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只手腕,系着那尾游动的小鱼。
  可用手糅合成的珠子怎么比的上天然形成灵气十足的玉石呢?
  男人的手腕苍劲有力,优雅的线条仿佛雕刻而成,红色的串珠戴在上面,虽然与白皙的肌肤对比很鲜明,可是一细看就是那般的拙劣和死板。
  余窈瞅了好几眼都觉得不堪入目,尴尬地抿起了唇,主动伸出手,想要为他摘下来。
  “对不起啊,郎君,我的手艺不好,要不还是取下来换成香囊吧。”
  她伸出的手被萧焱的大手捉住了,余窈想抽可力气不够没有抽回来。
  他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她有些弄不明白了。
  萧焱面无表情地揉弄起了她的小手,从粉嫩的指尖到软绵绵的手心再到她细瘦的腕骨,力道很轻,然后又逐渐变得很重。
  最后,他似是失了控,有些暴躁地将人拽到了不是很大的贵妃榻上,将人完美地契合在他的腿上。
  门窗都开着,房里房外都有人,绿枝在,护卫大牛也在。
  余窈羞窘不已,用手肘抵着他的胸膛,小声地让他松开自己,被这么多人看到,太不好意思了。
  “郎君,你说过的,光天化日之下,我们要守礼数。”她实在难为情,脸颊和耳尖红成了一片,又垂下了头。
  “现在是在屋中,不算在光天化日之下。”萧焱慢条斯理地反驳了她的说法,依旧捉着她的手指揉弄不放。
  余窈的眼睛一下又一下地偷瞄他的神色,见他淡然自若,似乎只是将她抱一抱,没有进一步的想法,也不像是会亲她,她稍稍没那么紧张了。
  “郎君喜欢这串香珠吗?”余窈猜测他应该很喜欢,不然不会抱她,动作还有些温柔。
  “不喜欢,太丑了!”萧焱无情地击碎了她的自信,并要求她还要做第二份礼物赔给他。
  “不准偷懒,否则我就把你抓到我那里,盯着你做。”他弯着唇威胁她,冷冽的黑眸掠着余窈看不懂的暗色。
  比起抱她,他其实更想咬她,将她揉进骨血里面。
  “哦,知道了。”听到他说不喜欢,余窈又沮丧又失落,耷拉下了眼睫毛。
  她是真的用心了呢。
  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模样,萧焱成功地被取悦到了,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眉目如画般艳丽。
  “你不是要种植药草吗?我让人寻了一些幼株过来,你种给我看。”
  “药草啊,好,好吧。”
  虽然还没学到太多,但他的一片好意余窈不想浪费,到后院挽起衣袖,认真地忙活了起来。
  “太密了,那株,还有旁边那株分开一点。”
  “先洒一层薄薄的土再浇水,不要浇太多。”
  “你手边那就是株杂草,拔了它扔掉。”
  ……
  明明是余窈要种药草,可慢慢地,她就成了被指挥的那个人,在武卫军中任职的萧郎君看上去比她懂得还要多。
  少女迷茫了一会儿,很快就累的轻轻喘气,也顾不得思索为何他会懂这些了。
  药草种植了一小半,萧焱似乎对她的举动很满意,主动上前牵住了她沾着泥土的手。
  等余窈被他牵着再回到前一进的院子,就看到院中堆满了东西,有女子的四季衣服还有首饰,还有那把被她放回去的短弓。
  桌案上放着一碟冒着冷气的新鲜荔枝,旁边还摆着蜂蜜乳糕、酒酿果子等京城时兴的点心。
  甚至有几道香气扑鼻余窈没有见到的菜肴,散发着热意。
  “饿了吗?”他轻声问,余窈立刻点头,并感叹京城的物产果然比苏州城丰富。
  好多吃的用的东西她都没有见过呀。
  余窈瞄了一眼那把短弓,嘴里咬着香甜的荔枝,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一点都不可怕?
  比她想象中的美好多了。
  她的一双大眼睛高兴地弯成了月牙,萧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用手指拭去了她嘴角沾上的汁水。
  “郎君,怎么了?”余窈见他盯着自己久了,有些忐忑地绞起了手指,问他。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以后也要和今天一样。”
  他偏头舔去了指腹的汁水,黑眸深不见底。
  余窈红着脸没说话。
  ***
  用过一顿膳食后,萧焱就离开了,余窈觉得自己不能半途而废又开始种起了药草。
  虽然累的不行,但看到一株株的幼苗她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娘子,奴婢方才看过了,箱子里的衣服和首饰和从前的竟然不一样。”绿枝见到她种完了药草,连忙上前递上一方净手的帕子,将自己的发现说给她说。
  萧郎君不在了,她们这些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绿枝去收拾院中的箱子,满心以为这些箱子是娘子落在船上的那些,可她没想到竟然不是。
  里面的衣服和首饰都是新的,和在苏州城置办的完全不一样!
  “是新的?”余窈闻言也有些吃惊,她急匆匆地走过去看,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空白。
  许久,她低声嘟囔了一句,“郎君真的好浪费。”
  这些肯定是新制的,看起来更加精美,肯定花了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