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薯:“?”
  不是,刚才还那么严肃地警告他,然后猝不及防来这么一句?
  逗他玩吗?
  修青柏推了推眼镜:“比如说我。”
  凉薯:“……”
  是开玩笑吗?
  他应该笑一下吗?
  还是配合的笑一下吧?
  修青柏见状手握成拳,抖着肩膀笑个不停。
  凉薯的样子真的好有趣。
  “……?”
  过分了。
  他还没笑,修青柏倒是笑开了。
  下午六点,修青柏下班了。
  他们去小超市买了点菜和生活用品,生活用品主要给墨尔安。
  有杯子、牙刷、碗等等。
  回到家,一开门,墨尔安迫不及待地一个飞扑。
  他扑到凉薯身上,和凉薯蹭蹭:“凉薯,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想你。”
  这么重一个男人扑上来,凉薯差点没站稳。
  幸好修青柏扶住他的腰,没让他来个后脑勺着地。
  墨尔安看到,生气地打开修青柏的手:“你这个丑……”
  凉薯急忙捂住他的嘴:“好好说话。”
  墨尔安眨巴眨巴眼睛,听凉薯的话,后两个字没说出口。
  他不管修青柏。
  抬头看看凉薯,咧嘴笑了笑,又抱回去。
  凉薯揉揉他的头发,无奈地问:“你今天在家做什么?”
  墨尔安双臂用力,把凉薯抱到沙发那边坐下:“我在珍珠上雕刻。”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雕刻到一半的珍珠,捧在手心献宝似的给凉薯看。
  那是一朵没有完成的金色玫瑰。
  太奢侈了。
  那可是金色的珍珠啊。
  凉薯痛心疾首:“你要是练习,用普通的珍珠就好了。”
  墨尔安想了想,为难地说:“我想着你,就出来了好多金色的珍珠。”
  说实话,凉薯也不知道金色的珍珠怎么来的。
  只知道非常珍贵,必须等到墨尔安度过青春期才能得到。
  凉薯语重心长地说:“别外露。”
  墨尔安抱住凉薯的腰:“嗯,我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其实他有很多金色的珍珠。
  谁叫他想到凉薯的频率太高,导致珍珠每次出来都有一大堆。
  凉薯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修医生给你买了很多东西,你要谢谢修医生知道吗?”
  墨尔安烦恼地说:“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
  不喜欢还从大海里跑上来找人家?
  墨尔安到底经过了什么?连记忆都消失了。
  不行,晚上得和墨尔安聊聊。
  凉薯捏捏他的脸,“修医生是好人,别太讨厌他。”皮肤真好,再捏捏。
  墨尔安任由他捏,捏完躺在他的腿上,“我不喜欢人类。”双眼和厨房中的修青柏对上,哪儿还有什么天真。
  修青柏神色平淡,只是杀鱼的方式又血腥了一些。
  凉薯浑然不觉,还在用话哄墨尔安:“好好好,今天不喜欢,明天我们再试试,明天要是不喜欢,后天我们再试,直到有点喜欢好不好?”
  墨尔安牵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嗯。”
  喜欢?
  呵,一辈子都不可能。
  吃过晚饭,凉薯照例带墨尔安去洗澡。
  墨尔安站在浴室里,不脱衣服。
  凉薯放好水,见他还站着,问:“你怎么了?”
  墨尔安摇头:“我今天想自己洗。”
  “你上次自己洗,弄伤了腰。”
  墨尔安洗澡喜欢玩泡泡。
  结果有一次泡泡弄多了,下来走的时候,一个后空摔,摔伤了腰。
  那次受伤,墨尔安回到海里躺了半个月才好。
  凉薯拍拍浴缸:“脱了,过来。”
  墨尔安慢吞吞地挪过来。
  他盯着凉薯,脱下衣服和裤子。
  凉薯没想到墨尔安说脱就脱,还脱得这么干净。
  顿时,结实的胸肌和性感的八块腹肌映入他的眼底。
  因为放水的原因,他坐在浴缸旁。
  墨尔安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压迫感瞬间扑面而来。
  他的心跳剧烈跳动,快速移开视线。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墨尔安长大了。
  还是个身材高大,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男人。
  “……那你自己洗,别玩泡泡……”
  凉薯起身,视线全程避着墨尔安,直到走出浴室。
  等凉薯离开,墨尔安转过身。
  在前方的镜子中,他的后背上赫然有几块恐怖的淤青。
  像是被谁打过一样。
  他随意地躺在浴缸中,将额前的金发向后捋去,一双金色的瞳孔透出几分阴沉和无趣:“讨厌的丑东西,害我不能享受凉薯的抚摸。”
  凉薯站在客厅,用手扇了扇脸。
  过了一会儿,觉得还是热,就打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
  碰巧修青柏在阳台上修剪花枝。
  “修医生,这么晚了,还在照顾花?”
  修青柏一刀下去,剪掉多余的枝叶:“嗯,它可以让我的心情平静下来。”
  凉薯看着剪刀,脸上的红晕立刻褪去。
  看到修青柏剪叶子,为什么有点慌?
  咔嚓咔嚓——
  又是几片叶子掉落。