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微凝,把矛头指向唐向晚:“会不会是唐向晚对你母亲怀恨在心,故意散播谣言,要逼死你。”
秦氏忙不迭的点头附和:“她肯定是罪魁祸首,上次散布婳儿看不上楚景和的消息,必定也是她。她待字闺中时就把我恨到骨子里,姒儿嫁给了靖安王,她奈何不得姒儿。抓到机会,就要将婳儿置于死地。”
唐初光为自己有一个蠢妻子和蠢母亲而悲哀,怒喝道:“够了,不要什么脏水都往向晚身上泼。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和小周氏脱不了干系。”
秦氏对唐初光的说法不敢苟同,换句话说,她深知自己一个四品官员的妻子,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小周氏对抗的。
但唐向晚是她的庶女,逢年过节总要回娘家。把仇恨转移到她身上,迟早有报仇的一天。
所以这事是唐向晚做的也好,不是她做的也罢,都要算在她头上。
“老爷,你不能因为唐向晚嫁给了楚舰寒,就事事偏心她。”
唐初光冷冷的递一眼秦氏:“是谁散布的流言我们暂且不提,婳儿的名声尽毁,以后她铁定嫁不到好人家。她要怎么办?我们眼下的重中之重,是解决这个问题。”
秦氏一想到婳儿才十四岁,眼泪立时从眼眶滚出。
唐老夫人被哭的心烦意乱,喝道:“你给我闭嘴,哭哭哭,就知道哭。”
脸色阴沉的想,人们是不会在意事情的真相如何,他们只会把婳儿偷情的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事已至此,婳儿的名声彻底无法挽回。
“既然小周氏恶意散播谣言,必然有其目的。”
唐初光和唐老夫人想到一处去了:“小周氏这么做,无非是上次秦氏大闹清远候府,心里的气难以下咽,要我们回过头去求她。
与其把婳儿嫁给那些穷酸秀才,不如我们就如了小周氏的愿,把婳儿嫁给楚景和。”
唐婳屈辱的咬唇:“父亲,我一个嫡女,怎可嫁一个庶子。”
秦氏愤愤不平:“就是啊老爷…”余话被唐初光瞪了回去。
唐老夫人冷笑:“眼下已经没有挑三拣四的余地,楚景和肯不肯娶婳儿,都是个未知数。”
唐初光极富自信的说:“只要我们肯嫁女,小周氏一定会答应,只是有可能会遭到刁难和羞辱,派谁去求和比较好?”
秦氏想到那日把小周氏的脸抓花,不由打了个寒颤,她绝无可能送上门给小周氏羞辱。
唐老夫人装聋作哑,她一大把年纪,总不可能要她拉下老脸。
唐初光跌足叹息,真有事需要她们扛时,就一个个装死:“明日我告假一天,把向晚请回来,和她好好的商议此事。”
秦氏没有任何异议,所谓请唐向晚商议,不过是要唐向晚去和小周氏求和。
她有些幸灾乐祸,小周氏一定会极尽羞辱唐向晚。
…
清远候府
楚舰寒回到宝月楼时,唐向晚正在用晚膳。他在她身边坐下,一脸凝重的把有关于唐婳的消息告诉她。
唐向晚把筷子放下,面色也不禁严肃起来:“你姨母上次散播唐婳看不上景和的消息也罢,这次竟然比上次还要恶毒,直接毁了唐婳的声誉,她到底想做什么。”
楚舰寒拧眉:“姨母的目的无非有两个,报上次被秦氏抓花了脸的仇,逼你父亲回过头来求她,让你嫡妹嫁给景和,让你们姐妹狗咬狗,她坐山观虎斗。”
唐向晚揉了揉太阳穴:“你姨母真把我恨之入骨,为了对付我,如此丧尽天良的事都做得出来。”眼底露出阴狠的笑:“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已经把周媚晾着许久,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你去把媚儿表妹请来。”
楚舰寒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唐向晚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告诉你,你且去把周媚叫来。”
楚舰寒派徐元去把周媚请来,疑惑不定的说:“你不会是打算把媚儿表妹嫁给景和吧?”
唐向晚冷笑:“你觉得周媚配不上景和?都是庶,谁又看不起谁。”
楚舰寒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是这样的人,还会娶你?媚儿表妹她自是个聪明人,知道跟着你,必然比跟着姨母有前途。但人都有弱点,她能脱离姨母的掌控,她姨娘还仰着我舅母的鼻息活着。
我姨母让外祖母给舅母施加压力,媚儿表妹的姨娘,必然没安生日子过。万一她迫于无奈,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来,你真是防不胜防。
何况景和到底和瑶镜…
这才短短几日,你就给给景和说媒,我怕瑶镜怨你。你又那般在意她。”
唐向晚不以为然:“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绝不允许唐婳嫁入清远侯府。周媚以后会不会背叛我,”一双妙目含笑睨着他:“我都不敢保证你会和我好一辈子,又怎会期许周媚。
至于瑶镜,更不必顾虑。她不要的骨头,莫不是还不能给别的狗啃。”
楚舰寒用力拧了她的腰一把,直把她掐出了眼泪,方含笑道:“没有做到的事,我从来不会夸下海口。但我会让你知道,嫁给我,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
唐向晚用帕子把眼角的泪拭去,揉了揉被掐的腰,嗔道:“下次再这般用力掐我,趁你睡着时,我非把你的命根子给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