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在寻欢作乐,这院子外面守着的人不多,阑楚琪心思转动,直接跳出去现出身形,倒是把阑爻吓了一跳。他正要抬手叫人,待看清面前是谁之后却又放下了手:
“我道是谁,居然是你这个杂种。你不是很爱逃跑吗?怎么这次没滚得远远地?”
阑楚琪:“本小姐会跑,还不是因为你身上那股败类的味道,隔十八里也能把人熏一跟头!”
阑爻向来对这个不知好歹的便宜妹妹没好感:“有爹生没娘养的杂种,真没教养,有什么事快说,然后快给我滚!”
阑楚琪也不生气,只抱着臂,反常地言笑晏晏:“本小姐纡尊降贵来见你,是想和你说关于那个……”
她没有把话说完,却用嘴型说出了神器两个字,阑爻顿时眼神一凛,挥手让那些侍妾都退下,沉着脸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
“哼哼~”她笑的更加放肆,“我给你带来了重要的情报。”
阑楚琪慢慢走上前去,背在身后的手做出了约定好的手势:“只不过,需要你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少废……”话还没说完,阑爻只觉一阵劲风袭来,多年厮杀出来的身体本能让他极快的一闪,然后便要兽化战斗,却不料在逃避的方向,凭空出现了一把极其尖锐锋利的冰凌!阑爻来不及改变方向,冰凌瞬间便穿喉而过!阑爻的气管已然破碎,但是他还是已经变身成了一只皮甲极坚硬的野兽,吃力而凶狠地发出了“嗬嗬”声。
但是面前的阑楚琪也同样幻化成了兽形,欺身上前与之缠斗在一起,阑爻发不出声音,但依旧凶狠,只是除了阑楚琪以外,还有另外两股力量在同时攻击他。阑爻很快便露出一个破绽,阑楚琪没有放过,利爪狠狠刺进他的心窝,穿膛而出!
此时距阑楚琪出现在阑爻面前,还没到一炷香的工夫。
阑爻无声的喷出大口鲜血,眼神急剧涣散,在意识的弥留之际,他似乎听见耳边的最后一点声音:
“再见了,哥哥。”
阑楚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这个人哥哥,同时带走了他的命。她利落地拔出自己的手,甩甩血迹,把尸身抛进玄奇空间,故作轻快地说:
“终于死了,哼……再过几天我就送他们父子团圆!”
但是黎尧看见她的胸口在大幅度的起伏着,恢复人形的手也在颤抖。
但是他现在没空管那么多,央鸣正在施法抽魂,他需要帮助央鸣设下幡围魂。一番忙活后,总算是把阑爻的魂魄注进了般若面,原本是黑色面具的般若面浮现出了血红的藤蔓状花纹。
央鸣拿着看了看,便戴了上去,施法催动后,全身一阵光华流转,平息时已是变成了阑爻的相貌,只是和阑爻那个多情种子不同,眉宇间有些淡漠,整个人都像是成熟了很多,有种令人感到难以接近的气质。
阑楚琪有些怔怔地望着这个与阑爻完全相同的人。
他这个表情,她也是见过的。以前,在她很小的时候,总是被他欺负。有一个想巴结他的侍女,逮着机会就趾高气扬的骂自己,在衣服挡住的地方使劲拧自己的胳膊,有一次侍女欺负自己的时候偶然见被他看见,他就把那个侍女打死了。
阑楚琪记得那个时候阑爻就是这个模样,很冷淡,那是为了她在生气。
明明是欺负自己最多的人,干嘛还要做回好人。
从头坏到尾不就好了吗。
不远处,黎尧围着变成阑爻后的央鸣前前后后地看,那惊讶的模样真是蠢死了,央鸣就这么任他试探,淡淡地笑着。
于是她也笑起来,然后别过头去。
第019章 第十八章启程之旅5
自从央鸣扮作阑爻之后,为了不让人怀疑,便一直住在阑爻府中,好在阑爻平常就是说一不二的作风,他只称要专心修行,平日里让所有侍从都退下,也没有任何人敢违抗。
出发去刺天派之前,兽皇再次召集了选定的四人。兽皇装成了自己的侍卫长乙戍,从外貌上来看是个冷面寡言的中年人,一身气势已有收敛,但是威严依旧。而瘟叟是个形貌瘦小的老头,皱皱巴巴的脸上一双下陷的巨大眼睛格外吓人,时不时像猴子样挠手背,听阑楚琪说,此人本身修为不高,旁门左道反而了得。
扮作阑爻的央鸣摆出一副懒散样子,旁边就是暂作为侍宠的灵昱黎尧,白色的小狗听话地跟在“阑爻”身侧,看上去倒也没什么破绽,毕竟灵昱天生就有寻宝的本领,兽皇也同意阑爻将其带上。
阑楚琪一如既往的摆着架子,偶尔对自己的兄长和父亲丢来反感厌恶的眼神。兽皇和“阑爻”都是不会主动搭理阑楚琪的,反而是那瘟叟怪笑着露出满嘴黄牙,给她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
“见过皇女。”
阑楚琪皱起眉头:“别这么叫我,真恶心!”
瘟叟对她的恶劣态度毫不在意,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那鄙人便斗胆称您为阑姑娘。”
她别过脸去不想看他,只摆摆手道:“随便你,废话少说,快出发吧。”
瘟叟依言点头,并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核雕小船,那小船细巧的很,就连花窗上的飞鸟翎羽都纤毫毕现。小船在瘟叟手里迎风见长,眨眼就变成了一条寻常大小的船舫,瘟叟一扬,它便稳稳当当的浮在空中。船底的空气里的天然灵力甚至还像水波一样,一圈圈晃荡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