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有些迟疑地伸出手,轻轻地握了握大美女的手,他心里疑惑地想到这难不成是吴邪的亲戚?那是吴邪的妹妹喽,然后紧接着他就听见大美女继续说道,“我是吴邪的妻子,我想我应该是那个比较了解他的人。”
黎簇这一生,最讨厌吴邪,但他万万没想到,总能震到他大脑宕机的人居然是吴邪的妻子。
吴邪这个老变态有妻有女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吴笙揽住在她身后作妖的小姑娘,把她拉出来,揉揉她的脸轻声哄道:“米粒,去找太奶奶好不好,把你刚刚学的那段唱词唱给太奶奶听好吗?”
名叫“米粒”的小女孩奶声奶气道:“好——那我中午吃完饭再练字。”
吴笙亲了亲米粒的额头,鼓励道:“米粒,真乖,来和黎簇哥哥说再见。”
扎着丸子头,有着葡萄一样又圆又大的眼睛的小女孩乖的让人肝颤,她毫不吝啬地给了这个翻她家墙头的陌生哥哥一个笑容,然后甜甜道:“黎簇哥哥再见。”
然后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后院。
目送小米粒离开后院,黎簇心想,我真是要吐了,吴邪这个天杀的变态居然还有妻有女,妻子貌美贤惠,女儿活泼可爱,老天爷真是不开眼。
吴笙看着他轻声道:“你是在心里骂他吗?”
黎簇一下子就梗住他,他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你是有什么读心术吗。”
“那倒没有,只不过你的表情太明显了。”吴笙伸手指了指她对面的石凳:“你坐下吧,我们聊聊。”
黎簇听话地坐了下来,他臭着一张脸,掩盖不住自己的心情,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是和吴邪一伙的,没好气道:“你知道吴邪对我做了什么吗?”
吴笙轻笑了一下,她不合时宜地想这孩子说这话好像吴邪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她的事情,然后找上了她这个正牌老婆来告状。
“我应该知道的。”吴笙轻声道:“但我并不知道。”
黎簇警惕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和吴邪在家,我们从不谈论关于他所做的一切。”
“那你难道不知道吴邪他的身份吗?!”黎簇震惊了,难不成吴邪一直瞒着他的妻子吗?甚至于连他的妻子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他的身份?”
吴笙似笑非笑道:“我的丈夫,我女儿的爸爸,搞古董的小老板,除了这些,难不成他现在已经混成□□/老大了吗?”
他现在和□□/老大有什么区别?
黎簇腹诽道。
他撇了撇嘴“他把我绑进了沙漠里,还威胁我。”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抓他?”吴笙淡淡地问道。
黎簇被噎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可置信道:“报警抓你老公?!抓你老公诶大姐。”
“他绑架你,威胁你,你当然可以报警抓他。”吴笙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但是你没有,你反而被他钓上了钩,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知道么,他只是轻轻抛出一个钩子,你就前仆后继的来到了吴山居。”
“这说明……你乐意,不是么。”
现在黎簇明白为什么吴邪会有老婆了,短短三言两语就把他噎死,他们夫妻俩完全就是一丘之貉,他只能气呼呼的看着波澜不惊的吴笙干生气。
但吴笙看了他一眼,柔和了表情,轻声道:“我理解你,当他想让某个人上钩时,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做到。”
黎簇没好气地问道:“那你也是被他骗过吗?”
闻言,吴笙看了一眼黎簇,就这一眼突然让黎簇意识到他好像说错了话,现实中夫妻之间互有隐瞒与欺骗才是正常,他的父母是这样,如此看来,吴笙和吴邪亦是如此。
黎簇讪讪道:“对……对不起。”
吴笙摇摇头,有些落寞道:“你跟我道什么歉,是我该向你道歉才是…………吴邪他以前,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黎簇不屑道:“是吗,我倒是觉得他从始至终都是这样。”
从始至终都是这样的变态。
吴笙笑了笑,“我认识他那一年,我在杭州念书,吴邪的朋友当年说他是“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他当时,就是那样。”
黎簇捂着嘴巴,作出个怪表情:“我真的要吐了。”
“当时我在吴山居门口写生,然后在那里画了一天,他也在吴山居门口坐着看我画了一天,太阳落山了,我收拾东西准备走,他才小心翼翼地递给我一瓶矿泉水,然后有些结结巴巴地问我明天还来不来。”
黎簇被勾起了好奇心,“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那时,冷冰冰地跟他说,我自己带了水,我不喝陌生人给我的水。”
黎簇听了只想笑,同时又仿佛感同身受般觉得这事太尴尬了,又在此时仿佛像彼时的吴邪一样窘迫,就好像你鼓足了勇气你的心就像气球一样膨胀,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去向漂亮姑娘搭讪,然后漂亮姑娘轻飘飘地就用绣花针将你心里的气球直接扎爆了。
黎簇心想,吴邪那个老变态当时听见这句话该不会脸都黑了吧。
“那他是什么反应?”
黎簇问道。
吴笙看了他一眼,“就像你刚才的表情一样,尴尬窘迫而又好笑,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回复他,他年轻的时候就像你一样,你们的表情总是在出卖你们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