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皇宫,发生什么都是正常,沈确不让温言逗留,是为她好。
经过他一顿威胁,温言之后老实准点回去。
傅明庭嘲讽她不陪苏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温言正有气,对着他汪汪汪大叫,然后扑过去咬他手,
“温瘪三,松开,快点松开。”?
咬住不松嘴的温言,更加用力咬,特娘的,老是对她甩脾气,今天她也要耍脾气。
温言被点住了穴道定住,傅明庭说她属狗,温言又朝他汪汪汪,
“你有什么气,天天晚归,说你还说不得了。”
“汪汪汪!”
傅明庭气笑了,不给她解穴,走了,温言这才开始后悔,
“先生,先生——”
华英宫,宴梨尔苍白了脸,宫侍宣今晚她去侍寝,背后鞭伤还未好全,她恐惧的不想去。
可,这由不得她做主。
第59章 四五十九章变革,跪地滋味
一般,没有正室前是不允许有侧室的,但因为是国交,燕国公主作为侧妃,也算合理。
嫁给两位皇子的燕国公主,一个被冷落遗忘,一个被频繁招侍寝。
她们从燕国千里迢迢而来,并且献上大量财宝,是担着任务的,她们需要把燕人的血脉留在景国。
下一代的皇子皇女,燕国是他们半个母国,再不济,也不会加倍欺凌。
燕国自救,需要时间。
被宣侍寝的宴梨尔来到二皇子的寝殿,她熟练的退下外衣,趴跪在地上。
之前二皇子侮辱燕国男人软弱不堪,她燕语反驳说燕国也是有顶天立地的好男人,如燕王,如林有鹿。
不知哪一句惹怒了二皇子,她被抽了一顿鞭子,又被抓起头发仰起头,她听到二皇子用流畅的燕语问她,和林有鹿是不是相好。
宴梨尔否认,她虽然有爱慕心,但从未让人知过。
她的否认,让二皇子很失望,说燕人下贱,也配肖想景人。
宴梨尔当他在说她,默不作声。
铺着地毯的地面上,并不冷,像奴隶一样趴跪着的宴梨尔,当她以为今夜又是如此过的时候,见到徐公公牵着一条黑色壮犬进来。
宴梨尔吓得脸上血色全无,爬到沈耀面前用力磕头求。
高贵的男人,抬起戴佛珠的手,抚着犬的头,
“求我做甚,叫你们燕国的男人来救你啊。”
“殿下,请放过我,殿下。”
额头磕出了红血印,宴梨尔不敢停。
黑色犬绿幽幽的眼,盯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不是很感兴趣,伸舌头舔主人的手心。
外头伙伴金鱼在叫唤,的卢迫不及待的想出去,扭动身体在蹭沈耀的腿。
上次去过傅宅,温言的狗就有了伙伴,的卢和金鱼狗咬狗后,变成好兄弟了。
外头金鱼不耐烦又叫了几声,的卢也吼了几声,眼巴巴看着沈耀,真待不住了。
沈耀气得踢它一脚,这么舔金鱼做甚,上次被他发现这两犬不只是好兄弟。
的卢欢快的奔跑出去,两只有慧性的犬,一起跑出宫玩耍了。
逃过一劫的宴梨尔,后背已经全湿,她瑟瑟的跪在地上,
“滚。”
得到命令,宴梨尔连衣也不敢拿就赶紧离开。
回到自己的寝殿,她才敢失声痛哭起来,她真的很害怕,沈耀叫人恐惧。
隔天,宴梨尔被许公公叫到宫外,说有人要见她。
宴梨尔很奇怪,她在这里并没有认识的人,是谁要见她。
原来是一面之缘,带领她来到这座地狱的人。
温言脚边趴着只懒散的土黄色犬,脖子里的金链子特别显眼。
见到宴梨尔出来,温言轻轻踢金鱼,金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地趴着眯眼休息。
“温大人安。”
宴梨尔对着温言行礼,温言对她点头,然后拿出一盒燕国的精致奶糖给她,
“林大人托本官给你们姐妹的。”
宴梨尔接过后,低着头对温言道谢,然后咬唇犹豫几番后,开口问她姐姐宴梨初如何。
温言告诉她看着气色不错,沈确对女人其实挺客气的,不会为难个弱女子。
“那就好,多谢温大人,梨尔感激不尽。”
温言吹了记口哨,金鱼站起来,要走了,宴梨尔望着她,鬼使神差的又开口叫住她,
“温大人,温大人。”
“嗯?”
