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早就做好了准备,手中驱邪符嗖地一下扔了出去,顿时金光爆射,那浓雾好似被数道金色利箭切开,只一眨眼,翻滚的黑雾就尽数被驱散了。
那女子也没有料到不过堪堪交手,自己就是一边倒的败下阵来。她厉啸一声,声音尖锐刺耳,双目顿时流下血泪来。一张脸再没有了之前的清丽脱俗之美,反而无比的渗人可怕。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为何非要与我们作对!”她声色俱厉地嚎叫道,
沈镜却皱起了眉头,“好你个妖孽,你们在红云村作恶,伤了那么多无辜之人,不知悔改就罢了,怎么还反过来质问我。我劝你们趁现在还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回头是岸,我或许会手下留情。”
白衣女子讽刺一笑,面容扭曲,又哀又恨,“哈哈哈哈好一个残害无辜。你说他们无辜,我却说他们死有余辜。不过都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畜生而已。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既然无人替我们申冤,那我们就自己来讨回公道。”
沈镜微微抿起了唇角,“你们可是有什么冤情?大可以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们......”
“不,你帮不了我们。只有他们的血流尽的那一天,才是我们的解脱之日。你既帮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
女子眼泪哗哗流淌,不一会儿就将雪白的衣裙染成了红色。她忽然哀鸣一声,身形忽地散开,化成一团黑气。那黑气一眨眼就又变成了一只黑色怪鸟,形似乌鸦,尖嘴利爪,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飞扑而来。
胖胖嗷呜一声,飞跃而起,矫健身姿掠过怪鸟腹部,尖利的爪子破开层层翻滚的黑气,刺进怪鸟身躯,霎时便抓下数道羽毛从空中飘落二下。
怪鸟仰天厉啸一声,怒气喷涌,疯狂地冲向了沈镜几人。
张越明和许明丽都知道怪鸟的厉害,到现在红云村还有好几人在医院里躺着呢。如今咋见大活人变鸟,还朝他们冲来,一个两个吓得浑身绵软,几乎直接就要晕厥过去。
沈镜再次将准备好的驱邪符扔了过去,那大鸟即刻被金光束缚,只能挣扎着嘶叫怒嚎。
“你杀得了我一个,杀不了我们所有人。就让你们等着看吧,他们大难临头的一天马上就要来了......”
话音落下,大鸟嘶鸣一声,黑气散尽。最终化成了一只普通的黑乌鸦掉在了地上,却是已经气绝身亡。
烈日当头,热气灼灼,周遭的树木草丛全都焉头巴脑地蜷缩着叶子。四周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好像刚才那惊骇恐怖的一幕从来不曾发生。
“那那那......那是什么东西?”张越明哆哆嗦嗦终于问出了口。
沈镜回头,见两人面色惨白,浑身发抖,四肢更是绵软无力,连站也站不起来。他怕两人吓出毛病,忙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们后背。
两人只觉后心处好像注入了一道热流,将他们心底的寒气尽数驱散,连发软的身体也有了几分力量。
至于雪檬这个小孩,一开始就被许明丽抱进了怀里,捂住了眼睛。她虽然也听到一些声音,但因为年纪小也听不懂,倒也没受什么惊吓。
只是小孩子感觉敏锐,见大人们一个个都面色不太好,她也就安静得没有说话,乖乖地待在妈妈的怀里。
沈镜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是她,竟然是她!”许明丽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哆哆嗦嗦地呢喃着。
“她是谁?你认识她?”
“我......”
“冷静一点儿,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沈镜低声安抚。
许明丽身子还在轻轻地颤抖,她看了沈镜一眼,联想到他刚才的本事,面上紧张的表情倒真放松了一些。
“是她。我认得她。她是红云村的人。只是......只是她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啊!”
“什么!”张越明惊叫一声,面无血色。
“你不记得她了?她就是李屏啊。”许明丽抖着唇,说出那个名字后她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
“是她!怎么可能?她不是,不是被淹死了吗?”张越明听到这个名字也一下子就想起了。毕竟不是一个村子的人,他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是整天读书,就盼着能考个好大学。所以也并没有认出李屏来。
不过对这个名字他却是有印象的。毕竟村子里日常匮乏,当初李屏落水淹死怎么也能说是一件大事了,传得沸沸扬扬,附近村子里的人几乎都听过。他对这个名字自然也很熟悉。
“她怎么变成怪鸟了?难道这段时间都是她在作祟?那现在......”
张越明咽了口唾沫,看向了地上的怪鸟尸体。胖胖正好奇地用爪子拨弄着鸟尸,一副好玩的模样。叫两人都不自觉抖了抖。
“镜镜,这就是一只普通的鸟。”胖胖拨弄了一会儿,下了判定。
沈镜眉毛微凝,看来这些鸟都是被阴气附体。不过能控制这样一只鸟过来与他对话,力量也着实不一般。也许,从他一进入红云村附近,它们就已经察觉到了。这鸟不过是专门来试探他的实力的。
莫非那个李屏就是这些怪鸟幕后策划者?她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有她刚才所说的冤情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她并不是简单的溺水?
“老二,那李屏她,她不是死了吗?她现在是变成鬼来索命了吗?可她不是淹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