“都是自家人,你现在不帮忙,以后谁帮你。”
“他们连考核都通不过,那里来的脸要我帮忙。”
“你现在翅膀硬了,嫌弃家里了。”
“我又不是他们的爹,谁生的谁负责。”
秦太师剧烈的咳嗽起来,不想再看见不孝子,让他们走。
离开秦太师府,眼见秦墨为又要回自己的府,秦仪渊叫住他,
“墨为,一起回去吃饭,你娘前些日子念你。”
秦墨为蹙眉,但还是应下了。
父子两一同坐在马车内,秦仪渊有些小心的开口,
“墨为,放下吧,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好好过日子,哪有夫妻分住的。”
“爹,当初你们逼我成亲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好了只要成亲都随我。”
“爹看你孤家寡人,不忍心你过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