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年浑浑噩噩地躺着,身上着了火,心底有躁动,欲·望和酒精混杂在一起,让他本就昏沉的脑子彻底死机。
  所以当小腿被滚烫的掌心握住时,他有点发愣,耳边有“吧嗒”轻响,接着就是一阵陌生的清凉……
  池岁年炙热的身体细细颤了下。
  换来温柔的亲吻。
  “别怕……”男人声音低沉好听。
  池岁年原本没听懂这话,直到更难言的感觉席卷而来,他绷着脖子没忍住,发出低低的呜咽。
  陆知野眸底发红,安抚地埋头亲了亲池岁年的眼睛。
  ······
  窗外月色朦胧,房间气氛浓热。
  一夜很长。
  ············
  *
  第二天,池岁年是被窗外的阳光晃醒的,他皱着眉睁开眼,发现自己是趴着睡的。
  这姿势睡着不舒服,全身都僵得发疼。
  睡前没关窗帘,烈阳从窗外直射,金光扎眼得很,连带着宿醉一起叫嚣着头疼。
  池岁年撑着身子想翻个身,换个姿势。
  这一动不得了,全身的肌肉骨骼都在一瞬间活了过来。
  从肩胛骨到小腿肚,从皮到肉,由内而外的痛,像被几百根针从头到脚密密实实扎了一遍似的。
  要不是睁开眼就是熟悉的房间,池岁年差点儿以为,自己又穿越回了植物人刚醒时的那天。
  他沉默地趴了一会儿,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被人揍了。
  但他昨天一直跟程松在一块儿,他俩又没什么仇。
  程松不至于为了跟陆知野那点陈年恩怨,半夜给他套了麻袋吧?
  操……疼死了!
  池岁年脸都疼木了。伸着手想去揉一下酸疼的腰,没料想,直接摸到了一条硬朗坚硬的手臂。
  沉甸甸的分量。
  就横在他后腰上。
  池岁年一僵:“………………?”
  一个熟悉的面孔蹦进脑海。
  操……他不会和程松酒后那什么了吧?
  池岁年惊怒交加,连疼痛都忘了,折腾着想下床。
  谁知这一动,身体上的痛意越来越尖锐,腰一塌,又栽回了床上。
  一系列动静终于惊醒了身边人,身后传来温热的触感。
  腰上的手臂忽然动了动,主人还没清醒,手掌就自发地在他腰上力度适中地按揉,“还难受吗?”
  男人的声音又沙又哑,像道炸雷,差点把池岁年就地轰成了碎渣。
  听见这声音的第一秒,池岁年居然庆幸床上的人不是程松。
  他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陆知野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折腾醒了,从后抱过来,两人温热的皮肤,毫,无,阻,碍,地贴在了一起。
  “……”
  池岁年脊背瞬间僵硬。
  这一僵就把他昨晚醉酒后的记忆僵了回来。
  [我让你走了?]
  [以后再敢惹我,我咬死你。]
  [池岁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年年,是你先越界的。]
  ……
  ……
  ……
  这都是什么?
  这都是什么啊???
  昨晚的记忆被截断在那一声暧昧的“年年”之后。
  后来发生了什么,池岁年就不记得了。
  就算记得,那也是不记得。
  强行宿醉+断片。
  他实在没脸回忆,因为在那为数不多的记忆片段里,居然还他妈是他自己主动勾人。
  ……要了命了。
  池岁年沉着脸起身,顾不得全身酸痛无力,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他需要一个密闭空间,好好自闭一会儿,再来决定他和陆知野谁先去死。
  “你去哪儿?”
  但还没等他坐起来,腰上就缠过来一只稳健的手臂,把他稳稳圈回了床上。
  池岁年磨着牙,阴森森地道:“去挖坑埋人,你去吗?”
  陆知野动作一顿,“晚点再挖行不行,你现在应该还走不了路。”
  “???”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
  薄被从肩膀滑落,露出赤/裸躯体上红艳艳的痕迹,池岁年垂眸一扫,细密的痕迹居然能从胸膛一直蔓延到小腿。
  腰侧还印着俩没消的牙印。
  ……
  池岁年气得快蹶过去,扯着被子把自己重新裹好,冲着陆知野就是一脚,“虚假婚姻而已,谁他妈让你睡我了?”
  然而腿一动,立马牵动身后隐蔽处,池岁年疼得差点咳出声来。
  不想在陆知野面前示弱,他死死咬牙忍着,不知不觉把自己逼出来一眼眶的红。
  “疼了?”陆知野皱着眉起身,“我帮你看看。”
  看你妈。
  池岁年拎起枕头砸了过去,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滚!”
  这一扯,本就不大的薄被彻底从陆知野身上离开。
  露出胸前大片皮肤,锁骨处还印着暧昧的牙印,红痕未褪。
  “……”
  操了。
  池岁年赶紧撇开眼,吼道:“你他妈赶紧把衣服穿上!”
  陆知野朝他移动了一下。
  池岁年顿时就要炸起:“你干什么?!”
  陆知野指指他身后,道:“我衣服在那边。”
  池岁年一转头,果然看到床边散落一地衣服,他的和陆知野的堆叠在一起,一时间居然分不清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