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步床上挂着浅色的床纱,雾雾朦朦地将床里的春色轻轻隔住,木窗微微敞开着,夏风从外面灌进这个二楼的卧室里,轻抚着床纱飘飘荡荡,带着这张床也轻微地颤动着,室外阴天,有风掠过院子里的参天大树,树叶飒飒作响盖过了二楼传来的奇怪声音,又是痛苦,又是欢愉。
在拔步床上睡一觉很是舒服,吴邪无梦到晨光熹微时自然醒,今日长沙依旧是阴天,木窗外的光线不好,他睁眼时只能先看到一个蒙蒙胧的影子站在拔步床边上的梳妆台前,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吴笙。
于是吴邪便侧头打量着她,她的眉峰带点少年的英气,眼睛圆滚滚的如同一对黑珍珠,鼻头有点圆钝的,肉嘟嘟的圆唇,嘴角却是锋利的一道弧线,像她绘画时锋利的笔触;她穿了一件豆绿色的窄身无袖旗袍,上面随意地撒着深蓝色的玉兰花枝,高洁与欲望纠缠,掉进去,就是个不见底的水潭,低低的下摆,短短的开衩,前后四条收紧衣纹的腰线,喘一口气也是不能够,长沙清晨熹微中,回首看着他,勾的他神魂颠倒。不用言语,自有人心甘情愿地将身心都交予她的手上,任凭发落。
她步履款款地走到他身边,吴邪伸了手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两个人栽倒在床铺上,吴邪□□的肌肤同她露出来的白嫩皮肉紧贴着,在长沙的夏天里有些汗津津的,他看她脖颈处被领子遮了一半的红印,像是雪地里缀着的一朵红梅,他心里清楚,这样的痕迹在这条旗袍下更多。
他有点心虚,同吴笙抵着额头,低声哄道:“怎么起这么早?”
吴笙不吃这套,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脸,然后坐了起来,对他说道:“起床吧。”
吴邪:?
吴笙朝楼下的方向歪了一下头,“你的伙计等着你呢。”
吴邪:.......
吴邪哀嚎一声自己埋入了被子里,闷声抱怨道:“这都是什么人啊。”
他埋怨完了也不拖沓,起床洗漱整理穿衣的动作很快,从二楼的木窗探出去看了一眼楼下等着的伙计,很是风风火火的下了楼,可他到了楼下的时候那些在吴笙面前的小表情小动作全然不见了,他的神色肃重,透露出一种冷冰冰的,甚至有些阴郁的感觉,那神色叫吴笙认不出来他。
吴邪沉声招呼着伙计离开,却被临踏出门前吴笙的一句呼唤引着回了头,吴笙就站在二楼的窗边,院子里浓绿的树叶将她半遮半掩,她的面孔在阴天下依旧透着一种羊脂白的纯然颜色,她直直地看着吴邪道:“早点回来。”
肃重的神情不见了,吴邪地眼里又浮上清浅地笑意,他朝吴笙招招手。
“在家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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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注意到我上章开了个车吗?这章也开,下章还开,我就是秋名山老司机
*吴米粒正在赶来的路上
第52章
吴米粒小朋友的到来是一个计划之外的事情,她亲妈二十多岁那会儿非常潇洒,虽然结婚,但一心扑在事业上,结婚后一边念着书一边加入了国外一个很有名的画廊,在那个画廊的代理操盘下,她前几年的画在富艺斯日拍上以275,000美元的价格售出,然而她的拍卖纪录在那年持续上升,传到吴邪耳朵里的时候是因为有人托了关系知道吴笙大学画的那幅《挚爱》在他手里,有人想从他手里卖走,开的价很高,中间人覥着笑脸报价的时候吴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买家找的中间人也是拍卖界有头脸的人,据说解雨臣和他有合作关系,关系还挺融洽,他就只好耐着性子和中间人喝了一杯茶,最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但是中间人不依不饶,又补充说价钱还可以更高,甚至由他来开价都行,买家只为求那幅画。
他娘的吴笙该不会招了什么变态死活非要这幅画吧?
吴邪有点郁闷,但他面上不显,端着茶碗看茶汤里的茶叶,然后淡淡道:“话撂这里了,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知道那幅画在我这里,但是这画我是不会出手的。”
他冷笑一声,惊得中间人脑门直冒汗:“这画的事情就别找我,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b装的很到位,中间人冒着冷汗走掉了,估计是也听说过吴小佛爷的名号回去劝了他的雇主,此后再没人找上门说要买吴笙的这幅画,王胖子在广西听了这事很是羡慕嫉妒,他娘的谁能想到吴笙几年前送给吴邪的画现在有人要花几百万美元来买,艺术品拍卖市场是不是太扯淡了。
吴邪隔着电话跟他大声嚷嚷说老子不卖!老子就是破产风餐露宿了也不卖!我要供着这幅画,他娘的三千万人民币啊!吴笙现在的身价高贵的让他有点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老婆了。
王胖子啐他让他别炫耀了,供什么画啊,把你老婆供起来吧,你老婆画的不是画,画的是人民币。
人民币.....
吴邪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吴笙面前问她能不能画人民币出来。
吴笙坐在沙发上脑袋淡淡地冒出个问号:“原来你想把我送进局子里?”
她说话时神色冰冷,正因论文和教研任务烦恼,平等的看不惯所有会喘气的生物,路过的狗都得被她踹一脚——于是她伸手招来一脸兴奋的吴邪,吴邪以为吴笙要跟他说个小秘密,比如说你老婆确实会画人民币,是个印钞机,到时候你老婆画人民币咱们家就富裕啦!这样的会进局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