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过了两日, 已经陆陆续续有门派弟子过来拜访, 庄园里好不热闹。
  这次倒是也让阮念橘开了眼,什么千奇百怪的坐骑都有。
  三只脚的火鸟、紫皮的巨蟒、破了一块甲的老龟、木质傀儡、铁制的大型战甲……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就算了,甚至连海里游的都有。
  阮念橘看到一个类似鲸但是偏迷你一些的坐骑,在地面悬空游来游去,待它停下来后,她好奇地走上前戳了戳它,这玩意是怎么呼吸的?
  坐在上面的是一个神情惬意的少年,他见这个姑娘跟姜寒站在一块,猜测她的身份可能不一样,便没有太计较她的行为,反而觉得有些憨。
  “这个是来自北海的鲲,小心你把它惹急了,把你扇飞了。”少年从鲲上跳了下来,向白姜寒挥了挥手,摸着它的胸鳍说道。
  这时阮念橘抬头看了一下鲲的胸鳍,见这胸鳍有冲她脸扇过来的意向,她连忙往后退去。
  “真奇怪,鱼也能在陆地上呼吸。”阮念橘小声嘀咕道。
  不过还是被这少年听到了,他眯着眼取笑道:“你跟在城主旁边,不说见多识广,起码一些常见的兽类都见过吧,竟连这都不知,看来平日里城主多有亏待你啊。”
  他拍拍鲲的背,鲲顿时趴在了地上,尔后他兴趣勃勃地对阮念橘邀请道:“小丫头,要不要上来试一下?”
  “不了不了,我穿着裙子,不太方便。”阮念橘拒绝道。
  好奇心最不可取,她选择能不冒险就不冒险。
  少年见她拒绝,觉得她没体验一把完全体会不到自己坐骑的过人之处,有意再叫她一下,这时白姜寒上前拦住了他,说道:“既然她不愿意,那便不用再去勉强,你长途跋涉过来也累了,我让管家带你去住处歇息。”
  “我堂堂未来一代剑神,这点路途我怎么会累,你快让开,我要跟她好好讲一下。”
  少年绕开白姜寒,往阮念橘走去。
  “夜安,站住。”白姜寒转过身说道。
  此时夜安已经陷入较真的状态,非得拉着阮念橘上去鲲背上一坐。
  “姜寒哥你别拦我,我就是想让她体验体验……”
  夜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姜寒抓住手臂,整个人被甩回鲲背上。
  白姜寒朝着鲲虚空一拍,鲲受惊般上蹿下跳,把夜安晃的晕头转向的。
  “我知道错了,我不勉强她了,姜寒哥你快让它停下来。” 夜安趴在鲲背上求饶道。
  白姜寒却是没有理会他,转身去迎接另一个宾客。
  阮念橘在旁边看呆了眼,高手竟在我身边?
  还好自己平时对白姜寒蛮尊重的,不然现在自己不知道在哪棵树上倒挂着。
  她再抬头看看这个趴在坐骑上,晃的死去活来的少年,突然发现自己平时还是很明智的,完美避开大佬的怒火。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违背城主命令的少年,妥妥的自作自受,挨下社会的毒打。
  想到这,阮念橘对自己平日里的英明才智非常的中肯,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
  这一幕落在喘着气半死不活的夜安眼里,纯粹是小人得志的幸灾乐祸。
  夜安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药瓶,打开一口气服下里面的药液,瓶子往阮念橘的脚边狠狠一砸,咬着牙说道:“心肠歹毒的坏女人。”
  “……”
  阮念橘捂嘴,我就笑笑,怎么还被人记恨上了?
  “少侠,这可不关我的事,你要恨也要恨他去,我可是无辜的。”阮念橘指了指白姜寒的背影。
  “没有你的指使,他会这样对我吗?”夜安缓了一口气,在鲲背上坐直了身子。
  阮念橘摊手,叹气道:“我刚刚都没说话。”
  “你的眼睛刚刚暗示他了。”夜安噘嘴道。
  ???
  她什么时候魅力这么大了?更何况她刚刚明明就没有跟白姜寒有眼神交流,简直是无理取闹。
  阮念橘见他这副小孩子气模样,有意学着长辈的姿态文绉绉地教育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年纪轻轻就用言语污蔑他人,以后不得无法无天,你若是位居高位的臣子,岂不是得让你祸乱朝纲,你若是一手遮天的能人,岂不是搅得这天下暗无天日,若是全天下人都如你这般,岂不是要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
  夜安被教训的一脸不知所措,他明明只是想怪她没有帮他一下,怎么说的自己是个罪人一般?
  他越想越不开心,果然是坏女人,说起话来把这天下的罪名都安在他一个人的头上。
  夜安恼怒成羞地开口道:“你就是个坏女人,我要告诉我舅母,姜寒哥看上的女人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让你进不了白家的门。”
  嗯?感情他跟白姜寒还是亲戚关系。
  阮念橘痛拍大腿,自己好像又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转眼,白姜寒又接待完一个客人,夜安也恢复元气从鲲背上跳了下来。
  两个正好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夜安有些委屈,甚至还想谴责下他不顾多年的兄弟感情为了个女人对自己使坏,但是不幸的是,他嘴巴哆哆嗦嗦还未发出声,就被白姜寒的手臂架在脖子上,直直地拖走了,只留下一地的拖拽痕迹。
  阮念橘抬头望天,她怀疑自己是拿了个搞笑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