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宿主,暂时无法判断。]
  啧。
  松田阵平抬手想要揉一揉眉心,但想到自己目前毫无触觉,又只好作罢。
  现在根本无法跟那几个家伙沟通……要不还是先把这几天睡过去算了。
  松田阵平自暴自弃地往后一躺,头疼地想要暂时摆烂。
  看着幼驯染毫无生气地倒在床上,萩原研二连忙上前,却又不敢直接伸手触碰。
  糟了,都怪自己刚刚没有及时给小阵平回应!
  惶惑地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同期,面对着几人痛心的眼神,萩原研二坐在看护椅上,痛苦地捂住了脸。
  小阵平突然晕倒后,他就以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到了医院,但是经过检查后,医生却说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先办理了手续留院观察。
  但是……检查不出来有任何问题的松田阵平,看起来却一直处于非常痛苦的状态,不由自主的颤抖、无法控制的呜咽……甚至连呼吸都凌乱破碎。
  如果不是旁边仪器上的数值还处于正常范围,几人真的怀疑松田阵平得立马送进急救室进行抢救。
  等几个小时后病床上的人好不容易恢复意识睁开了眼睛,四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先发现了松田阵平的不对劲。
  毫无焦距的空洞眼神,下意识在四周和自己身上摸索的手……
  挣扎着坐起后,似乎完全察觉不到所处的环境,反而不断地确认着身体的情况……就像是,就像是……害怕自己还在遭遇着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明明想要说话,却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唇,仿佛一开口就会吐出自己不想听到的内容。
  脸上浮现不安的表情后,松田阵平似乎察觉到身边有人,身体便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之后更是小心翼翼地躺回了床上,自欺欺人地表现出没有醒来的样子,但在被萩原研二触碰后却又反应极大地坐了起来。
  他们本想慢慢接触,让松田阵平逐渐放松下来,却发现病床上的同期竟然是真的失去了感知。
  看到松田阵平无声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床边的萩原研二瞬间就红了眼眶,他拉住幼驯染伸来的手,却发现松田阵平细密地颤抖起来,他立刻就想松手,却又被幼驯染紧紧拉住。
  然后。
  然后……他就靠着唇语从幼驯染那里接收了一堆逞强的、让人又担心又生气的话。
  萩原研二又气又心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底嘈杂纷乱的思绪让他一时之间无法立刻回应幼驯染那样漏洞百出的“安慰”。
  可是,他现在却恨不得回到几分钟前,立马用行动回复等待自己的幼驯染。
  看到松田阵平脸上再次浮现出不安和犹疑的神色,萩原研二就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可怕的错误。
  失去感知的小阵平,恐怕是根据记忆才判断出来自己的处境,可是……现在这样状态下的小阵平,会不会怀疑,那些记忆都是自己做的梦,或者因为太过痛苦而虚构出来的呢?
  会不会因为没有得到“萩原研二”的回应……而以为自己还处于,那个可怕的遭遇里呢?
  意识到这一点的萩原研二立马握住了松田阵平伸出来的另一只手,但松田阵平却似乎已经无法再确定自己的处境,被握住手后反而一下呆住失去了反应。
  因为怕肢体的接触刺激到幼驯染,萩原研二只好先放开了松田阵平的手,然后他们就看到松田阵平怔怔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然后如最初那样……收回了想要说话的动作。
  之后,松田阵平似乎还想伸手试探,最后却又把手放了回去。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几人正在思考用什么方法可以让松田阵平能立马确认他们的身份,就见松田阵平目光黯淡地躺回了床上,整个人姿势僵硬地蜷缩了起来。
  萩原研二的身体骤然一僵,后悔的情绪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刚刚小阵平明明已经向自己伸出手了,为什么要因为生气没有回应呢……
  如果小阵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噩梦里……
  如果小阵平以为自己还待在那个痛苦的噩梦里,那该怎么办……
  失去了一切感知……只能模糊地意识到还有人在触碰自己……这就是那个时候小阵平最后的状态吗?
  萩原研二狠狠地咬紧牙关,眼泪几乎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滚落。
  一旁的降谷零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做卧底之后能完美伪装的表情流露出难以遏制的愤怒与杀意。
  就连卧底后内敛了许多的诸伏景光都用力地握紧了拳头,伊达航也火大地拧紧了眉毛。
  躺着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得让同期们安心的松田阵平第三次坐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伸出手:“……hagi ,还在吗?”
  这一次,伸出去的手立马收到了回应,松田阵平笑了下,尽量字正腔圆地让同期们能够看清自己的口型:“虽然知道你们可能会生气,不过你们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医院的检查吗?我的身体真的没什么问题。”
  吸取教训的萩原研二决定先让幼驯染能够安心,至于身体有没有问题以后再来讨论。
  于是,他飞快地用另外一只手回应了松田阵平。
  收到回应的松田阵平好笑地勾起嘴角,又道:“那我下面说的,你们也不能生气。”
  顿了一秒,松田阵平道:“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所以我打算恢复之前尽量靠睡眠和营养液度过这段时间,毕竟我什么都感知不到,吃饭和解决生理问题都不太方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