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为从今日开始到年后,都要在家温习预备六堂考核,暂不来国子监。
今日正巧沈衍和温言一起上学,他快步过去,问他怎么来了,沈确把一个盒子放到他手里,交代了几句后,和温言的视线撞在一起,冷淡的脸上浮现了笑容,温言瞪他,做嘴形,快走。
沈确离开了,沈衍拿着东西给温言,
“昨天打马球你受伤了?确哥说过意不去。”
“嗯,摔在雪地里,疼得要死。”
温言接过东西快速塞进书袋里,沈衍狐疑的看着她,总觉的沈确特意来给送东西怪怪的。
秦仪渊给温言找的补课先生,竟然是傅明庭,因为她和秦墨为的进度不一样,不适合在一起学。
下学后,温言开始去傅宅补课,并且,旬假也停了去找苏沉,要在傅宅赶进度。
她把要六堂考核的事情,写信告知了苏沉,苏沉给她回信鼓励,一来一回后,他们不见面开始通信。
沈确离开大都那日,温言逃学溜了出去。
她在北城门口等,一身国子监学子服的她,很是显眼,沈确和身边穿盔甲的人说了几句,队伍停了下来。
沈确下马飞奔来到温言面前,将她抱紧,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有人看着呢。”
“没关系,李将军不会乱说。”
听他这么说,温言放下心,伸手回抱住他,
“平安回来。”
队伍启程离开了,温言望着远去的身影,有丝愁绪,当她转身的时候,全身的血液凝结,傅明庭沉着脸,手里拿着戒尺。
早上的闹街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幕,行人纷纷看好戏。
温言跑的飞快,傅明庭在后追要教训她,
“你竟然敢逃学,站住!”
温言吓得心怦怦跳,不知道他看去了多少,慌不择路的逃跑,因为回头去看而被撞上前头,摔倒在了地上,
“温言,温言,你如何了。”
傅明庭扶她起来,然后看向撞的一行人,一支燕国的队伍,从东城门而来。
华丽的马车里,坐着的是燕国太子。
见温言被扶走,燕国士兵一句话也无,要继续往前行驶。
就在此刻,温言突然抽出腰间鞭子往最近的燕人身上甩去,傅明庭阻止不及,燕人已经抽出刀架在了温言的脖子上。
“我乃温伯候之女温言,燕太子,你为何纵兵伤我!”?
温言朗声道,傅明庭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你怎么颠倒黑白。
第9章 结梁子,悬梁刺股
脖子上架刀的温言,被放过了,燕太子从头到尾坐在马车内,不曾出声。
与她谈话的,是一名随行官员。
最后,温言获赔一枚燕产的玉佩,燕国的队伍朝着礼宾院离开,在周遭围观百姓的指点下,温言一脸无所谓,把讹来的玉佩收好。
长眼的都看到了是她撞上去,又是她先抽鞭打人,温伯候之女温言的名声传开来,但不是什么好评价,觉得她无礼的很。
“夫子,饿不饿,学生请你吃个早茶。”
傅明庭把戒尺塞进腰间,
“差的不吃。”
金美楼的二楼雅间内,师生二人隔着大桌面对面,点心早茶已经上齐,温言没说请,只问他,
“你看到什么了。”
傅明庭出生在家道中落的时候,富贵生活并没有享太久,他不客气的夹起膳食吃,
“你是指,你和大皇子搂搂抱抱不舍分别吗。”
温言咬紧后槽牙,果然被看去了,
“那你要去告诉我爹,又或是秦尚书吗。”
傅明庭笑而不语,筷子伸个不停,到底是鼎鼎大名的金美楼,味道果然好。
温言喝了一盅甜梨汤,早晨吃冷风的痒喉咙被滋润,她许利诱,
“保守这个秘密,我让我爹举荐你入朝。”
“那我去找大皇子不是更好。”
“你小心有命去没命回。”
傅明庭也喝了一口甜梨汤,他转移话题问,
“刚才为何故意找燕人茬?”
从相处的了解来看,傅明庭认为她虽然脾性大,但不是个鲁莽冲动的人。
“想知道燕玉好在哪里。”
“因为去年发生的那件事?”
“嗯。”
燕国全民爱玉,但玉产量不够,想要从景国进口玉料,只是到最后因为一些问题没能谈拢,少府监王大人因此也被降职。
燕国商人贩来的燕玉,只是次好,上好的玉都燕国贵族手里,不外流。
傅明庭吃饱肚子后,问她,
“温言,你想过六堂考核吗?”
虽然秦尚书的门生请他给温言做补习,但他心知,仅仅半年的时间,她要将过去三五年时间才能学完的内容全部掌握,根本是强人所难。
虽然这几日里温言在他府宅里补课,但傅明庭一直不咸不淡,此刻突然听他这么问,温言看着他沉吟片刻,接着来到他面前行了个大礼,
“还请先生教我。”
先生,只她一人的先生,非夫子。
“那你可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傅明庭要下一把大注。
“先生,请说。”
温言认真的时候,眼神看上去有些冷。
秦府,秦墨为奇怪温言在上课时间来他,向先生告休息后出去见温言。
天寒地冻,梅花开得盛,黄色,白色,红色争相怒放,靠近便可闻到清香。
温言身穿白狐狸毛竖领对襟长袄,背对着秦墨为站在一株忍冬树旁,颗颗灿烂如红宝石的忍冬果,树枝上结有冰晶条。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温言转过身,秦墨为上前的脚步顿住,不知为何,他觉得温言有点变化。
他细细去看她的眉眼,发现她面对他的目光,出现了闪躲,不自觉的偏移不看他。
“怎么突然来了,发生何事了?”
秦墨为不动声色继续观察,没有泄露自己惊疑的情绪。
温言其实想开口让他退亲,但从嘴里说出的是,
“墨为,接下来到六堂考核前,我要和夫子在大觉寺备考。”
“除夕回来吗?”
温言摇头,傅明庭辞去了教授的职务,他们的时间每一刻都很珍贵。
秦墨为伸手想去给她扫掉发上的雪水珠,却是看到温言偏躲了过去。
温言反应过来后自己伸手去扫,抬头看到秦墨为不悦的皱眉,
“呵呵呵,还以为你要干嘛呢,夫子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温言想快点走,才跨出去一步,手腕就被握住,身体被拉扯到了秦墨为的怀里,他垂下视线,抿唇沉默的样子,让温言有些发怵。
“你在抗拒我。”
“没有啊。”
细长白洁的双手推阻在墨色衣的前肩上,说完默默放下。
秦墨为低头要去吻撒谎的唇,温言左右躲,
“大冬天的,我涂了润膏,还是别亲了。”
后脑扣住,躲闪的唇被咬住,唇瓣被咬充血的肿痛,温言双手抓紧了身侧的衣,身体变得僵硬。
不容她拒绝的吻,持续了好一会儿,有阴测测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翅膀硬了,你想都别想。”
就是有了女帝的允诺又如何,他想和她亲近,她没道理该拒绝,温言之前对他一直很顺从,现在想拒绝,不行。
温言垂着眼,
“没有,你想太多了,就是天冷。”
秦墨为看着斯斯文文,其实骨子里是大男人作风,他可以为温言作出牺牲,但前提是温言作为妻子要顺着他。
“是吗,那你对我笑一个。”
温言一拳砸了过去,
“还对你笑一个,我让你哭一个!”
温言追着秦墨为跑,气得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