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慎行自从上此刺杀阮念橘, 而她却在房间里离奇失踪后,行事便开始谨小慎微, 一直没有搭理冷紫柔的传音,躲藏了好一阵时间。
  今日他收到了夫人的指令,不得不去阮府一趟。
  他刚出城镇, 就被沈独酌盯上了,但沈独酌还不想当场解决他, 便隐匿气息,跟在他的后面。
  百聂行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跟踪了,他一路乘风御剑,最后悄悄潜入了阮府。
  千素正在房间里休憩, 丫鬟正守在她的身边, 随时听候她的吩咐。但不料, 房间里竟悄无声息地进来一个男人,这丫鬟平时伺候这阴晴不定的姨太太,本就担惊受怕,再加上这一幕,便觉得双眼发黑,尖叫一声,竟吓昏过去了。
  这叫声倒是把千素喊醒了,千素皱着眉头坐起来查看,呵斥的话还没说出口,双脸竟然先一步发烫了,她没想到来人是多日不见的百聂行,这百聂行虽然只是她的一个手下,但生的俊美,人又听话,颇得她的欢心。
  一想到他的温柔善解人意,千素竟又作起小女人模样,娇滴滴地趴在床沿上不肯起来。
  过了一会,千素见他还站在门口,便不满道:“今日怎么这么生分?”
  “我怕待会有人过来。”百聂行时刻留意着周围,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
  阮府毕竟是个大户,府内养着一批修为高深的侠士,他担心被察觉出来。
  “你倒是仔细。”千素娇嗔道。
  百聂行走到她的身旁坐下,千素便立马靠了过去,将脸挨在他的肩上,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哪还有之前为难下人时尖酸刻薄的样子。
  百聂行也没有推开她,跟她讲起偷袭阮念橘,而她莫名失踪的事情。
  千素露出惊讶的神情,接着又恶毒地说道:“你就是心太软太仁慈了,如果一剑让她人头落地,哪还有这么事。”
  百聂行觉得不妥,摇头道:“毕竟是天玄宗的人,出手太凶残,这样就不好处理了。”
  他的话音刚落,屋内的茶桌便被一股凌厉的剑气劈成两半。
  “毒妇。”沈独酌幽深的眼睛暗了下来,他起了杀意。
  本想在暗处再多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听到这个毒妇的话,沈独酌一时怒从心头起,心中的愤怒无法抑制,便现身屋内拔剑劈向茶桌。
  他想直接杀了这对卑鄙无耻的狗男女,但又不想这么轻易地便宜他们。
  “你是何人?”百聂行惊慌的看着他,此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难道是沈府的人发现他们的私情了?
  千素平日里虽嚣张跋扈,蛮横无理,但终究是个妇人,哪里见过这个场面,此人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浑身充满了杀气,他手上锋利的剑身像是要随时收割掉她的脑袋。
  此人给她的压迫感,比他们千府重金请来的护府老者还要恐怖!
  沈独酌还没动手,她已经不寒而栗。
  “我乃沈之亦沈老爷之妻,你不要杀我!”千素慌忙地举起双手。
  百聂行同样头皮发麻,他看不出这个男人的修为,但他明显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想要杀死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他有预感,他再不求饶,他将死在这里。
  百聂行顾不得其他,推开千素,就往沈独酌的面前一跪,求饶道:“道友饶命,如若有冒犯道友的地方,还望道友见谅!”
  “就是你们要杀死阮二小姐?”沈独酌的身形一闪,剑锋直指千素的额头,竟只有半寸距离。
  千素的脸上流露出惊恐,生怕这剑一不长眼就刺穿自己的脑袋。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是他干的。”千素忙指向百聂行。
  百聂行见她这个时候如此轻易地出卖自己,还将一切罪行都怪罪于自己,便恼怒道:“你这个贱人,竟要把自己指使的事情推给我,道友请勿信她,这一切都是这个毒妇和天玄宗的女弟子谋划的,小的愿意将功补过,还望道友放我一条生路。”
  天玄宗的女弟子?沈独酌倒没想到门派内还有人想要害她。
  沈独酌看向百聂行,冷声道:“你来说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百聂行赶紧回道:“小的这就细细说来。”
  白迹流这边,在沈独酌走后,便坐在地上歇息了一会,他想,沈独酌的这一举动或许是原谅了自己,他长叹一口气,没想到当年嗷嗷待哺的婴儿,现在已经成长成如此模样了,如若他母亲在九泉之下有知,便也会感到欣慰吧。
  他整理好衣着,放松了下神情,便往天玄宗飞去,一盏茶的时间后,他已回到天玄宗的门口。
  门童见到掌门回来了,便与掌门行礼并敲响了乾坤钟,浑厚的钟声响遍了整个天玄宗。
  正在屋内与天元真人下棋的玄妥真人,便放下手中的棋子,与天元真人走向门外。
  “掌门回来了。”玄妥真人听着那悠扬的钟声,感慨道。
  “那此事就好办了,漓山一事可让掌门定夺一下。”天元真人说完,便抢先飞了过去。
  玄妥真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笑道:“好你个天元,一把年纪了还要抢风头。”
  说完,玄妥真人也消失在原地,尔后,出现在天玄宗的门口。
  此时的阮轻尘,正在院子里挥剑,剑法比较随意,剑气还有些凌乱,颇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