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落魄户,你想科考参加会试啊。”
温言抬眸去瞧苏沉,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苏沉适时的咳了起来,病体未愈的他,看起来有些虚弱,
“二姐,这里没你的事了。”
温书蕴巴不得如此,她偷偷看了眼苏沉的漂亮脸,心下惋惜,可她也不想惹怒霸王,赶紧走了。
温言朝着苏沉走去,手里的鞭子没有收回去,苏沉袖子里的手,握得紧,
“还敢勾引二姐让她给你暗渡陈仓了,你胆子不小啊。”
“我没有。”
苏沉润泽的眼定定望着她,眉宇间透着冷峭。
“还说没有,我都看到了。”
鞭子在苏沉的脚下炸开,他强忍怒意,转身就要走,岂料,比他更怒的温言一鞭子抽在了苏沉的背上,瞬间,出现血迹斑驳,
“温瘪三,你在做什么!”
怒吼的声音从温言的身后传来,是温伯候夫人,苏清婉。
苏沉踉跄的身体,晕了过去。
“喂,你别装了,喂,快起来。”
温言脚尖踢苏沉,不料转身就迎来一记拧耳朵,
“瘪三!你又作孽欺负你表哥!”
“娘,娘,疼疼疼,快住手。”
“你也知道疼,我要让你爹给你上家法,无法无天了,上次你把沉儿推进湖里的事情还没和你算账,走!”
家仆将晕过去的表少爷送去救治,无一不可怜他的遭遇。
申时三刻,秦墨为出现在了温府,被请去前厅的途中,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手中的扇子一下子被折拢,朝着声源地去,温家奴仆拦不住他,只好速速去通报。
内院正厅前,温言跪在地上,她的鞭子,正握在温伯候温隐手里,刚才一记,抽在了她背上。
就在第二记要落下来时,秦墨为飞跑去抱住温言,替她受了一记鞭,
“温伯父,有话好好说,阿言做了什么事要这般罚她。”
“墨为,让开,再惯这孽种,哪天都要出人命了!”
眼见温隐气得不轻,秦墨为低头小声问温言,
“你干了什么事,你爹这么生气。”
“就是抽了那个落魄户一记鞭子,他晕了过去。”
“你叫你表哥什么!墨为你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温伯候暴怒,要教训这个胡作非为的小霸王。
院子里站了一圈温家人,看好戏的居多,秦墨为的维护,倒是让他们都吃惊。
温言抓紧了秦墨为的衣服,不肯放这根救命绳,
“你别走,我会被我爹打死的。”
“温言!你成何体统,快松手!”
苏夫人见一个手半搂,一个拽紧衣服,提醒她注意点,虽然景国风气开放,但也没可以无视到这种地步。
“除非爹不打我了,否则我不放。”
“温伯父,靠打不能解决问题。”
看秦墨为还要护,温隐铁青了脸,
“墨为,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别插手的好!”
秦墨为有点为难了,话说到这份上,温伯候是铁了心要教训温言,
“阿言,我作为外人没立场,你要不忍忍过去。”
“谁说你是外人,你可是我——”
拜把子之交兄弟这话还没说完,秦墨为就接过话头,
“没错,温伯父,我和阿言相互有意,过几日我就让家里人来提亲,我不是外人,你可不能再打她。”
温言愣住,他在说什么,怎么听不懂。
秦墨为朝她眨眼,暗示她这是一时之计,温言明白,立刻抱住秦家的大腿,
“爹,你听见了,以后不准再打我了。”
温隐冷笑,两个小兔崽子,
“来人,去,请秦大人来!”
温言和秦墨为对视一眼,完了!
最后的结果,秦尚书上门亲自揪着秦墨为,朝温隐说道,
“温侯爷,过几日再来府上叨扰,今日告辞。”
“秦大人,温某下手重了些,还望海涵。”
“不打紧,小子耐揍,以后温侯爷好好教导。”
“秦大人慢走。”
温言依依不舍的看着秦墨为离开,大树没了,她又要挨打了,她可怜兮兮道,
“爹,能不能以后再打,今天已经打过了。”
温隐睨看她,
“起来吧。”
苏夫人笑吟吟手指点她脑门,
“真不知道你走什么运,别傻跪了,凝雨,快扶小姐进房上药。”
温言没明白父母变脸怎么这么快,但是能躲过鞭子抽,是件好事。
站在高处亭顶上的一个黑影,冷笑,伪善的温家!
在房内趴着上药的温言,看到凝雨手里的镜子中,背后只是一道淤痕,并未破皮,总算放下心来了,她爹还是疼她的。
可不是嘛,就她一根独苗苗,不疼她疼谁。
“轻白,那个落魄户怎么样了?”
在给温言涂药的婢女,压低了声音,
“小姐,表少爷晚膳比平日里多用了一碗饭。”
“哼,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全是装的。”
“小姐,我打听到,是二小姐去夫人那里通风报信的。”
“除了她还能是谁,白眼狼一个。”
“小姐,小姐,夫人来了。”
寒酥从外头小跑进来,提前报信,温言立即和丫鬟止了话头,发出哼哼唧唧的呼疼声。
苏清婉坐到床边,尖尖指甲戳她,
“别叫了,你爹用了几分力,娘看得清楚。
你这孩子,欺负苏沉欺负得太狠,会让下人嚼舌头说我们温府不慈,下次可别这样了。”
温言撇嘴不吭声,她在生闷气,白日里被沈枝意气了一通,回府又遭难。
“好了,别气了,你和娘说说,以后开府,喜欢什么样的家具,娘好给你准备起来。”
“嗯?开府?开什么府?”
温言一脸莫名其妙,苏夫人挥手让下人全部退离,亲手给她上药,
“你这笨孩子,墨为喜欢你,刚才,秦府派人来下帖子了,五天后来提亲。”
“娘你别吓我。”
“娘吓你做甚,秦家,是户好人家,孩儿啊,你莫要任性。”
秦家,是含金量巨沉的世家大族,当今一门两秦,秦墨为的祖父位居太师和他父亲位居尚书,皆从正二品。
温家,世袭伯候,虽说是一品,可到底和秦家不一样,贵族侯爷都是虚品。
掌握实权的官员和闲散侯爷,说话分量是不一样的。
秦家对温家,也是满意的,毕竟,贵族头衔是能为秦家带来荣耀的,并且能沿袭到下一代。
两家各取所需,正巧孩子们也是相互心悦,这门亲,再好不过了。
因为温言以后将继承伯候头衔,需要独立府门,因此,秦温两家决定在他们成亲后就开府独住,这也算是两家长辈对他们爱护的心意。
温言把脸按在软枕里,她不明白,怎么就过了一个晚上,她就要被安排成亲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可这来得也太猝不及防了。
提亲那日,秦太师和秦尚书都来了,温言被其母打扮的温良极了。
花园内,秦墨为盯着她笑,温言不自在的微红了脸,拿手绢扇风。
其实,温言有一副极好的皮囊,只是因为她蛮横的性格,使得别人对她敬而远之,对她的印象,并不算好。
今日,她换上了显身姿的婀娜裙,以及精致的首饰发钗戴上,美得晕目移不开眼。
秦墨为握住她的手,向来能说会道的他,一时间也烫了脸,心跳加速的说不出话来。
温言不自然的想挣脱手,但被握紧。
黄色的决明花下,温言受惊的想后退,但被秦墨为抱紧,唇上生涩的吻随着他内心的渴望越来越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