温言回头看她等着下文,宴梨尔摇摇头,对她抿嘴笑。
温言接金鱼走了。
宴梨尔回去,拆开糖盒,是她以前最爱的奶糖,她塞进一颗到嘴里,冲淡了心中的苦涩,眼泪无声的顺着眼角流下。
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看见燕国再次强大起来。
离开景国,深受触动的林有鹿回去后,提出教育变革,他们燕国的根,出了问题。
不仅仅是教育,他还要变习俗风貌,解放思想。
女子也有受教学的选择,可以外出找生计,不再穿束缚行动的衣裙。
废除八年制的大股小股文科考,学习景国的综合三年一考制,有学识者都可以参加,不必师出名门。
军中的举措更是大,全部剪短发,体能不合格者,退伍,不给安家费。
每天都有人举着牌在街上宣传新思想,当学院出现第一位女学子后,很快就出现第二位第三位。
变革的阻力大吗,当然大,并且是巨大,可不变不行,燕国,陈珂旧病太多了。
林家推举的变革措施,得到了马元帅的支持,他的军队,是率先剪短发的。
林家和马元齐在推动废除帝制,要建立以内阁为权力中心的有别于其他的新政权国家。
他们的动作,驻守的冷阳很快就知道,他去信给女帝,燕国的变化。
在早朝上,温言被女帝怒斥,说她教会了敌人强大。
“陛下,如果我们够强大,又何惧敌人学,他们经历战火在思变,陛下,难道我们景国就没有要改的地方了吗。”
“放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陛下,臣要进言,重农抑商已经不适应如今景国的经济民生,请废除限商令,设立工商司,发展手工业。”
朝堂上,静得只有女帝胸腔起伏的怒火,温言的想法,属实大胆。
当日温言下了差,被叫去罚跪在御书房前,让她自省。
黄公公命人扫出了干净的地,让她跪得不那么冰冷。
老天看她以前过得太顺遂,开始降下雪花。
很快,温言的头上肩上积了雪,黄公公偷偷塞给她手炉,让她好过了不少。
“陛下——不要为臣气坏身子,陛下——臣知错了,下次肯定先私下和您说,陛下——外头下雪了,陛下——”
御书房里头的女帝,听她在外头叫唤,不做理会,听她喊完了,端起参茶润口。
太年轻,傻不愣登在没计划下就在朝堂上说出想法,给她教训长记性。
站在里头的谢云,发觉女帝也有幼稚的时候,听外头人叫唤时,脸上神情很是愉悦。
他出去的时候,看到温言把脸埋在衣领下。
见他出来,温言立即放下衣领露出脸。
等他离开,温言又埋了进去。
谢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搞小动作,一个知道她在搞小动作。
他去华英宫,告知沈耀一些事情,然后把女帝罚跪温言当趣事说了,
“温言这滑头也有这一日,你母皇看着想惩一惩她,现在还跪着。”
父子两人一起用晚膳,谈论给沈耀找的新未婚妻,国公府的二小姐,陆樱。
沈耀可有可无的听着,等到谢云离开,他按耐的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在雪夜里出去了。
温言抱着手炉,身上套着件皮绒斗篷,帽子严实戴着,尽管如此,温言还是冷,
“陛下——我最最亲爱的陛下,臣快冻死了,陛下——”
温言饿得没力气了。
黄公公从里头出来,扶她起来,
“温大人,回去吧。”
温言转头喊,
“陛下,臣走咧。”
温言在人看不见到的地方,靠着宫墙滑落坐在了地上,开始揉膝盖,黑漆漆的走道上,一盏明亮的灯笼从温言刚才的地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