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夫人沉吟半响,道:“既然他饮了酒,不如趁今夜你和他圆房。”
唐姝心乱如麻,才和马车夫…又和宋朝臣,旁人怎样想她不知道,单就她自己,想到就作呕。
唐向晚一眼看穿唐姝心中所想,好言相劝:“祖母说的很是,宋朝臣喝的烂醉如泥,今夜是最佳蒙混过关的时机。你不抓住机会,哪日他忽然起了兴致,你要如何应对?
你也不要觉着愧疚,这一切本非你所愿,你也是受害者。以后你和他好好过日子,替他生儿育女,就是对他最好的补偿。”
女子婚内失贞,被发现是要浸猪笼的。唐向晚身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把话说的如此轻飘飘。唐姝真恨不能撕烂她的嘴,把她和马车夫关在一间屋子,让唐向晚也尝一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绝望想死的心。
但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
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她还想和宋朝臣夫妻恩爱,儿女成双。
愣愣的如木偶一样被海棠打扮,又被唐向晚挽着手前往宝月楼。
唐向晚交代道:“宋朝臣问起来,你就说你入了清远候府后,马车夫就回去了。至于马车夫去了哪里,就不是你要管的事。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马车夫招出幕后凶手,替你报仇雪恨。我也绝不会让他活着出去。”
唐姝紧紧的攥着帕子,她恨唐向晚,但她目前只能依言行事,绝不能让宋朝臣知道她已非黄花大闺女。
至于今日的仇,她一定会报的。
走到宝月楼,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大步的跨了进去。
第59章 马车夫去哪了?
宋朝臣已经喝的酩酊大醉,朦胧间仿佛看到唐姝,神智瞬间清醒了一半。
他觑着眼打量她,她的衣裳已经换了,一双妙目盛着盈盈波光,只是眸中的红血丝尚未褪去,可见是才哭过的。
脸上时不时浮现紧张的神色,很块又被她强作镇定的敛去。
唐姝这幅样子,证明事情已经成了。
唐向晚越表现的镇定自若,心里一定越痛苦。毕竟以唐姝的蠢样,会以为是唐向晚害她,会说一些比剑还锋利的话,来伤害唐向晚。
唐向晚是个重感情的人,在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前,肯定会忍着唐姝吧?
可惜啊,唐向晚永远也别想撬开马车夫的嘴!
想到她们姐妹反目为仇,他酣畅淋漓。
不能亲眼看到她露出痛苦伤心之色,虽有些遗憾。只要知道她被伤害了,他已经心满意足。
他跌跌撞撞的扑过去抱住她的腰,咕哝着:“姝儿,你让我等的好苦。”
唐姝鼻头发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上天对她实在不公,好不容易她和宋朝臣的感情有所进展,她竟然被马车夫…
唐向晚怕唐姝露出马脚,赶紧用眼神制止唐姝,让她保持镇定。
唐姝极力将泪逼了回去:“原是二姐姐说你亏待了我,不让我轻易原谅你,才叫你等了会子,你就不耐烦了。”
宋朝臣的眼底掠过一抹冷意,真叫人作呕,撒谎连气都不喘一下。垂下眼睑将情绪敛去,假惺惺道:“姝儿,以前原是我错了,你放心,我再不会让你流一滴泪。”
唐姝越发伤感,怨恨的对唐向晚说:“二姐姐,我先回去了。”
唐向晚和楚舰寒将二人送到府门口,唐向晚似有万语千言要交代,当着宋朝臣的面,金口难开。
等他们走了后,怒气冲冲的去了永安堂。看着马车夫,她气不打一处来,拿起鞭子,又狠狠的打了几下,发狠般道:“是谁指使你污蔑我的?是谁指使你…玷污唐姝的?你若不说,我就打死你。”
马车夫被打的半死不活,他的父母和妻女都被挟持着,他一声不言语。
唐向晚扬起鞭子,被楚舰寒制止:“你就是打死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唐向晚很憋屈:“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楚舰寒道:“自然不是,他就交给姐夫处理,姐夫对付嘴硬的人自有一套。”
靖安王打帘子进来,看了眼地上的马车夫,对唐向晚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清白。但有一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便是问出个所以然来,唐姝也未必会信你。我看她方才的情形,真是恨惨了你。”
唐向晚委屈的掉泪:“姐夫,我真的没有!理由加深我们之间的矛盾。玷污姝儿的清白,对我有什么好处。”
楚老夫人冷着一张脸:“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恶毒的人,拿一个女子的清白,来离间她们姐妹的关系。”
靖安王的脑海浮现一个人,只有她自诩和唐向晚有深仇大恨:“我以为可能是…”
唐向晚也疑到了唐姒的身上,她和楚舰寒尚未成亲时,唐姒就用过类似的手段想要害她。而今又故技重施,害唐姝于水深火热之中。
若是单纯的要用唐姝来报复她,就真的太过狠毒。
靖安王眉宇间的厌恶,怎么也无法掩饰。故意冷落唐姒,就是为了让她安分守己。谁知她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且先休息,等我问出个所以然来,会派人来通知你们。”
唐向晚还想问靖安王是在哪里发现的唐姝,问了也不过是增加痛苦罢了。
靖安王将车夫装进麻袋,徒手拎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