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叹了一口气,松开眉头,这一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和不二是很要好的朋友。”
  在对方混合着歉疚的的视线里,她低下头,为触碰了他的雷区而自责:“抱歉,是我口无遮拦。”
  别说是提不许提,就算是想,也不许想,得从源头斩断。他从三日月昼的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按住屏幕找到了校园网站上的浏览历史来回翻了翻,原本放松下去的眉头和目光再次收紧,贴子里从“手冢和不二一年级打过的那场球”“二年级共用的一个水杯”“三年级获得全国大赛后的拥抱和相视一笑”再扯到“高一时的勾肩搭背”“两个人都在等候对方所以拒绝女生的靠近”“手冢君永远都和女生保持一臂安全距离的原因分析”这样一团浆糊。他胡乱摆弄几下,仗着身高优势,在抢夺和“欸欸——你要干嘛”的抗议中将她的校园账号注销掉:“明天我会让大岛前辈将这些帖子,照片,文章全部删除,这次只是注销账号,再有下次,我看这学期结束前手机还是放在我这里比较妥当。”
  终于获得手机的控制权也已经于事无补,她气急败坏的跺着脚,挤在狭小的伞下几乎贴着他的胸口,能看清第二颗贝母纽扣上的划痕,闷声闷气的推搡他一把,但抬头看到他哪怕抿紧了嘴角,皱紧了眉头,还是没忘将伞偏过来而因此淋湿了半边肩膀和后背,就攥着手机哑火了,目光在泛着涟漪的地上飘来飘去,哼哼唧唧的,声音比蚊子还小:“我知道啦……从来都不接受表白也不接受女生送的礼物,关系最密切的又是不二君,我也以为你喜欢不二君啊,而且你们站在一起赏心悦目,天造地设,我喜欢漂亮的脸你知道的,所以,可是,你真的,真的,不喜欢不二君吗?”
  “真的。”
  “可是……”
  “没有可是。”
  “哦……”好像面对手冢国光的时候,一向铁骨铮铮的三日月昼总是会不由自主的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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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补更吧
  不更新掉到三十九线的沈东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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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要弥补一个冢不二专场算了all冢吧
  反正这篇里这个旗我是扛不动了给自己作死了
  回头看看还能不能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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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不二周助:我没想到我最大的情敌是三日月
  三日月昼:我也没想到我最大的情敌是不二
  总之,没想到腐姬和三日月是互为情敌的关系这个混乱的男男/女女/男女/关系
  第37章 chapter.37(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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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确来说,三日月家在真正的如迹部家这类名门心里算是不好定位的存在,老年人吃着退休工资,从事教育行业的中年人称得上两袖清风,但一旦加上“一桥大学的”和“东京女子大学的”这两个定语就立刻变得不同起来。尤其还要再提及“法学科”和“英美文化科”这更仔细的类别,那就值得肃然起敬了。这意味着或许律师界的半壁江山都听过三日月先生的讲座,某个外务省的女士曾是三日月夫人的学生。
  花崎诗织躺在病床上,感受冰凉的消炎药通过手背上的针头灌进血管里的涌动。前两天医生说可以保守治疗不必开刀时,她松了一口气,脑海里徘徊的是以后还可以穿比基尼和露脐上衣。她试图翻个身,但耳边还响着大谷千鹤子的那些警告——“所以,看清你和阿昼之间的差距了吗?看清了就趁早离她远点,她不需要你这种一无是处的朋友。”
  说“自卑”有些夸张,但绝对到达不了“自信”的地步,尤其在她还是个一百四十五斤,总是用“胖”来做“花崎诗织”的形容词的时候。可以用“平庸”来描述的她的确没有值得自信的资本,成绩一般,运动平常,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和面团一样的好脾气,在人际关系里也只是被当作“三日月昼的陪衬”一样的存在,至于相貌,平时偶尔会得到“蛮可爱的”或是“很娴静”的赞誉,但不出意外总会加一个“仔细看也”的前缀。这样的她时不时想:真的可以做三日月昼最要好的友人吗?而大谷千鹤子让这种自我怀疑更加深了一层。
  把脑袋埋进被子里,钝钝的长叹一口气,空调开的很足,但背后还是因为隐隐的疼痛起了一层薄汗。
  背后的帘子被“刷啦”一下拉开了。她拨开雪白的被子,扭转着脑袋,视线从被地砖割裂的影子上一点一点挪到旁边湿答答的鞋子,又一点一点移到裙角,过分大的外套,抱着书包的手,再到软塌塌的头发。一旁看顾的花崎夫人惊诧的放下水果刀和削到一半的苹果,连忙站起来:“阿昼,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抓过毛巾搭在她的脑袋上来回揉搓着,嘴里不停念叨:“哎呀,这么大的雨就不要来了,回头感冒了可怎么办。”
  “花崎阿姨,我来给诗织送笔记啦!”少女笑起来如沐春风,拍了拍立在一旁的手冢国光的肩膀,似乎曾扬言“杀掉手冢国光”的人并不是她:“手冢也在。”
  “欸——手冢君?”花崎诗织支起胳膊,对面前这个奇形怪状的组合露出惊诧,甚至是讶异,以及略微难以置信的表情。青学盛传的一旦针锋相对必定两败俱伤的“不良克星”手冢国光和“非典型不良”三日月昼,这两个最不可能和平共处的两个人同时出现的频率近来的确有些高,高到原本在“最适合恋人榜单”底端盘踞的名次要逆风翻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