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季宴礼欣然答应,随后毫不客气地就着沈遇的手,咬下一口松软的奶黄包:“唔。”
沈遇被他这套丝滑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伸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也不是,递出去也不是。
过了好一会后,沈遇才终于反应过来,一双好看的狐狸眼死死瞪向季宴礼:“你的手是残废了吗,这也要我帮你拿?”
而且拿了也不接过去,就这么就这他的手咬了口。
还刚好贴近指尖的位置,沈遇合理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要是再往下一些,就能直接咬到他的手指了。
沈遇才这么想着,下一秒,指尖处便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沈遇低头,就见季宴礼不知不觉间又咬了一口下来,这次的的确确贴上了他的手指,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仿佛还轻轻摩挲了一下。
沈遇:“……”
不是,这人有病吧!
沈遇连忙站起身,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甩开那只奶黄包,还有叼着奶黄包的某只蠢狗。
这早饭他是没心情再吃下去了,不过好歹把肚子填了七分饱。沈遇一口气连人带餐盘的丢出房门,自己则是快步走向卫生间,拧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搓洗着自己刚才被“玷污”的手。
好在季宴礼刚才下嘴的时候没怎么使劲,比起咬,更像是叼着玩,就像沉迷于磨牙棒的狗子……话说,刚才好像真的感觉到了某颗牙齿尖尖。季宴礼不会真的长了犬齿吧?
高琳推着轮椅刚从卧室出来,就听旁边传来一道重重的关门声,好像还夹杂着什么东西被丢出来的动静。
她调整了轮椅的方向,正好撞上了被赶出门的季宴礼的那双眼睛。
高琳:“……”
高琳:“呵。”
被小遇撵出门了吧,蠢货。
将自己亲妈眼里的嘲讽看的清清楚楚的季宴礼:“……”
他悻悻地伸手揉了揉鼻子,举起另一只手上的奶黄包,炫耀道:“这是小遇刚才亲手喂给我的。”
此话一出,季宴礼顿时感觉他亲妈看自己的眼神又鄙夷了两分。
季宴礼:“……”
季宴礼:呜呜。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虽然狗了点蠢了点呆了点,高琳还是非常溺爱的:“跟我过来,我教教你怎么追人,蠢货。”
季宴礼:“……”
季宴礼:“好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切都是为了追回老婆!
等到沈遇把自己的双手都快要洗秃噜皮了才走出房间,刚一关上门,就感觉到背后有一道气息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他还以为是季宴礼,刚皱起眉开口准备找他秋后算账,转过身瞧见的却是高琳。
“阿姨早安。”到嘴的攻击性词汇又被沈遇生生咽回了肚子里,沈遇脸上迅速换上了善良小白兔的表情,甜甜道谢:“谢谢阿姨准备的早餐。”
高琳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摆了摆手浅笑:“今天的早餐是家里保姆阿姨准备的,我也是才刚起来。”
沈遇“啊”了一声,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见高琳低头思索一番,随后恍然大悟道:“听你季叔说,早上好像看见宴礼一个人在厨房里,不知道在折腾什么,脸上都是面粉,还乐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沈遇:“?”
沈遇:“……”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余光瞥见他陷入思索的表情,高琳继续趁热打铁:“难怪一大早好像就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叮叮咚咚的动静,好像持续了挺久的,至少得有一个小时吧?”
沈遇:“……”
您这刻意的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季宴礼做早餐这件事并不奇怪,但他亲自为自己下厨,还特意为了他喜欢的模样忙活了这么长时间,这让沈遇有些消受不起。
沈遇转着脖子,四处搜寻着季宴礼的身影。
刚才才把这人丢出房间,现在怎么半个人影都不见了?
高琳于是再次“恰到好处”地开口了:“小遇你在找宴礼吗?他去花园找你季叔叔了。不过不知道咋了,刚才我遇到他的时候看他眼睛红红的,好想谁委屈他了似的……哎,小遇你跑慢点!”
虽然明知道这些话高阿姨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但沈遇觉得,冲着早上这顿营养餐,他至少也得对季宴礼好好答谢一番。
季宴礼的确如同高琳所说,正在花园里凑在季屏而身边,帮他爹拎着水壶浇花,一面还听着他爹不停地碎碎念。
“多了多了……这边少了……你再过来点。”
季宴礼一脸麻木地听从着父亲的指挥,穿梭在不同颜色的花丛中四处行走,一会蹲下拔草,一会弯腰浇花。
如今天气尚好,虽然比不上春季百花争艳,但秋日花颜也不输分毫,再加上护花者的悉心照料,朵朵都开得娇艳,被一簇微风拂过,乍一看像是在就这秋风伴舞似的。
沈遇就是这时候来的。
秋日的阳光日照正好,不冷不热的天气里,季宴礼身着一身修身衬衫,大抵是活动累了,最上方的那颗扣子被它的主人解开,正松松垮垮地搭在微微露出的锁骨上,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艺术美感。
瞧见沈遇朝着这边方向跑来了,季宴礼还远远地冲他咧开了八颗牙齿的纯真笑容,虽然看起来憨呼呼的,但架不住那张俊朗的面孔杀伤力太强,所以用人话来说便是——季狗虽然愚蠢,但却实在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