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晚起身,朝正在看热闹的侍女和百姓摊了摊手:“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没有碰到我祖母。”
老侯爷厌恶唐老夫人,更看不惯唐向晚这幅冷情冷意的嘴脸,冷喝道:“来人,快把唐老夫人抬进府邸,请府医。”
唐老夫人还在叫嚣着:“唐向晚,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等着祖母的报复。”唐向晚冷冷的勾唇,目送唐老夫人被抬进去后,正打算回宝月楼,就听老侯爷冰冷的声音响起:“唐向晚,就今日的架势,你祖母没有达到要求,会不停的混闹,我不希望把事情扩大。”
唐向晚懂得老侯爷的意思,她对清远候府的人失望透顶,除了楚舰寒,这里已经没有人值得她留恋:“还请祖父给我一条活路,等唐姒的事尘埃落定,我马上会让舰寒写和离书。”
老侯爷怕迟则生变,攸关性命,也不能把唐向晚逼的太紧,警告道:“给你时间不打紧,我希望你能明白,莫要因为你,而离间了我和舰寒的祖孙之情。”
唐向晚冷笑,老侯爷的意思,是要她自请下堂,还不愿做恶人。
她淡淡的丢下两个字:“放心。”往宝月楼走。
老侯爷怕唐向晚事后反悔,警告道:“我最厌恶言而无信之人,你敢出尔反尔,可就别怪我出手无情。”
第190章 第一次说爱
赤裸裸的威胁令唐向晚十分不快,就算离开楚舰寒比万箭穿心还疼痛,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她扭过头看着老侯爷,嘲讽的勾了勾唇:“祖父,你且把心放进肚子里,今儿我把话撂下,天底下的男儿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缠着楚舰寒不放。”
老侯爷被她坚定的语气震慑住了,这一刻他相信唐向晚说的话是发自肺腑之言,一叠声道:“好,老夫等你的好消息。”
唐向晚怒而拂袖离去。
楚老夫人看着唐向晚的背影喃喃自语:“老头子,你一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老侯爷丝毫不以为意:“我知你在顾虑什么,我以前就是考虑的太多,才会造成今日难堪的局面。
他们迟早有一天要分开,长痛不如短痛,我就不信,他堂堂一个男子汉,没了唐向晚还活不下去。”
楚老夫人的眼底掠过一抹痛楚,活也分很多种,行尸走肉是生活,有滋有味亦如此。
人生如此短暂,遇上一个可心的人,真比登天还难。老侯爷竟如此残忍,要硬生生将两颗火热的心强行拆开。
她有一股极不好的预感,一旦舰寒得知唐向晚要与他和离,而向晚的性子又倔,舰寒挽回不了向晚,这事一定无法善了。
老侯爷大步的前往永安堂,等大夫给唐老夫人把手臂包扎好后,语重心长的说:“唐老夫人,我们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何必豁出脸面也不要的去为难小辈?
说起来,你也是大家闺秀,你儿唐初光还是四品官员,你不顾惜唐向晚的名声,总要给唐大人留点脸面。”
唐老夫人也十分委屈:“我孙女唐姒含冤入狱,唐向晚身为她庶妹,不仅不出手搭救,还落井下石,这口气叫我怎咽的下。”
老侯爷叹气:“我们且不论唐姒有没有谋害太子妃,唐向晚一个内宅的娘子,如何有通天的能耐救唐姒?”
唐老夫人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是没有能耐,但楚舰寒有。”
老侯爷波澜不惊的眼底翻涌着怒意,逼迫唐向晚和舰寒和离,真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他就像个冷面阎王,不夹杂一丝感情的撕碎唐老夫人所有的期待:“老夫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唐向晚没有能耐动用清远候府的关系。我希望你明儿莫要来闹,惹怒了老夫,老夫可以让唐家的人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唐老夫人被老侯爷比剑还锋利的眼睛一瞪,顿觉遍体生寒,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一声也没发出。
老侯爷本不愿对唐老夫人施压,但她未免太不知好歹。不给她点颜色瞧瞧,真以为清远侯府可以任由她拿捏。
怨怪唐向晚巴不得唐家倒台,摊上这么样的亲人,无胜于有。
唐向晚失魂落魄的回到宝月楼,撂狠话固然痛快,冷静下来后,真撕心裂肺般疼痛。
罢了,纵使再不舍,许多事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她目下能做的,就是珍惜和楚舰寒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一直想要给楚舰寒做一身衣裳,以前总被乱七八糟的事缠住,现下也并无什么事,打开库房拿出一匹上好的料子,拿剪子剪裁他的尺寸。
楚舰寒归来时,一盏烛光破窗而出,她的倩影倒映在花窗上,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手指捻着线上下穿梭,弧度优美动人。
他促足片刻,才蹑手蹑脚的进入厢房,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眼睛从唐向晚手中的布梭过,咬着她的耳垂说:“这种事交给绣娘做就好,仔细熬坏了眼睛。”
唐向晚轻轻的把头依偎进他怀里,温言道:“为你,就是把眼睛熬瞎也值得。”
楚舰寒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我舍不得。听闻你祖母今日来闹事,祖父可有摆脸色给你瞧?”
唐向晚捻着针的手一顿,扯了扯唇说:“祖父本就厌恶我,今日我祖母让清远候府颜面尽失,给我摆脸色实属正常。”
楚舰寒眉头高耸:“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